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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二狗的第一次死亡

        第306章 二狗的第一次死亡

        这场战斗没有胜利者,至少申阳公不认为自己是那个胜利者,当然盘瓠更不会这么认为。

        盘瓠从深涧中爬将出来,却早已不见了申阳公的身影,它愤恨的对着天空呜呜咽咽的低嚎一阵,却也不曾理会四个被杀死的“爱妾”,便自叼着被打落的长牙,步履蹒跚的寻着二狗去了。

        作为一个强大的邪祟级异兽,盘瓠的恢复能力还是很强的,哪怕被老猿锤的五脏移位,它依然在很短的时间里便恢复了大部分伤势。

        当然代价是它的体力亏空的比较厉害,需要进食大量具有充足营养和能量的食物作补充。

        盘瓠找到了二狗的时候,这个男人正坐在一个小山包上凝望申阳洞。

        盘瓠来到小山包前,将染血的龙牙丢在二狗脚下,声音沉闷的说道:“主人!申阳氏残暴无耻!偷袭与我,更杀我同伴!我誓与其不两立也!但主人寻得机会,当速杀之!”

        二狗低头看了看盘瓠,却道:“老猿——淫——邪,天理难容,我恨不能立毙其于枪下。只是那厮凶横无比,我等又后无援手,却只好因势利导,坐看诸妇人行事之成败。若她等能功成,我必亲手杀死老猿以祭天也。”

        盘瓠低头拱了拱地上的二尺长牙,又道:“主人,那老猿天生拥有一副钢铁之躯,非一般武器所能伤也。我这颗龙牙乃是天然的破甲利器,足可破开它的厚皮,主人若能持之杀猿,当可事半而功倍。”

        二狗闻言,却捡起那龙牙,试了试其锋锐程度。

        他以龙牙戳岩石,恰如拿刀子戳蛋糕一般轻松。

        二狗满意的点了点头,却道:“有此利器在手,但得诸妇人那边事成,我直可杀之易尔!”

        盘瓠露出些许快慰,只道:“恨不能亲手咬杀那泼厮!”

        二狗将龙牙利齿收起,却笑道:“盘公且稍安勿躁,我自去那申阳洞前埋伏,但得功成,必喚尔前去报仇!”

        言罢,二狗却自纵跃如飞一般的离去了。

        却说这申阳公离开战场后,只在返回申阳洞的路上越想越是气愤,尤其是脐下三寸之处的痛楚,简直要了他的半条小命儿,更坏了他的心境。

        说起来,最初降生时,申阳公本来是可以让自己毫无破绽的,但是就因为那么一点“寡人有疾”的爱好儿,申阳公特意将自己的那啥给留了出来,不曾进行某种固态化。

        这种固态化是一种天人降生凡世的独特天赋赋予,可以让申阳公浑身体坚若金刚,无惧刀枪,但如果把那啥也给固态化的话,那么他就会失去某种本能的那啥。

        申阳公不想失去那啥的本能,所以它对自身的固态化进行了人为干涉,这在保留了它的某一种享受乐趣的同时,却也为自己留下了一个致命的破绽。

        由此就可以看出,申阳公绝对算得上是一位真正的性情中人。

        故而那绣乌龙阴呲呲的一口,虽不曾彻底废了申阳公,却也让其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心灵打击,心理阴影面积几可以“顷”来计算。

        而当申阳公满怀阴郁的回到申阳洞前,却刚好撞见了剩下的那几头不曾被龙犬拐走的绣乌龙。

        这些个黑犬之所以滞留在申阳洞前,却是这几日多被妇人们喂养,颇有点看家护院的意思。

        故而它们发现了申阳公的踪迹后,却俱都冲着它吠叫不已。

        而这也让申阳公忍不住怒火冲霄,新仇旧恨一发升起,便就咆哮着冲到狗群之中。

        它夹着腿,小步纵跃到一头叫嚣的最激烈的黑犬跟前,生有利爪的猿掌直接盖住了狗头,只一抓一扭,便将这头粗壮至极的绣乌龙扭杀。

        尔后申阳公小心的护着自己的要害,侧身又捶杀了另一头抢上来要撕咬它的绣乌龙,而第三头绣乌龙亦抢来撕咬申阳公的腿脚,却也被它一脚蹬开。

        这时剩下的三头绣乌龙却也从前后夹击而来。

        申阳公面对它等的突袭,却也不曾躲避或者反击,只拿手臂护着自己的脐下三寸之处,待得些个狗儿咬在身上皮糙肉厚之处,它却才放心的进行反杀,将三头绣乌龙分别打杀了。

        只那头被它蹬开得绣乌龙却活到了最后,但申阳公并没有放过它,而是将其活活的撕扯开来皮毛,然后像真正的野兽一样猛嚼狂吮起来,直到吃饱为止。

        而申阳洞里的美妇人们早听得了洞外的犬吠声,伴随着绣乌龙们濒死时的惨嚎声,她们却知那些狗儿必然是遭了毒手。

        众人倒也不敢出来查看,只聚拢在一起躲在一处,等待着某种可能。

        没过多久,她等却见申阳公带着一身的血腥残渣,步幅有些别扭的进来洞中大厅。

        一众妇人见它这般狼狈模样,却都大吃了一惊。

        其中几个与老猿较为亲密的美妇人,如金莲娘子、牡丹娘子等,却都有些作态的凑到近前问道:“老爷何以这般不堪,可是受了贼人的祸害么?”

