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家人小聚一会儿,白墨来到管佟书房,一进门发现大舅和二舅都在,白墨上前一礼
“外公,大舅父,二舅父”
三人微微点头,表情依然严肃。管佟开口道
“找你来,有件事想告诉你”
“外公请讲”
“三皇子夏立锒铛入狱”
白墨惊讶
“他犯了什么罪”
“刺杀太子,意图谋反”
白墨冷笑一声
“哼!那家伙想做皇帝想疯了,太子没事吧?”
“无妨,陛下早有防范”
“那还好。外公告知此事有何意义,难不成只是想让孙儿高兴高兴”
“陛下想见你”
“见我!”
白墨非常疑惑,皇帝找他有何事,难道想赏个爵位。也不对啊,总院弟子王国是不能封赏的,就算有爵位在身也要全部撤消,除非毕业回原籍。接着问道
“何时召见”
“现在就去,等下让你大舅带你入宫”
“好吧”白墨不情愿的回到
管佟捋了捋胡须,再三嘱咐道
“陛下不管要你做什么,定要三思而后行”
“是!外公”
管仁带着白墨驰快马来到皇宫,走到御花园门口由太监引入。管仁并没有跟随进入,而是奉命返回管府
进入御花园穿出一个长廊,来到一座高大的楼阁内。刚迈过门槛,突然窜出一个头戴凤冠发丝散乱,身穿凤袍的美妇,一屁股坐在其面前。泪流满面不停地叩首,口中念叨
“白公子,求求你,看在莲儿的份上,放过哀家的立儿吧...白公子,求求你...”
白墨被眼前的一幕整蒙了,引路小太监跪扑在原地一动不动。此时跑出几个宫女上前搀起美妇
“娘娘...娘娘”
连忙架起美妇,退了出去。
白墨更加纳闷了,这美妇貌似皇后,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美妇走后引路太监才敢起身,将白墨领入后庭,就退了出去。白墨仔细打量庭内,字画书卷散落一地,只见一面如冠玉一身便装的中年男子坐在一旁,手拿玉壶银杯喝着闷酒,此人正是西武王国皇帝夏景瑞
白墨并未出声,只是默默等待着。看着这憔悴的一国之君,早已没有往日的风采
“你来了,坐吧”
“不用,我站着便好”
光凭郭德亲传弟子一个身份,就可以不必向皇帝行君臣礼,何况是现在
“知道朕为何找你吗?”
“应该跟夏立皇子有关吧,他的事略有耳闻。按照国法,陛下想如何处置他?”
“赐...死...”皇帝浑身颤抖地说出两字
白墨来之前也猜到有这种结局,在前世古代,类似的案例也不少。当面听一个皇帝要赐死自己儿子,还是有些震惊
“陛下跟我讲这些,不会只是让我高兴高兴吧”
“那...白公子高兴吗?”
“嗯...我应该高兴的,但听陛下讲出,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皇帝微笑道
“那是因为白公子本性善良”
白墨突然双眉紧凑,想到外公走前的叮嘱,问道
“陛下难道想让我去行这‘万难之事’!”
皇帝并未回答,而是倒了杯酒一饮而尽,接着说道
“回答你的问题前,听朕讲个故事”
白墨盘座地上,平视对方,做了个请的手势
“十七年前,朕的皇长兄,也是当时的太子,陪太子妃回娘家探亲时被那畜生半路截杀,连同护卫军在内三百零七人全部遇害,仅存莲儿公主一人侥幸存活”
“此事出过皇榜众所皆知,除太子和太子妃外,莲儿姐的两位哥哥和一个刚满月的弟弟也死在当场”
白墨表情凝重
“皇兄的死讯传至卞京,朕确信,下一个轮到的人就是朕全家。于是以伤心过度为由装疯卖傻”
“权宜之计,可以理解,陛下当初没被怀疑吗”
“当然怀疑,找人多次试探还不信,那畜生自己亲自上门试探。为了苟且偷生,当着那畜生的面亲手掐死朕的幼女。可怜朕的幺儿还不满两岁,死之前喊的最后一句仍是‘爹爹’。啊...哈啊...呜呜呜...!”
此时此刻这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如同一个委屈的孩子一样,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白墨此刻倍感凄凉,感觉眼前之人好可怜。当初要么死一个,要么死全家。换做谁都是个艰难选择
白墨深吸一口气,拱手道
“陛下当初也是万般无奈,做此选择,小公主泉下有知,定会谅解的”
“谅解,不可能的。那畜生一直在监视朕,朕的二女儿刚满十三岁,就驱使父皇将其远嫁番邦与人做妾。登基后,朕派人去找她回来,可她不肯,她说:这辈子不会原谅朕,出嫁那天就是个无父无母之人”
悲哀啊,女子最需要父亲保护的时候,可他在装疯卖傻。换做谁又肯原谅这样的父亲呢!
“时间会冲淡一切,或许再过几年,二公主年长些,会理解陛下的苦衷”
“理解苦衷!呵呵!可朕现在又要杀她弟弟,让她怎么理解”
“所以陛下想让我去做这个恶人”
“对!”
“陛下手下忠臣良将多不胜数,为何偏偏要找上我”
“为了皇权稳固,立儿不能活。朕四子已失其二,这第三个让别人去做,朕会恨他,怕哪天会后悔,你去做却不会”
“为何?”
“你是西武王国数千年来最妖孽的天才,又是郭院长亲传弟子。今后的成就不可限量,又何来恨呢”
皇帝说的理由似乎有些道理,就好比一个人被另一个人欺负,肯定会记恨他。如果另一人强大的让这人畏惧,又怎敢记恨
白墨嘴角上扬,接话道
“陛下关键理由未说吧,让我去做,是否跟我外公有关”
“这理由,朕不否认。管爱卿治世能臣,但驴脾气。经常把朕的话当耳旁风”
白墨微微一笑
“这是陛下君臣之间的事,我没兴趣参与。告辞!”
白墨转头欲要离开
“你不能拒绝朕。管家之所以有今天都是朕的恩典,还有你们白家,不是朕开恩,三年前就消失了”
白墨停下脚步,仔细考虑。皇帝对管家白家确实有大恩,但皇帝让他去处死三皇子岂不是恩将仇报。
拒绝,等于违抗皇命,有自己在,皇帝虽不敢动管府,但只要削权,管家就有危险。这便宜外公整顿吏治,得罪的人可不少,一旦自己去了总院可顾不上这头
白墨头也没回,随即问道
“人关在哪?”
“皇宫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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