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听清儿胡说,哪有什么行云榜!”
心清和玉临风的话,弄得中年道姑很尴尬,急忙出言掩饰。
不经意间脸上泛起了红晕,这样一来,她的媚相更加惑人心神。
但凡定力稍差的男人见了她,体内那股原始的心魔都会蠢蠢欲动,难以自持。
“是呀是呀,都是心清胡说,玉大叔不要在意!”
心清一看情势不对,赶紧打圆场。
“没关系没关系,心清也就是那么一说,相信玉贤弟是不会在意的。”
玉临风又要说话,被西门白羽抢先制止了。
“对了,还没给两位大叔介绍呢,这是我家观主,法号‘玄枯’。”
心清终于说到西门白羽和玉临风关心的正题,但他们听了之后,在脑海中反复搜寻,也没有找到‘玄枯’这个名字。
“贫道玄枯有礼了!”
中年道姑朝着西门白羽和玉临风稽首深深一礼。
西门白羽和玉临风也赶紧给玄枯还礼。
“西门宗主,玉少宗主,里面请!清儿,看茶!”玄枯说完转身进了东阁室。
西门白羽和玉临风跟着玄枯来到阁内,分主客落座。
“西门宗主和玉少宗主怎么会来到帝星山,能一览二位真容,贫道真是三生有幸!”
玄枯虽然一身道家装束,谈吐之间却无半点儿修道者的风范,浑身上下,媚相环生。
“观主过誉了,我和几位挚友相约出门游历名山大川,这才来到宝山。不成想其中二人在游览此山时迷了路,有一人不慎落入移星眼中。情急之下跑来寻找,又得心清小师父相救,有幸走进灵壁山门,得见玄枯仙师!”
西门白羽说话真假参半,直接言明此行的目的。
“世传西门宗主一向傲视天地,今日初见玄枯就称以仙师,如此恭维不会是有事相求与我吧!”
玄枯眉眼流波,注视着西门白羽不无挑逗地说道。
西门白羽的倾世妖颜点燃了玄枯内心的情欲,只要是从她身边经过的美男子,她都想据为己有。
“西门确实有事相求,还望玄枯仙师鼎力相助。”西门白羽说着站起身来深深一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玄枯笑得不停地抖动着身子,花容烂颤……
“你还是把仙师两个字去掉吧,叫我玄枯好了,都把人家叫老了!”
她面目含春,娇容更艳。
“是西门失言了,抱歉抱歉!”西门白羽说着又是一揖。
“同为宗门之主,又同为修道之人,我叫你一声师兄才对。西门师兄的事就是玄枯的事,师妹定当全力以赴!”
玄枯太会聊天了,几句话就把初次见面的西门宗主变成自己的师兄了,师妹爱恋师兄的千古佳话比比皆是。
招魂散人玉临风心中暗想,西门兄以后不用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过日子了,这才是真正的郎才女貌,门当户对。
“那师兄就直言了,不知师妹对移星眼了解多少,人掉进去是否还有机会生还?”
西门白羽最关心的就是这件事了,这可是他此行的唯一目的。
“西门师兄有所不知,海枯宗虽然与移星眼为邻,对它的了解也极为有限。”
“我曾听家师提起过,移星眼那股神秘的力量与星魔教另一个宗门修炼的魔功极为相似,或许是异曲同工,或许是同根同源也未可知。”
“那个宗门就是天狱宗,魔功被称作《天狱秘典》,修炼成的玄力被冠以‘天极星狱’之名。”
“这种魔功修炼大成之后,近其身者瞬间体内仙力静止,无法驭使,与常人无异,任其屠戮……”
“师妹的意思是说,只要修炼成天极星狱就能任意出入移星眼?”西门白羽打断玄枯的话问道。
“也许是这样,我也不确定。假如有一个修炼成天极星狱的人走进移星眼,两股力量就会互为静止,静极生动,天极星狱会越发强大,道法上应该是这样的。”玄枯又说道。
“那就麻烦师妹请出天狱宗的高人探一下移星眼,救我挚友于危难。”
西门白羽兴奋得再次站了起来,又是深深一揖。
“西门师兄你别这样,我之所以给你讲得这样清楚,就是怕你误会我故意不帮忙。天狱宗已经销声匿迹几百年了,不用说找到他们,存不存在都另当别论了!”玄枯情急之下也站了起来。
“照你这么说,我的朋友岂不是没救了?”
