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图案不断镜裂,裂纹越裂越长,蓝玉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此时他是骑虎难下,撤手的话必定被白龙冲击到,而不撤手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太极图案被震裂,到是受伤的依然是他,此时他只有咬住牙关,双手往回靠拢,试图把裂纹合并起来。
楚傲天微微一笑道:“蓝宗主还不认输吗?”
蓝玉竹嘴里含着鲜血,根本不敢说话,只要他一张嘴,鲜血肯定会喷涌而出,他看着楚傲天微微而笑的表情,心中暗自感叹,楚傲天似乎都没有用尽全力与他拼斗,内力不知道有多高深,绝对远远在他之上,但要他当场认输,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哪怕就此命丧擂台之上。
楚傲天见蓝玉竹苦苦支撑就是不肯认输,眉头一皱右手一挥,白龙忽然停止转动,龙头直窜而上,不过龙尾却是对着太极图案直扫过去。
只听一声轰鸣巨响,太极图案被龙尾扫得炸裂开来,蓝玉竹也被炸飞空中十几丈远,口中连吐鲜血,而半边擂台也被爆炸的气浪也削塌了,木板四处飞散,七星剑也在空中高高抛起,近台的观众急忙抱头掩护,以免被炸飞的木板伤到。
稀里哗啦的一阵响声过后,木板均散落到了广场之上,随后又是‘哐啷’一声,抛飞高空的七星剑落到了广场上,正好落在蓝玉竹身旁,只见蓝玉竹躺在广场上口流鲜血,胸前青袍破碎,显然受伤不轻。
“师傅,师傅……”太极宗的弟子急忙上前去扶起地上的蓝玉竹。
邱南修看了看满是木屑的衣袖,随手甩了甩,看着站在仅剩半边擂台上的楚傲天,微风轻轻吹动他的长袍,犹如一个孤傲的王者站在顶峰,不禁叹道:“楚门主内功深厚,又有着这般君临天下之势,武林盟主之位怕是非他莫属了。”
楚傲天这时环视了一下四周,道:“不知各位英雄豪杰,还有谁想上台与楚某比试?”
台下观众个个面面相觑,暗想蓝宗主都已练至真气化形,都不是你楚门主的对手,我们又怎敢上台与你比试,这江湖之中怕只有慧慈方丈与卓大侠与你有一拼之力了,众人看向慧慈方丈,只见慧慈方丈闭眼念经,并无上台的意思,众人又反观卓行远,卓行远见众人看向自己,便道:“楚门主内功深不可测,卓某自知并非对手。”
卓行远与慧慈方丈都不愿上台,那其余人更不可能上台了,整个广场就这样变得鸦雀无声,久久无人说话,李隼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拱手对楚傲天弯腰道谢,大声道:“恭贺掌门师兄荣登武林盟主之位。”
万剑门众弟子听李隼如此一说,立即醒悟过来,也都齐声道:“恭贺掌门荣登武林盟主之位。”
“巨熊帮拜见楚盟主。”这时熊盖领着巨熊帮的弟子齐声拱手弯腰叫道,表示他们本帮认可楚傲天为武林盟主。
巨熊帮话音刚落,又有许多门派毕恭毕敬的参拜楚傲天,一时之间广场上均是拜贺之语,声音起伏不绝。
“紫仙宫拜见楚盟主。”凌月宫主也站起身拱手说道。
蓝玉竹看着广场上的门派一个个都对楚傲天俯首称臣,知道楚傲天做武林盟主已成定局,也只能顺应时势,拱手道:“太极宗拜见楚盟主。”
楚傲天看着广场四周的人群陆续对自己参拜,仿佛如芸芸众生供奉神明,顿感体内血液沸腾心情亢奋,待各门派都参拜完毕,便正声道:“承蒙各大门派与诸位武林同道的厚爱,推选楚某为武林盟主,先前与各位掌门有言在先,武林盟主一职主要是为对抗邪魔歪道所设,所以楚某日后不会干涉各门派的内务之事,但在对抗邪魔外道这一方面,楚某定不负众望所托,必当身先士卒,哪怕拼掉性命,也绝不让任何邪魔侵占我中原大地一分一毫。”
“好,楚盟主说的好……”台下众人听着楚傲天一副慨然以赴的话语,不禁鼓掌叫好。
楚傲天见台下掌声不停,伸出双手示意众人静一静,待众人安静下来,又道:“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无规矩不成方圆,如若我发现我武林正道有人胆敢勾结邪魔,怀揣反叛武林同盟之心,无论是谁,我也绝不手软。”
凌月宫主接话道:“我等正道自当与邪魔歪道誓不两立,又怎会与邪魔勾结,楚盟主放心,如若有人敢与邪魔串通一气,我凌月第一个饶他不得。”
这时李隼从台阶飞到擂台上,从怀中掏出一块巴掌大的金牌,用手高高举起,道:“诸位英雄看好了,这就是盟主令,以后见令如见人。”
台下众人仰头望去,只见金牌上方为菱形,下方为长方形,金牌两边上刻有两条龙纹,而牌中间用篆书雕刻着一个大大的令字。
小海望着盟主令小声道:“原来楚门主对武林盟主之位早就势在必得,不然也不会提前做好这盟主令牌。”
邱南修道:“楚盟主才智过人,自当不会做去为他人做嫁之事。”
这时陈水墨飞身上台,对楚傲天细语几句,楚傲天点下头便对台下众人道:“和以往武林大会一样,鄙门已备好薄酒,请诸位英雄移步紫阳大殿品用。”
