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善并没有立刻就走。

        而是在这像是办公室的大殿里搜寻了一番。

        心光化为尿素袋子，嗯，淡金色的尿素袋子，林善将看起来贵重的东西通通装进去，特别是摆在柜子里的那些书，这里记载的可能是灰雾里的知识。

        待到办公室里变得空荡荡的，林善转移目标来到街上，准备拆几个路灯带回去。

        “你可以回去了，猫族最近应该不会再攻击你们了。”突然一句声音传入林善耳中，用的还是华夏语，林善心头一跳，转头看去，是一头神采奕奕的鹿。

        那鹿转眼间就变成一个女孩，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

        林善感觉这女孩有点眼熟，见女孩没动手他也不急着出手。

        “怎么，两年多没见就不记得了，你们人族这么健忘的吗？”女孩淡淡的说道。

        “你是，那个什么，傻…”林善想起来了，这不就是他遇到的第一个猫族吗，他和这女孩的见面是两个种族的第一次会面。

        “莎莎莉！”女孩提高声音。

        “哦对，莎莎莉。”林善有些尴尬，而后声音冷了下来：“怎么，你是来抓我的？”

        莎莎莉没有接林善的话，只是自己说自己的：“这里不像猫族族地，有猫族先驱镇压，傲喵城的政权并不统一，有了力量的人总想得到更多。”

        “对于人族我很抱歉，但是我当初意在和人族合作，只是在后面多次商议中出现了分歧。”

        林善冷声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为了抵御猫族人族已经牺牲十万人了，十万人的血仇，你想几句话化解？猫族都像你这么天真吗？”

        莎莎莉摇了摇头，道：“我不是为了化解，也化解不了，他们不会放过人族的。”

        林善看着她等待她的后文。

        她接着说道：“猫族政权被拆成两部分，一部分在我手里，另一部分在一位族老手里，我一直主张合作从未屠杀过人族，人族初始的物资也都是我给予的。”

        林善被这话气笑了：“难道是我还要感谢你不成？”

        莎莎丽接着摇摇头，道：“既然错误已经犯下，我只希望，如果有一天人族打回来了，可以给猫族留下一半，我们这支猫族可以成为人族的附属族，给片地让我们生存下去就可以了。”

        “你就这么确定人族可以打回来？”

        莎莎丽只是笑了笑，看向夜空，眼里印满星辰。

        沉默了一会，林善说道：“我会把你的话带给其他人。”

        说着，血翼一震，人已经出现在千米高空，紧接着化为一道红色流星划过夜空。

        莎莎丽看着林善消失的方向，眼里星芒闪烁。

        “莎姐，就这么让他走吗，竟敢一个人强闯猫族，如果不是莎姐你……”一只蓝色的蝴蝶飘在莎莎莉肩膀上，空灵的声音自蝴蝶内发出。

        “打住。”莎莎丽笑了笑，道：“这是我们清理对手的好时机，那一支名为人族的种族他们有着族器的本体而非投影，肯定不会轻易覆灭，如果他们真能崛起，和他们合作又何妨。”

        “退一步来说，他们两败俱伤……”

        “那您说猫族附属是真的吗，还是骗他的？”

        “那就要看他们有没有那个实力了。”莎莎丽道。

        莎莎丽离开原地，身影渐渐消失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只有声音幽幽传来。

        “那您真要去灰雾深处寻找序列八的石碑吗。”

        “过几天就出发，后面的事我都安排好了，就交给你了。”

        “可以不去吗，这百年间都是您在把持，我怕我做不好。”

        “猫族的发展已经停滞十多年了，这些年一直在内斗，繁荣的表面下掩藏着腐朽，如果没有至高序列的镇压猫族不可能统一，这里不是曾经的猫星，有力量才有话语权！为了猫族，也为了我自己，我必须去。”

        ……

        人族族地边界，军营。

        红色的流星从空中划过，直接停在军营内部。

        “什么东西？”有人惊呼。

        “你刚刚有没有看到一道红光落下来？”

        “看到了。”

        “我也看到了。”

        “快看，天上还有个红色的灯笼在那飘着！”

        “快，去通知部长，先别过去，这是我们对付不了的。

        整座军营很大，林善就在角落坐着，等待着熟人到来。

        没一会功夫。

        “林善，真的是你！”七人都来了，见到林善充满惊喜。

        林善看着一个个熟悉又陌生面庞，变了，全都变了，变得不是容貌，而是气质。

        林善笑道：“找个地方说话吧，好久没见了，我们好好叙叙。”

        此时众人外面围了一圈人。

        “这人就是林善吗。”

        “长的很普通嘛，笑起来好吓人，有种阴森的感觉……”

        “这就是赵将军天天絮叨的，‘如果林善在早就把猫族打趴了’的那个林善？”

        “这就是人族最强的人林善吗？”

        “咳咳。”赵小安咳嗽一声，吼道：“训练还不够吗？都这么闲大晚上不去睡觉？我数三声，谁要是闲就留下来，1…2…”

        数到‘2’时人群顿时一哄而散，各自回到自己的帐篷里。

        林善盯着赵小安看了一会，每次见面都感觉众人变化很大，赵小安总是变化最大的一个。

        见众人都走了，赵小安冲林善龇牙一笑，道：“走吧。”

        好吧，是错觉，压根没变。

        众人走到中间一处较大的帐篷里。

        一直谈到天亮，林善简单的说了说自己的所见所闻，仅仅只是一小部分就让众人惊叹不已。

        大部分都是众人轮流在说这一年多里发生的事，说一个十八岁的男孩如何在战场上杀敌，花一样年纪的女孩如何瞒着家人来参军……

        说他们见证了人族十万人的牺牲，也见证了人族血性的觉醒，说每每到晚上总有人在帐篷中默默哭泣，第二天依旧冲锋陷阵……

        最后张中华悲哀道：

        “我们一直苟活到现在只是因为顶着先驱者的名头，杀我们会坏了他们的长期收益…”

        见天亮了。

        林善起身淡淡说道：“猫族这几天不会再进攻了，我杀了他们的一个高层，看起来地位还很高，在他们商量好之前不会出兵。”

        停顿了一下，林善接着道：

        “所以，通知一下吧，准备迁移，人族需要时间稳定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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