        申阳公满嘴的血腥,怒气冲冲的叫道:“不知哪个杀千刀的,拢了十来头绣乌龙在岭上,洒家一时不曾防备,吃它等一个大亏!若让洒家知晓是哪个泼厮养来的狗子,定不饶他!”

        只申阳公这话,却让一众妇人心头发颤,申阳公本就是凶横之辈,再搭配此时的狰狞模样,谁个又不怕耶?

        还真有不害怕的。

        四娘子故作惶然的站出来说道:“申阳公且息怒,这些绣乌龙本是鬼方国主上贡来敬奉尊下的礼品。谁想它等却惊扰了申阳公,实是妾身的罪过。申阳公但有怨怒,只加身于我便好,万不可牵罪鬼方一国也!”

        四娘子说的貌似义气,申阳公纵然心中有些不忿,却也不敢不配合她作戏。

        故而它戟指四娘子大怒道:“贱婢!安敢养野犬害吾!此番必不能轻饶了你!来啊···”

        这老猿一边佯作暴怒,一边却又拿眼珠子四下里寻摸,想找个愿意为四娘子求情的,好借此对她重拿轻放。

        奈何此番众人早被申阳公的模样吓住,便是冷娘子、张如春等人见得它满嘴的血污碎肉,却也无有为四娘子出头的勇气。

        这倒不是她们不够义气,而是实在无法逆反生物求生的本能。

        好在申阳公也不是真的要拿四娘子怎样,他环视了一圈怯懦的众妇人,冷哼一声道:“哼!今日天色已晚,却也不好定这个贱婢的罪过。且拉下去严加看管,待得明日再重重处置!”

        只申阳公这话一出,众人却才松了一口气。

        她们感觉申阳公的脾气并不是太坏,故而几个大胆的妇人一边安排人将四娘子拖走,一边对申阳公道:“老爷吃受得惊吓,且先饮几杯美酒压压惊!”

        当下便有几个壮实些的妇人抱着酒坛子奉上来,更摆下桌案,上了果品,菜肴,杯盏。

        申阳公见得了好酒,只不待妇人们开坛,却是忍不住夺过一坛来,随手拍开泥封,揭去遮物,但闻得醉人的酒香扑鼻而来。

        它自大喜过望,仰头对着酒坛就是一阵狂饮,略有些混浊的酒浆溢液,顺着它的腮帮子洒落下来,只把些个狗血污渍都给冲开了去。

        一坛子好酒,小半入了申阳公的肚肠,倒有大半洒在了外面。

        只申阳公并不是个海量的,但酒入肚肠,便自醉意上涌。

        它高声叫道:“且来美人儿,与洒家厮磨一二!”

        几个大胆的妇人笑嗔道:“老爷怎可说笑,这般大庭广众之下,叫奴家们如何敢放开胸怀!且吃酒!吃酒!待得酒酣意浓时,必少不得与老爷把弄些乐子。”

        如此众妇人频频劝酒,老猿自是杯来酒干,盏来浆尽,些个果品,便只烂嚼两下便自吞下。

        待得众人吃饮到酣处,而老猿早醉得忘乎所以,它一面吃酒,一面与些个近前的妇人调笑。

        这时忽有一美妇人道:“多闻老爷神力惊人,却不知是何等惊人耶?”

        老猿睁开醉蒙蒙的双眼,看得那妇人之美貌,却只觉得一股热流自心底冒起,那啥竟有些蠢蠢欲动,虽有些细微的疼痛感,却被它忽略了去。

        老猿大笑着叫道:“好美人儿,当真是令人醉矣!今日洒家便自拿了你享用,以偿吾三载之怨苦也!”

        那美妇人却正是张如春。

        张如春闻听老猿之言,却也面不改色,只笑道:“我自在此,老爷何必急于一时耶?奴家常听诸妇人说的老爷神勇,可身缚彩练而裂脱,只我却不肯信也!那彩练何等韧实,便是千钧之力怕也难为。”

        老猿心头骄纵,大笑道:“你这小美人儿却是见识浅薄,洒家之神力,虽万钧而弗胜焉!莫说是一匹彩练,便是三匹五匹加身,吾裂之易如反掌也!”

        这厮却是有些喝大了,开始吹牛不打草稿了。

        只旁边诸妇人随声附和老猿,好似在为它佐证一般。

        张如春只嫣然一笑道:“老爷空口漫说,我不曾亲见,却不敢相信也。”

        尼玛!小美人儿居然敢怀疑老爷,这绝逼不能忍啊!