西门白羽有些急了,这次可没叫师妹。
“看看,知道我没用了,就你你的了!”
玄枯一时气愤,笑容顿失,面色冷若寒霜,冰美无比。
“师妹误会了,我总觉得于兄弟能够平安归来,不行再想想别的办法。”
西门白羽语气低沉,这是他平生第一次这么沮丧。
“西门师兄,移星眼其实还是天狼宗的坟场,他们每年不知要把多少具尸体抛进去。人各有命,你也不要太难过了。”
没能帮上西门白羽,玄枯此刻内心不免也有些失落,她想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希望在西门白羽面前博一个好印象,也希望他能就此放下。
“打扰师妹了,西门告辞了!”
西门白羽救人心切,对移星眼有了诸多了解之后,就要转身离去。
“西门师兄,你这是去哪儿呀?”
玄枯情急之下几步窜到西门白羽面前,想伸手去拉他,一想不对,抖了两下又把手收了回来。
也不知道她是舍不得西门白羽,还是有什么别的图谋?
“就是呀,西门大叔,你看我这刚把茶泡好,你就要走。快坐下,试试我的手艺咋样!”
这时心清端着茶从外面走进来,挡住了西门白羽的去路。
西门白羽回头看了看玉临风,没想到他还坐在那儿没动。看见西门白羽看他,这才慢吞吞地站起身来。
“玉贤弟,你走不走?不会是在等着人家的热情款待吧?”
西门白羽心内着急,不免口出不逊。
“西门兄,那咱们是走……,还是……不走啊?”
玉临风对眼前这种局面进行了评估,感觉玄枯不会轻易让他们离开。
“西门师兄你先坐,听我把话说完再走不迟。”玄枯平静了一下心绪又说道。
此时的西门白羽,妖气飒飒,杀气凛凛,幸幸地回到了座位上坐下。
“我还急着去救人,玄枯师妹如果有话请快快道来!”
西门白羽此刻已经急不可耐,能重新回到座位上真不是他的性格。为了救于勾,他已经数次向玄枯低头。
“哈哈哈哈……!”
玄枯回到座位上,发出一声令人心颤的媚笑。
“西门师兄,你不会是想下移星眼救人吧?”笑罢,她紧接着说道。
“不下去探个究竟,我怎能心安?”西门白羽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西门师兄,我曾经遇到一位方外奇士,极善易经卦术。他能测天地玄机,断人之进退生死,有‘绝地卦师’之名。我与其有缘学得此术,今日就断一断你朋友的生死,不知西门师兄可愿意相信我?”
原来玄枯是想用占卜之术暂时稳住西门白羽。
“嗯……,你与绝地卦师相比有多大差距?”西门白羽沉吟了一下问道。
“玄枯虽不能尽得其术之精髓,掌握其十之八九还不在话下!”玄枯非常有信心地说道。
“既然这样,那就有劳师妹了!”西门白羽朝着玄枯拱了拱手说道。
“那……,我若算准了西门师兄拿什么报答我?”
玄枯一环接一环,步步为营,城府之深,不容小觑。
“不知师妹想要什么?”
西门白羽用审视的目光看着玄枯问道。
“西门师兄腰间的锦囊极为精致好看,如果我算准了,可否将锦囊相赠?”
玄枯终于说到事情的关键之处了。
“师妹只是想要锦囊,不包括锦囊里面的东西吧?”