此时已临近傍晚,众人看了一天的比武,也确实有些饿了,听楚傲天如此一说,纷纷前往紫阳大殿,邱南修也领着两个弟子跟在了众人后面。
等邱南修他们上到紫阳大殿时,紫阳大殿已是人声鼎沸,大殿正厅与偏厅都摆满了桌椅,万剑门的一些弟子正招呼着众人坐下,同一门派的自当坐到一起,而江湖散士随意而坐,或与遇见熟人的便坐到一起互相问候。
陈方见到邱南修三人进来,本应上前迎接的,他却假装没看见,双眼直接掠过三人往后面瞧去,见慧慈方丈领着一群弟子走进来,便笑着迎上去,道:“慧慈方丈请随晚辈上紫阳大殿二层,上面家父已备好了斋饭等候。”
慧慈方丈合掌行礼,道:“有劳陈公子了。”
等慧慈方丈他们随陈方走开后,小海不屑的哼道:“狗眼看人低,等下我定吃上十几碗饭,把你们万剑门吃穷。”
邱南修怒骂道:“小海你又在胡说什么,这一下子这么多江湖朋友进来,万剑门弟子怎招呼得过来,在者慧慈方丈德高望重,我们礼当让贤。”
尘风见小海又被训骂,忙插话道:“师傅,我们只有三个人,随便寻几个空位坐下便可了。”
邱南修嗯了一声,三人便开始四周寻找空位,这位置虽多,可人更多,三人在大殿内转了大半圈也没找到空余的座位,这时尘风瞄见西北角有一个桌子只有一个人独坐着,桌旁还靠着一根龙头拐杖,刚想告诉邱南修那边有空位,却发现坐着的那个人有些眼熟,细眼一看才认出来,正是那祁山毒医黄无常。
尘风心想黄无常之所以独坐一桌,大概是别人惧怕他那祁山三蛛,才不敢与他同坐一桌的吧,便小声对邱南修道:“师傅,你看。”
邱南修顺着尘风所说方向看去,见是黄无常正独自一人在饮酒,他知道黄无常很是难缠,也就看了看,并不打算去招惹黄无常,虽说刘家九被黄无常的毒蛛所伤,但并无生命危险,谁知小海却径直走了过去,开口便对黄无常道:“黄老头,昨日你为何用你那毒蛛伤我四师弟,害他无法来参加武林大会,若不是我师傅救治及时,怕连性命都保不住了。”
黄无常看都不看小海一眼,似乎这样的事对他来说已经习惯了,只是拿起桌上的酒壶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小口才道:“我伤他又如何?”
小海知道黄无常的厉害,但他还敢走过来质问黄无常,一者是因为他刚才受了不少气,想找黄无常出出气而已,二者他也仗江湖中的英雄豪杰都在这此,量他黄无常也不敢对他怎么样,但没料到黄无常这样一反问,倒有让他有点措手不及,也反问道:“你伤了人还有理是不是?今日我就要为我四师弟讨个说法。”
黄无常冷笑一声,道:“在场的人多少都与我有些过节,要找我讨说法的人多了去了,你一个黄毛小子算什么东西?”
小海被黄无常说得气不打一处,心中一急,长剑都拔出了一半,大声道:“他们是他们,我是我,你今日给我四师弟道歉便罢了,要是不道歉就别想走。”
殿中众人见有人吵起架来,便寻声看去,见是一个少年与黄无常争执,心想这少年怎如此大胆敢惹黄无常的麻烦,难道不要命了吗?
邱南修和尘风急忙都走了过来,邱南修用手拍向小海的剑柄,把他拔出一半的剑身拍回剑鞘,才拱手对黄无常道:“在下三清观观主邱南修,都是我对弟子管教不严,使得他对黄老先生多有冒犯,在下帮他赔个不是。”
小海不服道:“师傅,难道这黄老头暗施毒蛛给四师弟,就这样算了吗?”
“住嘴,黄老头是你叫的吗?”邱南修大声喝斥小海,其实他明白小海替自己师弟出头并没有错,但像黄无常这样的人,他哪会和你讲什么道理,他要是肯讲道理也不会动不动就要人命了,惹恼了他,吃亏的还是他们。
黄无常淡淡笑道:“邱观主不必演戏给老夫看,老夫知道你们这些人表面上对我恭恭敬敬,其实心里早就对我恨之入骨了,你们不过是惧怕我的小蜘蛛而已,要是我没有了这些小蜘蛛你们定然当场将我乱剑劈死。”
邱南修见黄无常并不领自己的情,语气还咄咄逼人,心中虽然有气,但他并不想得罪黄无常,还是真诚的道:“黄老先生言重了,我确实是真心给你赔不是的。”
“好,那邱观主就请喝了这杯酒,我便相信你所说非虚。”黄无常向另一个酒杯倒下一杯酒,然后从衣袖中拿出一只红蜘蛛往里面泡了泡,随后拿出红蜘蛛将酒杯推向邱南修这边。
“这……”邱南修没想到黄无常会这样为难自己,竟当着自己的面下毒,还让自己喝下毒酒。
小海见黄无常简直是欺人太甚,对黄无常怒道:“我师傅又没做错什么,根本不用对你赔礼道歉,更不会喝你的毒酒。”
黄无常无所谓的道:“老夫又没强迫你师傅喝,他爱喝不喝。”
邱南修犹豫着,要是不喝下这杯酒,那今后肯定与黄无常结下了仇怨,但要是喝下这杯酒,自己一刻钟内未必能解得了这酒中毒,但一想黄无常或许是试探自己罢了,难道还能当着武林众人的面毒死自己不成?
“我师傅从不喝酒,这杯酒我来替他喝。”尘风上前一步,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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