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宇智波止水跳崖自尽的死讯很快就在家族内部传开了。
松本奈奈也不出意外的听到了,下午她就捧着十几朵白菊花,不经意间在宇智波鼬的面前露出丝丝忧愁,然后转身离家去祭奠止水。
此刻鼬的内心充满了痛苦与自责,他看着女孩离去的身影攥紧了手心,像是逃避般走到后院的亭廊坐下。
从屋里出来的佐助在看到哥哥后,挨着他的身边坐了下来,此刻的他并不知道止水的死讯,也不知道哥哥现在翻江倒海般的心情。
“爸爸他,总是想着哥哥呢…”宇智波佐助小声抱怨着,长期以来父亲对哥哥的重视而对自己的忽视,让他的内心产生了些许变化。
“你觉得我讨厌吗?”低头沉默不语的宇智波鼬在听到佐助的那句话后,他抬起头望向天空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佐助惊了一下,怔愣的看着哥哥,他当然不是那个意思,他怎么会讨厌哥哥呢。
只是他不明白自己在父亲心中的地位而已,他不想成为哥哥的替代品,他只想成为让父亲骄傲的宇智波佐助。
“这也没关系,作为忍者,在别人的憎恨中活下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宇智波鼬神色平常的望着天空中飞翔的三两只乌鸦继续开口道。
“我…我没有那么想过。”宇智波佐助紧张的看着哥哥,他总是感觉哥哥与自己之间的距离,似乎在不经意间被渐渐拉远。
“太优秀也是一件值得思考的事情,人一旦拥有了力量就会变得孤独,也会变得傲慢起来,就算一开始只是想追求它而已。”宇智波鼬看着弟弟这副懵懂的模样,眯起眼轻笑了一声后耐心的解释着。
“不过,你是我独一无二的兄弟,我会作为你应当超越的目标,与你一起存在于世上,就算被你憎恨,也没关系,因为这就是身为哥哥的责任。”宇智波鼬像往常一样温柔的看着佐助。
不过佐助却是依然很紧张的看着哥哥,他不明白哥哥为什么突然说这些。
“鼬在家吗!给我出来,有话和你说!”随着房门被用力的拉开,一道不和善的声音打破了后院两兄弟的谈心。
宇智波鼬皱眉站起身,赤着脚从屋内缓缓走出,只见三个穿着宇智波家徽服饰的男人目光不善、态度强硬的站在门口。
“大家聚在一起是有什么事吗?”宇智波鼬看着门口的三人,语气平静的询问着他们的来意。
“昨天的集会有两个人没有出席,你为什么没来?”打头的灰发男人直接开门见山,质问着宇智波鼬。
宇智波鼬听着他强硬的语气,微微皱起眉,沉默的看着他们。
“知道你自从加入暗部以后,要被派去解决很多麻烦的事情,你父亲也经常用这个理由来袒护你,但我们并不打算对你特殊照顾。”另一个长发男人也冷声道。
“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请各位回去吧。”宇智波鼬缓缓闭上眼睛,压住心中的情绪,语气很礼貌的回应着他们。
然而,那三人却没打算就此离去,反而在鼬的忍耐下反复碾压他的底线,语气更加咄咄逼人。
“有关于昨晚投身南贺之川自尽的宇智波止水的事情你知道吗,我记得你应该是有把止水当作亲哥哥一般仰慕的吧。”
“是吗,最近完全没有见过,真遗憾。”宇智波鼬眉眼低垂,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我们警务部队决定全力调查真相。”
“调查?”
“这是止水写的遗书,已经做过笔迹鉴定了,毫无疑问是他本人写的。”灰发男人从怀里掏出张纸条递给宇智波鼬。
“既然没有他杀的嫌疑,为何还要进行调查。”宇智波鼬接过纸条,神色淡然的看着遗书。
“对于能用写轮眼的人来说,复制笔迹也不是难事。”
“作为宇智波第一高手,被称为瞬身止水而让人敬畏的男人,居然会留下这种留言后自杀真是难以想象。”
“还是不要以外表或者主观看法来判断一个人比较好。”宇智波鼬抬眼看向三人,脸色阴沉晦暗,内心更是疯狂起伏着最后的挣扎。
“总之遗书先交给你保管,带着这个向暗部提交协助调查的申请吧!”
“如果能快点找到线索就好了!”
那三人阴阳怪气的摆着臭脸,带着高傲与轻蔑的神态,斜睨了一眼宇智波鼬后准备转身离开。
“你们干脆直接说出来好了,你们是在怀疑我吗!?”宇智波鼬攥紧手中的纸条,何其绝望与愤怒,他的族人竟然怀疑是他杀了最要好的挚友。
“啊没错,臭小子!”那三人回头瞬间开起猩红的三勾玉写轮眼,空气中的氛围立马剑拔弩张起来。
此时,在外祭奠的松本奈奈也回来了,看似是出门祭奠,实则她刚才跑到某个安全的小树林里,闭上双眼以昏睡的状态在脑海里给止水治疗着眼睛。
此刻的她已经是筋疲力尽,她没想到查克拉的过度消耗会是如此痛苦,以至于她现在浑身无力,迷糊程度不亚于突然病发低血糖。
在看到门口气势汹汹的三个宇智波族人后,她撇撇嘴,没有说话,选择直接无视他们的存在。
“切,装什么清高,还不是捡回来的一个外族人!”其中一人在看到松本奈奈的态度后,立即恼怒的破口大骂,伸出手就要去拉扯女孩。
啪的一声!