此刻,西门白羽已经感觉到玄枯的“用心良苦”了。
“当然只要锦囊了,里面一定放着白骨武宗的至宝,玄枯怎么能夺人所爱呢?”
玄枯的两只媚眼,始终在西门白羽脸上打转转。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不过……,你要是算不准呢?”
万般无奈之下,西门白羽只好选择相信玄枯一次。
他还想看看,玄枯为了达到目的,到底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玄枯不慌不忙地站起身,从腰间摘下佩剑,“西门师兄,这是玄枯家传之物,如若我输了,就将此剑赠与西门师兄!”
她说着右手一拉剑柄,宝剑出鞘一尺,再用力一送,宝剑归鞘。
就在那一瞬间,红光暴闪,夺人二目。
“好!师妹这等宝物都舍得,真是气度不凡啊!那就请师妹展示一下你的卦术吧!”
西门白羽心想,‘行啊,为达目的真下血本啊!’
“西门师兄,要想算得准,你需要说明你和这位朋友是什么关系!”玄枯正色道。
“他管我叫先生,我管他叫兄弟!”西门白羽回答道。
“你俩这算什么关系,他今年多大了?”
玄枯感觉西门白羽说的话特别可笑,甚至有些不靠谱。
“他今年十七。”西门白羽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那你多大了?”玄枯问题还真不少!
“我三十九了!”西门白羽又回答道。
“什么兄弟,你们是父子关系还差不多!”玄枯漫不经心地说道。
“师妹开什么玩笑?胡乱编排,是何道理?”
西门白羽一下把脸撂了下来。
“你急什么呀?我是说你和他在卦中六亲的关系!”
玄枯心想,这西门宗主不会还是童男子吧?
“时间紧迫,师妹还是早点儿算出个结果,我好安心!”
西门白羽仅剩的一点儿耐心,快被玄枯给磨没了。
玄枯从旁边的书架上拿出一个精致的雕花竹筒,“摇卦要心诚,你把它合在双掌心,心里默念你想要占卜的事情片刻,然后摇动三下将竹筒内铜钱倒出,如是六次,便可成卦。”
玄枯说完,备好了纸笔,准备记录卦象。
从来没把抽签摇卦当回事儿的西门白羽,此刻内心异常的虔诚。
“哗楞哗楞哗楞!”摇完三下之后,西门白羽把竹筒向下一倒,三枚铜钱便落在了卦布之上。
这是三枚规格大小完全一致的“隆兴通宝”,有一枚字儿朝上,两枚花纹朝上。
玄枯急忙按照从下到上的顺序开始记录,将卦爻画在纸上。
摇了六遍之后,成卦为兑宫的第二卦——“泽水困”。此卦还有一个变卦,为“泽地萃”。
下一步就是装卦,将六亲写在与之相对应的卦爻旁边之后,玄枯又来了精神。
她将媚眼转了几转,“西门师兄,我要解卦了,你可听好了!”
玄枯并不是故弄玄虚,她确实精通阴阳五行易理占断。
“主卦为泽水困,兑上坎下。兑为阴为泽,喻悦;坎为阳为水。泽水困,陷入困境,才智难以施展。仍需坚守正道,不失节操;自勉自坚,不失其志;泰然处之,自得其乐,摆脱困境。”
“变卦为泽地萃,事情出现转机。兑上坤下,兑为泽为阴,坤为地为顺。泽水泛滥淹没大地,人众相互斗争,危机四伏。务必顺天任贤,未雨绸缪。柔顺而又和悦,彼此相得益彰,安居乐业。萃者,聚集,团结也!”
“绝地卦师有云:游鱼戏水被网惊,跳过龙门身化龙。三尺杨柳垂金线,万朵桃花显你能。”
“得此卦者,运气大好。能得贵人相助,获利中厚,无往不利。”
“以上是解卦,玄枯再给西门师兄详尽地断一断卦。”
玄枯振振有词,看来她真的不会辱没绝地卦师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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