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OSS,你的上衣干洗好了,要我送过来吗?”
“嗯。”
弗兰克按下接听键,很快,他的办公室门就被人打开了,一个穿着丝袜套裙的办公室OL走进来,手里拿一件黑色的西装外套,可惜的是,直到她放下衣服走出去,办公桌后面的金发男子都没有哪怕看上一眼。
房门被关上,弗兰克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件外套,然后低下头,继续处理手头上的事务,接着便是按部就班地工作到下班的一刻,像普通的公司管理者一样,最后一个离开大厦,只是回到公寓的时候,他的身上换成了那件秘书送来的外套。
打开门,弗兰克检查了三处自己所设下的陷阱,都没有被人为触动或是破坏的痕迹,他脱下外套打开床头灯,在灯光下用针挑开衬里的一道缝线,里面果然有一张纸条,纸条写着一堆数字,表面上看是自己的身体、三围之类的,其实是一组数码。
这种落后而原始的联络方式,很少会在现代社会中使用,正确而快捷的方式是在浩如烟海的网络中设置某个节点,只有特定的人员才能访问,或是在一组邮件中隐藏信息,用复杂而紧琐的密码消耗对方的耐心,或者更简单,直接用加密的电话或是社交软件,他这么做,只是为了应付某种紧急的需要。
弗兰克没有想到,事情过去才一天,他就收到了对方的反馈。
解密之后,弗兰克将那张纸条烧成了灰烬,冲进马桶里,然后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加密的频道。
“我是弗兰克。”
“头儿?需要我做什么吗。”
“独角兽需要的支援,你派出了多少人手。”
“一支小队,一个后勤小组。”
“由你亲自带队吗?”
“是的,头儿。”
“你申请的卫星使用权,已经得到批准,时间是两天后,它会经过你们要求的地区。”
“两天后?”
“对两天后,东方人的新年,一份特别的礼物,不要辜负我的期望,要知道,像个政客一样和那帮人讨价还价,不是一个好差使。”
“放心吧,头儿。”
掐掉电话,弗兰克看了一眼那件外套,再次拨出一个号码。
“凯莉,今天取来的外衣,有一处线口开缝了,还有衣袖的样子我不喜欢,明天帮我拿过去,让他们改一改。”
“我记下了Boss。”
消息经过一系列传递,到达钟茗这里时,已经过去了八个小时,当时他们刚好完成一轮试飞,刘禹在完全没有提醒的状态下,将直升机稳稳地降落在一个只经过了简单平整后的土地上。
“昨天你说过,想回帝都看看孩子?”
“三个多月了,我还没有抱过他,没给他换过一次尿布,没有半夜被他的哭声吵醒,只是在视频里见过几面,这远远不够。”
钟茗看着他激动的表情,心里一软。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
“我猜好消息是可以回去,坏消息是有风险?”
“或者,可以让她们过来。”
刘禹摇摇头:“你不是说他们盯着这里吗,我不能让家人冒险。”
“既然这样的话,坏消息就是,你的时间有限,马上就要出发,路上我再告诉你详情。”
四个小时之后,一架飞机降落在帝都西郊的一处军用机场,钟茗带着他走向跑道的外侧,那辆橘黄色的越野车已经停在了尽头。
上车之前,钟茗看着他,一脸的郑重其事,刘禹心中顿时忐忑不已。
“咱别用这种眼光成吗,感觉下一步你就会对不起我似的。”
“对不起。”钟茗一开口,更是吓了他一跳:“这次回来,你只能呆一天,因为我们的人冒着暴露的危险,为你争取到了一天的试验时间,而且,实际上并没有那么久。”
“我不明白,你直接说,我什么时候离开就好。”
“后天早上七点。”
这么一算,还真得只有一天多一点的时间,刘禹不再多说什么,拉开车门跳了上去。
“那就赶紧的,别在跟这耽误时间了啊。”
帝都某高档住宅区,在那辆越野车转入所在的那条街时,就被监控捕捉到了,屏幕前的凌烽眉头微微一皱,下意识地拿起手机,却没有直接拨出去,而是看着车子驶入小区,停在他所在的那幢楼下。
“头儿,是刘总。”
“一组注意,上前保护,二组三组隔离住户。”
在他的指挥下,刚刚步入大堂的刘禹,立刻就被四名身穿保安制服的男子围了起来,其中一人小声对他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刘禹四下看了看,显然还不只这些人。
“辛苦你们了。”
钟茗在大堂外看着他进入电梯,也看到了那些保安的举动,她依然决定等到刘禹进入屋子之后才离开,之所以没有送他上去,一是有了这些保安,还有凌烽的存在,不需要,二是,她没有做好,直面刘家二老的准备。
从一楼大堂,到刘家所在的楼层,刘禹看到了许多相识或是不相识的人,保安、清洁工、维护人员,每个人都在看到他们之后,有意无意地看了自己一眼,那种眼光,一看就不属于他们从事的工种,很显然都是客串演出。
而当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四个保安立刻先他而出,一人朝一个方向进行警戒,另外两人挡在他的身前,做好了随时关闭电梯门的准备。
“安全。”先出的两人打出手势,电梯里的两人当先走出去,将位置隔了出来。
刘禹跟在他们的身后跨出电梯门,保安们四散开,并没有再跟上去,当他敲响自家房门的时候,所有的人全都消失了。
“小禹?”