宇智波鼬死死的攥住男人的手臂,瞳孔骤然一缩,眉宇间满是厌恶,猩红的写轮眼在眸中快速旋转,多么无知狂妄的一族,他真是受够这样迂腐的一族了!
“你要拿你的脏手,对我的妹妹做什么!”宇智波鼬直接一把捞起手中男人的胳膊,几拳便将三人打退到家门外。
“我刚才也应该说过了,不要以外表或者主观看法来判断一个人,你们擅自认为我是一个有耐性的人而瞧不起我。”
“整天把群族挂在嘴上,你们根本不了解自己的器量,也不知道我器量的深浅,所以才会被打趴在那里。”宇智波鼬声音阴冷,垂眼看着被他打趴在地上的几人。
“自从进入暗部以来,你的言行举止又奇怪的让人不能无视,你到底在想些什么!”灰发男人趴在地上,冒着冷汗的看着宇智波鼬。
“执着于群族,执着于名利,这是制约自己,限制自己器量的忌讳行为,以及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和憎恨的愚蠢行为!”宇智波鼬紧皱着眉,言语间也越来越激动。
“住口鼬!给我适可而止,你到底是怎么了?你最近有点奇怪啊。”宇智波富岳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出口打断了儿子狂妄的话语。
“没有任何奇怪的,我只是在完成自己的职责而已。”宇智波鼬并没有看向父亲,他依旧冷漠的回答着。
“那为什么昨晚集会没有来?”
“为了…接近巅峰。”
“你在说什么…啊 ”没等富岳反应过来,他惊呼一声,只见宇智波鼬迅速从手里掏出一把苦无,狠狠的砸在刻着宇智波家徽的墙壁上。
“我的器量已经对这无聊的一族感到绝望了!你们过于执着于一族这渺小的东西,却丢失了真正重要的东西!”宇智波鼬的声音都因为愤怒和失望连带上了些许发抖。
“你在说什么傲慢的话!鼬!”宇智波富岳终于是意识到了儿子的异常,他瞪大了眼睛,紧张的汗水也从脸颊滑落。
“够了,把他关进牢里吧,已经无法忍耐了!”
“来吧,就这么办吧,队长!请下达拘捕命令!”
刚刚被打倒的三人从地上爬了起来,站在富岳的旁边,一唱一和的要求着富岳下达对亲儿子的拘捕命令。
宇智波鼬眉眼间一片冰冷,在夕阳的照耀下,写轮眼显得更加猩红,他已经不再对这个家族抱有幻想了。
每天夹在家族与村子之间,他已经被压的喘不过气,到头来却还要被无知的族人泼冷水,承受无妄之罪。
他的内心已经是千疮百孔,他已经无法相信这样目光短浅的族人能为宇智波筹划美好的未来。
更让他绝望与悲伤的是,因为他发现一族之中,真正为止水的死而痛苦的人,似乎只有奈奈与他,而其他的人只在意止水的死,损失了宇智波多少战力,这是何等自私狭隘的一族啊。
“哥哥,快住手吧!”宇智波佐助稚嫩的声音突然打破了这紧张的氛围,他扶着门框站在门口,焦急的看着哥哥。
宇智波鼬神色一愣,侧眼看着佐助又看了看他身侧的奈奈,女孩的目光却与其他人不同,不是紧张也不是害怕,似是早已看穿了自己内心的一切想法…
他只挣扎了片刻,便收敛了写轮眼,眉眼间露出疲惫,扑通一声,双膝双手跪地,以一个十分诚恳的姿势跪拜在那些男人面前开口道歉。
“杀死止水的不是我,但我还是要为之前诸多的失言而道歉,非常抱歉。”
那几个男人倒是被吓了一跳,都往后退了一小步,他们没想到鼬会突然这样做,嚣张的气焰也是收敛了许多。
“看来你最近确实忙于暗部的任务有些疲劳了,关于鼬的事,我会负责监视他的,拜托各位了。”宇智波富岳看到儿子这番举动后,也是微微弯身向自己的族人深表了歉意。
“我知道了…”灰发男人沉默了片刻后开口道,既然族长都这样说了,三人也就面面相觑的离开了。
宇智波佐助攥着门框,他不敢这时候去惹父亲,但他又很担心哥哥,他不安的看向哥哥,却突然注意到哥哥好像也在看着自己。
用你的双眼看清楚了,佐助。
看看这一族的器量是多么的浅薄。
绯红色的夕阳下,宇智波鼬的三勾玉瞬间变化成佐助从未见过的图案。
而站在他旁边的奈奈倒是沉默不语的看得一清二楚,那是世上独一无二只属于鼬一个人样式的——万花筒写轮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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