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一群乌合之众!”
海都悻悻地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词语,不过这个词却是来自于他最不屑的汉话,都忘了倒底是谁教给他的,也许是安童经常挂在嘴边的?谁知道呢。( . .)
远处是连绵起伏的群山,同华夏国内的那些青山不一样,呈现给人的是一种灰蒙蒙的色彩,山上到处都是低矮的灌木丛。路倒是不算难走,翻越过去就是彰八里,大元的边防要地,也是他曾经折戟的地方。
在得到他的帮助之后,叛军稳住了阵脚,伯颜虽是名将,也只能同他们斗个旗鼓相当,原本双方在阿力麻里一线对峙着,都没有挑起决战的意思,就撑不住,谁知道海都策动了察合台汗笃哇来援,形势一下子就倾向了他们。
伯颜的反应很快,一得到消息就连夜拔营,并留下所有的骑兵断后,虚张声势地样子拖住了诸王的脚步,当他们就要不要追击争论出一个结果来时,伯颜的大队人马已经渡过亦列河回到了元人的统治区内,倚着边境上的几座城池同他们周旋,双方再次形成了对峙。
诸王反叛之时人马有将近十万,打到现在仍有八万之多,海都不过带了五万骑兵,对方虽然尊他为盟主,可是实力决定话语权,在意见不统一的时候,他很难用强力去推行,要知道双方不久之前还是死敌呢。
当然这一切在笃哇的加入后就发生了变化,察合台大军足有十万人,已经超过了叛军总和,笃哇本人又是唯海都之命是从,因此海都总算拥有了较高的领导力,尽管依旧会吵闹不休,但对于他制定的计划,诸王已经不敢再违逆。
阴山脚下的草原上,到处点缀着蒙古人的军帐,远远望去就像是春天里草原上盛开的野花,这是海都目前为止能集结到的最大兵力,足有二十多万,而且全数都为骑兵,比当年成吉思汗全盛之时也不差多少,可是他对胜利一点信心都没有,因为对手也同样是蒙古人,了解他的一切,包括弱点。
“笃哇,我的朋友,要不是你及时到来,我现在还在阿力麻里听他们唱歌呢。”听到脚步声,海都转过身展开双臂,露出一个笑容。
对于这个自己一手扶持上去的察合台汗,海都没有多少客气,两个人轻轻相拥了一下就分开了,从对方的眼神里,海都一些别的东西,他的情绪也有些低落。
“出了什么事吗?”这是自己最可靠的盟友,实际上在他的心目中,已经当成了自家的一份子,双方的友谊超过了二十年,还会继续下去。
“不花刺那里来了阿八哈的信使,他想要同我们讲和,如果我答应他,他会把从哥疾宁起儿曼到申河的所有土地都交给我,还想让我出兵支援他。”笃哇的语气很平静,但是海都知道他的内心肯定不是这样。
“好大的手笔。”这个消息让海都也无法淡定,他知道那块土地就是察合台汗国与伊儿汗国之间纷争的根源,土地肥沃物产丰富,阿八哈这么做,明显是带着很大的诚意来的,根本让人无法拒绝。
“他准备对马穆鲁克人动兵,听说已经集结了不下五十万人,蒙哥帖木儿那边也派了人,这一回应该是真的。”
笃哇知道海都的想法,可是他并不想两边为敌,而且都是强敌,察合台汗国的疆域并不算大,人力和资源也相当有限,这么做只是自取灭亡,他们现在最主要的敌人实在太强大了,有着几乎无限的人力,这一回仅仅派了十万人来,就让他们进退两难。
“那就答应他。”海都知道自己不能阻止,对方倒底不是自己的下属,他必须要站在盟友的立场上考虑他的利益,阿八哈的目标同他们没有冲突,也无法帮助他的宗主,那位大都城里的大元皇帝陛下,让笃哇专心跟着自己,这比什么都要强。
“可是...”笃哇刚想说什么就被海都出口打断了。
“我的朋友,你的眼光应该放到那边。”海都指着远处的群山,那里除了起伏不大的山脉,就是一望无际的草场,蒙古人最不是城市人口田地,而是这些祖祖辈辈就为之疯狂的东西,没有了草原牧群,就没有了蒙古人的根。
笃哇何尝不知道那是上天恩赐的沃土,从这里一直到整个漠北,都成了忽必烈的囊中之物,他们这些同样是成吉思汗的子孙,黄金家族的骄子,却只能统治那些话都听不懂的色目人,可是谁让形势比人强呢。
“蒙古人已经成了一盘散沙,这样下去,先祖的荣光不在之后,迟早有一天我们会被赶走,到时候可就再也回不去了。”
海都指着身后的大帐说道,那里面传出的吵闹声很大,即使他们走了这么远还是能听得出来。这只是一个缩影,经过了几代人,蒙古人早已不像开国之初那样团结,哪怕同一家族也相互举起了刀枪,推举大汗制度名存实亡,这一切又怪得了谁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他笃哇又何尝不是一样。
他很清楚海都的想法已经不切实际了,忽必烈掌握的资源要远远超过他们,类似于这样的骚扰性打击根本撼动不了他分毫,如果不是后者的目光一直盯着南边,他们早就被连根拔起了。
“我让脱不花去了那边,忽必烈为什么只派了这么点人来,我不相信是因为兵力不够,或许他们闹出了什么乱子,如果是那样,也许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脱不花是他的必阇赤,相当于元人的丞相,算得上是左膀右臂,笃哇相信他派出此人的目地绝不会只是为了当然他也不会去追问什么,海都的计划会到哪一步他并不关心,自己能从中得到些什么才是最关键的,
“那是谁?”突然远处的草原上,两骑骏马相互追逐而来,马上的骑士很年轻,都没有着甲,穿得像个普通牧民,不过却没有任何人去阻拦他们。
笃哇的疑问没有得到回答,海都望着来人,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两人在离着几十步就停下了马,一齐走上前来,朝着海都行了个礼。
“斡鲁思,我的孩子,记得吗,和你的宽阇是同一年。”
“记得记得,都长这么高了?”
笃哇露出一个惊喜的表情,他知道这是海都正妻的儿子,用汉人的说法就是“嫡子”,没准就会是以后的汗王,至于另一个,长得同他有些像,难道是弟弟?
“忽秃仑,我的月牙儿,来父汗这里。”没想到那个年轻人直接扑进了海都的怀里,红扑扑的脸蛋有着细小的汗珠,弯弯的睫毛忽闪忽闪地,一双细长的眼睛里满是笑意,竟然是个女孩子,虽然作男子打扮,但是一道生得极美。
“怎么样,能配得上你的宽阇么?”
海都现出一个父亲的骄傲,得意地向笃哇展示着,不过他怀里的女孩一听这话就分开了身,目光直愣愣地盯着笃哇。
“阿瓦,要我嫁也可以,除非他能打过我。”她扬起头,一脸挑衅地说道。
两个大人听到这话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放声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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