        申阳公当即便令人取来彩练数匹,它自寻了一长条玉几平躺得上去,然后让众妇人为它绑缚彩练。

        几个有经验的妇人却先拿一匹彩练将申阳公并玉几裹作一团,然后与老猿分说得。

        那老猿自大笑道:“汝等且看仔细,洒家的本事可不是吹嘘来得!”

        说着它只猛力一挣,但听得一阵裂帛声起,老猿却早从中挣裂出来。

        一众妇人见得,却都或真心,或假意的齐声喝彩叫好。

        张如春亦吃得惊吓,这老猿之神力当真可怖。

        不过她面上却自娇笑道:“老爷果真神力,直令妾身大开眼界也!”

        而这般的欢呼恭维声于老猿而言,却不啻于最醇厚的美酒醉心,直让它彻底的忘乎所以了起来。

        它自大笑道:“美人儿!汝何曾见识得真神通?只挣脱区区一匹彩练,如何算得洒家的本领!来啊!且再加一匹彩练与洒家演示!”

        张如春故作忧心的说道:“老爷吃醉不小,只恐力怯失手。莫若待来日酒醒后,再作演示为好。”

        老猿却大笑道:“汝怕吾醉了力怯?却不知,洒家无酒便无力气,带一分酒便涨一分力气,五分酒五分力气,若得酒意十足,便是担山之力也有!哈哈哈!”

        如此张如春便自退后,又有妇人拿两匹彩练缚它,申阳公却依然挣脱甚易。

        继而又试得彩练三匹,缚老猿甚紧。

        这回老猿却自卯足了气力,直使出了吃奶的劲力,却才勉强挣脱开来。

        只老猿喘息了几下,周围喝彩声不断,又让它痴迷些。

        张如春问道:“我见老爷挣脱三彩练有些勉强,可是力气不继乎?”

        脑子有些浑噩的老猿如何肯示弱,便自大笑道:“汝何敢小视洒家,莫说三匹,便是再加几匹彩练,吾亦能挣脱尔!”

        张如春一脸敬服的说道:“老爷真豪杰也!妾身但求一睹老爷神威!”

        这时旁边走上来几个妇人捧着些素练上来,却是冷娘子等人。

        她等笑道:“彩练不曾多取,已用尽了。却有几匹素练拿来,这素练虽不如彩练韧实,加得多了,倒也能彰显老爷的本领。”

        申阳公自大笑道:“那就多加素练,五匹、十匹皆不在话下也。”

        先前帮着老猿绑缚的妇人们却要接手素练,冷娘子笑道:“几位姊妹绑缚老爷也是劳累,我等刚才看得仔细,却好代劳一二。”

        那些个妇人都是享福惯了的堕妇,接连缚绑六匹彩练自然是累的,她等见得有人接手此活计,却是求之不得。当下便高高兴兴的让出了位置。

        冷娘子等人见得老猿再次躺在案几上,却自相互使了个眼色,然后相互配合着展开素练,学着先前妇人的手法,将那老猿紧紧的裹了。

        冷娘子等人使尽了气力,却将那素练裹的比早先的妇人紧实的多。

        一者她等都是作得劳累工作的仆工,气力比较大些。

        再就是几个人心中仇恨,却故意使得死力绑老猿,只恐它挣脱得来。

        如此几人先后绑缚的五匹素练,却花费了足足半个多小时的时间。

        一开始老猿还大呼小叫的嬉笑,不多时却因为醉得厉害而酣睡了过去。

        但冷娘子等人却依然坚持将那些个素练全都裹了干净。

        金莲等人见得,却才上前道:“冷娘子,老爷已然酣睡了,何以继续绑缚?还不快与老爷解开!”

        张如春却上前道:“老爷一力要演示本领,我等岂可阻断!半途而废,只恐它醒来搅恼!”

        金莲争辩道:“可老爷已然酣睡,如何搅恼?”

        张如春道:“吾闻,但野兽酣睡,醒来必有怒气!申阳公先前在外面吃了气,如今又醉了酒,但它闹将起来,谁人能劝阻遮拦?是伱还是我?”

        金莲闻言,却自哑口无言。

        这老猿往日吃醉来酒之后,多都让美妇人以彩练绑缚自己,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它宿醉之后常有伤人的习性。

        金莲又岂会不知。

        如此一众妇人却将老猿弃置厅中不顾,各自纷纷散了去,包括一干忠心老猿的堕妇也是如此。

        只不知过了多久,老猿迷迷瞪瞪的醒来,一边睁开双眼,一边却要舒展筋骨,却发现自己被死死的绑缚着实在挣脱不得。

        老猿扭转脑袋,四下里洒望,却见四娘子正坐在一边的案几上吃些果品。

        老猿见之大喜,却叫道:“四娘子,且与洒家松绑。”

        四娘子却笑道:“申阳老爷,昨夜你骂我‘贱婢’,还一连骂了我两次!你是知道我的,我真的很记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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