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篷船还停靠在岸边,船内空无一人,看石人憨豆已不知去向。
于勾正要画金符遁水而去,这时身后传来了衣袂飘飞之声。
他回头一看,熔金星魔带着两个丫鬟已经站在不远处。
丫鬟焰儿双手捧着一柄短剑,丫鬟焕儿双手捧着一个有火焰纹路的长匣。
“姑姑你们怎么来了,舍不得我走是吧!”
于勾故意开玩笑说道。
“就你?不自量力!我家夫人有东西送你,还不快点儿过来?”
丫鬟焰儿还是一点儿好脸色也不给。
“姑姑有东西送我,是什么呀?”
于勾赶紧走上前去。
“这柄短剑送你,以便防身之用。”
熔金星魔回答道。
“谢谢姑姑,姑姑对我最好了!”
于勾说罢,接过丫鬟焰儿递过来的短剑。
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剑柄之上镌刻着朵朵梅花,品相更显精致。
他将短剑出鞘,没错,正是他来悬河秘境当日熔金夫人煅铸的那柄,剑身坑洼之处熔岩欲溢。
这两天熔金星魔可没闲着,一直忙着雕琢剑柄和制作剑鞘。
“这上面也没有字呀,还请姑姑为此剑赐名!”
于勾反复看了几遍短剑说道。
“梅花映手,见雪生寒,就称其为‘映血寒’吧!”
熔金星魔不假思索,信手拈来。
“梅花映手,见雪生寒,‘映雪寒’!好有诗意呀,我太喜欢了!”
于勾短剑在手,喜不自胜。其实他根本没能想到熔金星魔心里的诗意究竟为何?
“喜欢就好,千万记着,此剑需要随身携带养护三年,三年之内不得见血,否则前功尽弃,犹如废铜烂铁。”
熔金星魔又再三叮嘱道。
“眈绝记下了,烦劳姑姑把剑名刻在剑身之上。”
于勾觉得一件器物这样才完美。
“无需如此,只要你喜欢,经年之后,剑名自然会被你的心意印在其上,不必刻意求之。”
熔金星魔预见的还挺长远。
“这可是夫人本命星上的天火炼化的寒铁所铸,珍贵无比,你可要倍加珍惜!”
焰儿欠儿欠儿地把映血寒的出处说出来了。
“焰儿住口,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规矩了!”
熔金星魔有些不悦了,她不想于勾过早悟出她赠剑的真意。
“请姑姑和焰儿姐姐放心,剑在人在!”
于勾虽然没说剑亡人亡,也足以表明他护剑的决心。
“再敢管我叫姐姐,我就掐死你!”
气得焰儿冲着于勾直瞪眼睛,同时发着狠双手做了一个掐脖子的动作。
“眈绝,姑姑还有一件事拜托你。回到精武大陆之后,找机会去一趟藏幽山,调查一下熔金宗败落的原因,帮我重振熔金宗!”
熔金星魔没办法,只能暂时借助于勾之力为己所用。
“姑姑慧眼识珠,这件事交给我您就放心吧,我回精武大陆办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藏幽山!”
于勾一诺千金,他可没想到,这位可敬的姑姑正在利用他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
熔金星魔点点头,“姑姑信得过你!还有啊,回到破天荒恐怕会遇到强敌,把这个带上,助你一臂之力。”她说完让焕儿把长匣递给于勾。
“姑姑,这是什么呀?”
于勾接过长匣问道。
“这是魔剑熔金,有此物在,如同姑姑亲临。我已封印它五成的剑力,你应该可以收放自如!”
熔金星魔真舍得,下了血本了。
“姑姑这可使不得,这是您的本命之物,侄儿怎好把它轻易带走?”
于勾得了大六境,又得了映血寒,已经够口了,实在不好拿走人家宗门的至上神器。
“夫人又没说送给你,啰嗦什么!”
焰儿又忍不住多嘴了。
“无论遇到怎样的强敌,我都可以与之一战。姑姑,您还是收回去吧!”
于勾像是故意在斗气,再三推辞道。
“带着吧,到目前为止,你还没遇到真正的高手。有了它可确保万无一失,至少可以避免不必要的伤亡。用完之后,我会自行收回的。”
熔金星魔就不相信了,如此神器我还送不出去了!
再推辞就没意思了,于勾背起剑匣,跪下给给熔金星魔磕了三个头,“姑姑珍重,侄儿告辞!”然后起身来到水边。
他手结六行遁甲手印画了一道遁水金符,正要纵身跃入河中,就见眼前金光飘散,消失无踪。
他再结六行遁甲手印,不管怎样用力,再无金符生成,六行遁甲玄力已经被消耗殆尽。
“呵呵呵呵……!”
于勾的举止引来了丫鬟焰儿充满嘲讽的笑声。
丢人丢大发了,于勾太尴尬了,简直无地自容。
“唉,都是欠你的,乘我的‘扁叶’走吧!”