“妈。”
房门打开的一瞬间,刘母仿佛不敢相信般地张大了嘴,刘禹叫了一声,她立刻将儿子拉进来,关上门。
“你......”
刘母拉着他的手,上下下下打量了一番,似乎在确定没有受伤或是少什么器官,然后一把抱住。
“你......可回来了。”
刘母的哭声惊动了屋子里的人,刘禹一边安慰她,一边看着跑出来的父亲,与他交换了一个会意的眼神。
“妈,我没事,这不是好好的吗。”
“是啊,老婆子,儿子平安回来了,你哭什么呀。”
刘父的话,让她破涕为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擦了把脸:“我是高兴,高兴。”
紧接着便推了他一把:“赶紧上楼去,你媳妇还有你儿子,等你很久了。”
刘禹动作迅速地跑上楼,刚打算敲门,手却停住了,他缓缓地拧动把手,将门推开。
华夏西南的边境线,素来就以山高林密,地形复杂而著称,其中又以滇省为最,虽然华夏对于边境的管控日益严格,但依然挡不住无孔不入的侵袭者,特别是那些常年走惯山林的马帮。
周明宇蹲在山崖边,脚下是深谷,一条河水从谷底流过,水流湍急,乱石嶙峋,山壁陡峭,没有经验很容易失足。
在对面的不远处,就是华缅的国境线,凭他的身手,越过边境线是有把握的,可是接下来要面对的,是已经暴露的行迹甚至是真实的面容,那才是真正的考验。
“组座,回来了。”
手下的提醒,让他转过头来,只见一个身影从山林中现出,一路小跑着来到了他的身边。
“组座,不好了,颂差死了。”
周明宇的眉毛一凛:“怎么回事,谁干的?”
“不知道,手法干净利落,监控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现场也没有指纹,只知道他死于一种神经毒剂。”
“美国人的毒剂?”
“应该是的。”
周明宇沉默了一会儿,如果手下所说的不错,对方应该是死于内部人之手,这个结果不出所料,对于叛徒,任何情报机关都是如此,只是没有想到,来得如此突然。
“组座,颂差一死,咱们的线可就断了,他是中间人,那些克钦人,很难打交道。”
“再难也要试试,经过几次行动,咱们在大陆的钉子,被拔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也不知道可不可靠,这些毒贩能过边境,在大陆也有路子,他们冒着杀头的风险趟出来的路子,比咱们的可靠。”
周明宇的话,让手下都是感同身受,发生帝都的事情,虽然被大陆官方压制了,没有见诸报道,网上也是轻描淡写,可是私底下的动作非常大,而且动作十分迅速,一些早就布署进去的联络点,来不及有任何动作,就被拔掉了。
这样的情况,让他一度怀疑自己的内部出了奸细,可经过一番调查,却没有找到丝毫头绪,至今还是一个谜。
因此,他才会想到借助毒贩的力量,那些人都是亡命徒,某种意义上来说,更可信。
“要过年了,弟兄们加把劲,克钦人的胃口再大,只要能谈,就有办法,打通了这条路,咱们才能有更多的筹码,和上头周旋。”
“是。”
手下们点头应道,他的脸上却没有多少喜色,因为美国人的动作,更让他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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