其实，这种情况艾娜·埃文思并不意外。

        这老妇人和青年在序列5中都是吊车尾的，一个是上了年纪，寿命快走到了尽头，灵性减弱。

        另一个刚刚晋升，估计连特性的能力都没有琢磨清楚。

        娜塔莎尔，曾经是序列5的天使，在序列5中也是佼佼者，现在虽然失去了特性，但凭借天使特有的圣光力量，以及她的战斗意识，这种吊车尾的序列5还真的不够看。

        齐濯看了眼艾娜·埃文思，示意她出手。

        他还要盯着罗莎·卡罗。

        罗莎·卡罗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憋什么大招。

        艾娜·埃文思手指微动，虚空中生出无数藤蔓，藤蔓快速缠绕住那返回的大剑，在无数藤蔓的拉扯下，大剑的速度越来越慢，最终化作点点圣光消散。

        老妇人暗暗松了口气，时空之力快速在伤口处流转，缺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

        “一起上。”老妇人沉声道。

        就在这时，罗莎·卡罗的声音传来。

        “莎尔，走。”

        没有任何犹豫，娜塔莎尔，立即化为一束白光，穿透空间，进入刻度6空狱。

        这次不需要老妇人提醒，娜塔莎尔原本所在的位置，立即有时空力量扭转，他们想将娜塔莎尔再次拉回来。

        不知什么时候，天空已经完全被河水覆盖，河水昏黄，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什么情况，齐濯，你不说罗莎·卡罗交给你来对付吗？这么多忘川之水，得积蓄多长时间？”老妇人望着天上的河水，质问道。

        “她没动手，我也就没动手。”齐濯摊了摊手，“谁知道她在偷偷的搞小动作。”

        “还是想想怎么挡住这一招吧，这是最后的忘川，滋味应该不会好受。”齐濯补充道。

        艾娜·埃文思看向齐濯，神色复杂，心中没由来的有一股怨气，“果然是余情未了，口口声声说要杀了她，结果现在还给人机会憋大招。”

        齐濯知道艾娜·埃文思在想什么，只能叹口气，解释道，“是我欠她的，反正她要死了，算是帮她了却一个心愿吧。”

        “娜塔莎尔跑了对我们也没损失。”

        “哼。”老妇人冷笑一声，“这里是闪族，你以为她真能跑出去吗？”

        “后面就不关我们的事了。”齐濯摇了摇头。

        “不，后面还有你的事，我们第一个任务是留下娜塔莎尔，第二个任务是……回收诞生了灵智的超规格特性——蛾火。”老妇人幽幽的说道。

        “嗯？”齐濯心神一紧，但这个时候已经容不得他多想，昏黄的河水已经向他们压来，河水所过之处，数层空间全部崩塌。

        艾娜·埃文思双手合十，一旁久久没有动作的石巨人，突然跃起，被毁的手臂快速复原，硕大的拳头锤向老妇人。

        在听到他们要对齐濯动手的时候，艾娜·埃文思就起了攻击的心思。

        虽然她心里很清楚，源质意味着什么，但旁边这人拥有齐濯全部的记忆，她还有很多想知道的事情，绝对不能让齐濯被闪族抓去。

        齐濯也荡出一片火海，想要逼退老妇和青年，这两人他虽然都不怕，但这里是闪族，拥有齐濯记忆的他知道，真打起来……他毫无胜算。

        同一时刻，昏黄的河水将他们全部笼罩在其中，石巨人在接触河水的瞬间便被融化，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灵魂上肉体上双重的痛苦，在不断的折磨着他们。

        “这是什么？为什么灵性抵挡不住。”

        “她把自己最后的残魄献祭了，这召唤来的是真正的忘川之水，不是灵性抵挡不住，而是我们太弱了。”老妇人杵着拐杖，任凭河水冲刷，她一动也不动。

        她活了不知道多少年，对于族里的传承序列，多少都有些了解，这个时候唯一能做的就是承受。

        林善等人一直在下方观战，这些人的战斗都刻意的不去破坏环境，倾天的河水也只是悬在半空中。

        这么做自然是有原因的，闪族鱼龙混杂，高序列者多不胜数，一些城里隐藏着序列6乃至序列5都很正常。

        他们并不属于闪族公民，也不受闪族的调度，闪族充沛的超凡资源以及超凡密集的环境在吸引着他们过来定居。

        如果只论超凡者的数量，闪族在所有至强中，绝对是名列前茅的，但闪族没办法统一调度这些超凡，只能用其它方式借用这些超凡的力量。

        因为闪族复杂的环境，很少有人敢在这里大肆破坏，若是惹了众怒，即便是闪族直系公民也不好受。

        闪族的政策给了这些人绝对的自由，这也是闪族能吸引这么多超凡的主要原因。

        周边有许多若有若无的气息在观战，但也只是观战，并没有出手帮哪一方的意象。

        贝克眼睛都快哭瞎了，被林善死死的摁住。

        突然，贝克开始拼命的挣扎，因为天上的河水正在消失，毫无生机的罗莎·卡罗，正缓缓从中空中坠落。

        不到半个小时之内，连续两次悲痛，贝克撕心裂肺的呼喊，“莎姐！”

        衣瑶和戈弗瑞也有些难受，但是他们没有贝克那么强的人性，只是感觉心里有些不好受，为以后的日子感到迷茫。

        同时下落的还有几具骨架和一枚火苗。

        骨架上面闪过灰白色的光芒，上面有血肉在快速的衍生，有点类似诡体，但这些血肉并不是新生长出来的，而是时间在倒流。

        老妇人，青年，艾娜·埃文思，全都恢复原样，只有那枚火苗，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好险……差一点。”青年心有余悸，如果河水侵蚀的时间再长一点，他们可能都要死。

        “回收‘忘川’和‘蛾火’。”老妇人道，随后看向艾娜·埃文思，问道：“它的意识已经没了，现在你还要‘蛾火’吗？”

        艾娜·埃文思苦涩的摇了摇头，‘蛾火’才刚诞生意识，并不稳固，在忘川之水剧烈的冲洗下，直接变成一片空白。

        现在这枚‘蛾火’只是一枚超规格特性，如果没有掌握相应的仪式，它就没有任何作用，闪族肯定有能力获得仪式，但对于她来说却没有任何作用。

        艾娜·埃文思化为一束绿光，眨眼间便消失在天际。

        “娜塔莎尔怎么样了，拦截了吗？”老妇人对着空气说话。

        片刻后，老妇人微微点头，“等她出闪族族地，直接用天基武器拦截，不要在乎死活，天使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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