熔金星魔又说话了。
“扁叶?扁叶就是它吗?”
于勾反应挺快,立刻想到扁叶就是那艘乌篷船。
“这得啥时候能到呀?”
他又回头用疑惑的目光看着熔金星魔说道。
“啥时候能到?比你那破符可快多了!”
没办法,就这性格,丫鬟焰儿是不吐不快。
听焰儿这么一说,于勾明白是咋回事儿了,“多谢姑姑!”他扑过去给了熔金星魔一个大大的拥抱。
熔金星魔一直是单身,从来没被男人抱过。
她就感觉浑身麻酥酥的直过电,芳心狂跳不止。尤其于勾的脸侧贴到她耳边的那一刻,电感越发强烈。
弄得她是面热耳红,不知如何是好!情急之下,一挥长袖,便把于勾送到了船上。
然后眉间发出一道黑暗之光,乌篷船金光一闪,就扬起了黑色的光帆,顺流而去,转眼消失在碧空的尽头。
估么情况熔金夫人以后再也不想单身了,她从于勾身上感觉到了男女之道的妙不可言。
于勾站在扁叶之上,感觉比来的时候快多了,快到悬河两岸的景色都来不及入眼就飞远了。
突然,眼前出现一个断崖,小船一头向下扎去。
于勾遁风而起,轻轻落在青龙潭边上,已经回到了破天荒。
扁叶也化成一道黑暗之光,遁入他的墓绝无形之中。
只见彩虹寨浓烟滚滚,火光冲天,不断传来喊杀声,这里正在经历着一场浩劫。
“于公子,你总算回来了,我们都在这等你两天两夜了!”
看见于勾回来,两个荒民上前施礼,他们满脸的愁容。
“快跟我说说,这是怎么啦?”
见到如此惨景,于勾可急坏了。
“有一伙贼人杀进破天荒夺宝,荒主带人血战,勉强把他们打败了。本来以为没事了,谁知又杀进来一伙贼人,这回虹族恐怕要亡族灭种了!”
两个荒民说着已经泪如雨下。
“我带来的人呢,他们咋样了?”
于勾宁愿自己死,也不想搭上梅菲儿和龙正他们啊!
“荒主怕连累他们,把他们锁在了天荒阁里。不过您放心,天荒阁全是砖石结构,不惧水火,他们是安全的!”
情势危急至此,二人还在安慰于勾。
“他们个个都是高手,不用来杀贼可惜了,你们二人快去把他们放出来!”
于勾听到梅菲儿和龙正等人都安全,安心了许多。现在有他出手,即使让他们参战,也不会有闪失。
“那可不行,没有荒主的话,我们可不敢!并且荒主还有吩咐,让我们看着您,不让您回彩虹寨!”
两个荒民直摇头,不敢违反荒主之命。
“我向你们保证,我能杀退贼人,荒主也不会怪罪你们!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快去!”
于勾说完,遁风赶往彩虹寨。
两个荒民没有办法,只能赶往天荒阁去放人。
寨里寨外,尸横遍地。穿杂色衣服的是天荒男丁,穿黑色衣服戴黑眼罩的应该就是第一波贼人。
彩虹寨前,第二波贼人清一色的灰蓝长衣,至少有上百之众,而且越战越勇,少有被放倒者。
破天荒的男丁们死战不退,不断有人倒下,胜败已见端倪。
虹远桥联手虹从韬和虹从略在围攻一个中年男子,中年男子以肉掌搏之,寒芒凛冽之中,橙黄蓝三色虹光剑炁之外,以一敌三,占尽了先机。
虹云端和虹云裳兄妹正在力战两名老者,看那架势,也已力不从心。
突然之间,凛冽寒芒之中不见了中年男子的身影,虹远桥一剑刺空。等到中年男子身影再现时,已来到虹从韬和虹从略近前,他双掌齐出,尽带撕金裂玉之声,奇快无比。
二人瞬间被击出一丈多远,口吐鲜血,橙虹剑和蓝虹剑瞬间变得暗淡无光。
“玉楼空影!南荒小剑圣!”
虹远桥不禁惊呼道。
南荒小剑圣名唤花阶庵,其威名得益于其父南荒剑圣花献佛,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现在已经可以把“小”字去掉,花阶庵成了名副其实的南荒剑圣。
而其父花献佛成了威震四海的南荒剑尊,父子俩绝不是徒有虚名,而是实至名归。
花阶庵面露冷笑,“算你还有点儿见识!”
他话音未落,挥动寒芒凛冽的右掌直击虹远桥面门,撕金裂玉之声尤甚。
虹远桥怒从心头起,挥起手中的勾虹之剑“天央”,人剑合一,奋力刺向花阶庵,无声无息之间掀起了漫天的虹光剑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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