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河帮总堂后院,陈水墨与孙兴霸各自领着自己门派的人在密室门外等候,曹楚两人已进密室近两个时辰了,到现在还没有出来,着实让他们有些担心。
这时密室的门被推开,曹楚两人走了出来,曹运财走在前头,只见他一脸苍白,面容憔悴,明显内力消耗过度,宋九年忙上前关心道:“帮主,你怎样了?”
曹运财摆摆手道:“无碍,只是内力使用过度而已。”
楚傲天拱手对曹运财谢道:“这次多亏曹帮主慷慨助我,不然楚某可有得苦头吃了。”停了停又道:“不过这地煞心法确实神奇,一经运功整个密室气温便骤然下降,楚某只觉寒霜扑面,和待在冰室无异,地煞心法和天罡心法不愧当年称为武林二绝。”
曹运财点点头,道:“只可惜我师傅寒星道人与赤目行僧前辈,因为对武功的理解不同,从而反目成仇,最后落得两败俱伤,重伤而亡的后果。”
其实曹运财这一辈的武林中人都知道,寒星道人与赤目行僧的事迹,两人本是武行世家的亲兄弟,两人却对武功有着不同的看法,赤目行僧认为练武应循环渐进,以强身健体为基础,由浅到深方为正道,而寒星道人则认为练武急应速成,力求一步登天,就算身体有损也无所谓,练武之人寻求的是武功,并非长生不老,后来两人一个遁入空门,一个入道修行,赤目行僧创建了天罡心法,而寒星道人创建了地煞心法,两种武功相生相克,修炼截然不同,两人武功大成之际,便约在淮河一分高下,不料两人战至三天三夜,仍未分出胜负,但两人都身负了重伤,最后两人只能就此作罢,后来一个将武功传给也卓行远,一个传给了曹运财。
楚傲天道:“两位老前辈虽不在了,不过他们的武功却都分别传承了下来,也不算有何遗憾。”
陈水墨道:“是啊,要是寒星道人在天有灵,知道曹帮主传承武功之后,还建立了淮河帮,肯定很是欣慰。”
这时孙兴霸看着众人道:“楚盟主目前既已无大碍,我们是否将鬼青抓获的消息放出来,好让鬼王现身?”
陈水墨不赞同的道:“孙副帮主不要着急,现在还不是时候,掌门师兄身体现在虽然无碍,但他这沸血症一两天就会发作一次,到时鬼王府众人来了,掌门师兄如果病情发作根本无法战斗,曹帮主现在又损耗内力过多,也不可能在次给掌门师兄运功治疗。”
众人点点头,觉得陈水墨说得有理,洛七娘道:“依水墨师兄所言,那该如何是好?”
陈水墨道:“我觉得此时趁掌门师兄身体无恙,先押送鬼青赶回万剑门,同时派弟子通知赶来淮河的各门派,告知他们情况有变,让他们改道赶往万剑门,一来万剑门建有冰室,掌门师兄可以随时自身治疗,二来万剑门易守难攻,只要鬼王府的人上了万剑门,我们只需堵住上峰通道,他们便无路可逃。”
宋九年担忧的道:“鬼王如果觉得去了万剑门,定是死路一条,他弃女不去,我们该如何是好?”
陈水墨道:“鬼青是鬼王唯一之女,他怎会不去,退一万步说,他真不敢去万剑门,但我们中原武林已齐聚一起,到时在直讨鬼王府也不迟。”
楚傲天看向曹运财,道:“曹帮主以为如何?”
曹运财道:“陈阁主此法确实比较稳妥,我自当赞成。”
楚傲天道:“既然曹帮主无异议,那我们事不宜迟,现在即刻将鬼青押回万剑门,同时派出弟子通知赶来淮河的各门派,让他们改道向芮城方向赶去。”
半刻钟后,万剑门与淮河帮众人便收拾完毕,一同向芮城方向赶去,同时也派出弟子向各个方向,通知赶来的门派改道赶赴芮城,司徒空明与杨落诗被派往塞北方向,前去通知梵音寺的僧侣。
梵音寺在前两天已收到万剑门弟子送来的消息,楚傲天让他们即刻赶往淮河帮围剿鬼王府众人,不过由于慧慈方丈正在闭关修炼,梵音寺上下全由慧明禅师主持,慧明禅师知道事情紧迫,便带上慧通师弟还挑上渡空、渡远等武功出众的百来名弟子迅速赶向淮河帮。
此时慧明禅师与慧通大师正领着众弟子走入黄沙镇,只见慧明禅师身穿黄色长衫,外披红色袈裟,方面大耳之相,下巴留着半尺长须,看面相已有古稀之年,而在他旁边的慧通大师,则身着棕色长衫手持佛珠,个子并不高,圆脸无须,五十来岁的模样,慧明禅师停下脚步对慧通大师道:“慧通师弟,我们已行了五六十里路,想来弟子们早已口干舌燥,前面便是黄沙镇,不如我们在镇上寻一处地方休息,然后在赶路。”
慧通大师点点头,道:“慧明师兄说的是,我记得镇上的土地庙那有口井,我们可到那打些水喝。”
慧明禅师道:“那我们便去那休息片刻,劳烦慧通师弟带路。”
慧通大师便带着众僧往镇上的地土庙走去,没行多久,便见一棵二尺宽的槐树旁有着一座土地庙,在土地庙不远处确实有口井,井口旁放着一个木桶,便于镇上的百姓打水之用。
慧明禅师领着众僧坐到槐树底下,然后道:“渡远,你给师兄弟们分一些干粮,顺便去井旁打些水来。”
“是,师傅。”一个三十来岁的灰色净衣弟子走了过来,这弟子便是渡远,他单手作揖对慧明禅师行了个礼,随后解下背上的包裹分发干粮,之后又在井旁打了桶水过来,拿出一个石钵盛了一钵水,让师兄弟们轮流就干粮喝下。
梵音寺的弟子们行走如此远的路,确实口渴的紧,一桶水根本不够喝的,渡远便又去打几桶,这才让百余弟子喝了个够,众僧喝完水后,慧明禅师便让他们坐在槐树下休息,随后在赶路,不料这时槐树前后都出现了一帮人。
这些人正是在此等候多时的鬼王府众人,只见洪泰领着朱坚、于白熊及门下弟子拦在前面,而堵在后面的则是唐红、黄无常等人。
慧明禅师看了看一前一后这两帮人,虽然有一些他不认识,不过也识得一些,心道,这些人不就是鬼王府的人吗,万剑门弟子来报,说鬼王府的人正在淮河帮,怎么会出现在这,他站起来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老讷如没猜错的话,诸位施主便是鬼王府的人吧。”
梵音寺众僧一听这些人是鬼王府的,哗的一下都站了起来,个个持棍戒备,唐红微微笑道:“慧明禅师猜的不错,我们正是鬼王府的。”
慧明禅师见这些人面露恶意,知道来者不善,不过还是道:“不是诸位将老讷与众弟子堵在此处是何用意?”
洪泰哈哈一笑,道:“自然是来取你们这帮秃驴的狗命,不然我们何苦在此大费周章的守候你们。”
慧明禅师并不识得洪泰,便道:“这位施主,不知尊姓大名,何苦一见面就要取我等性命?”
朱坚道:“瞎了你这秃驴的狗眼,连我们血煞门门主都不认识。”
“原来是洪门主,老讷倒是有所耳闻。”慧明禅师这才知道此人是洪泰,双手合十对洪泰行了一个礼,又道:“洪门主你修炼当年书惊鸿遗留的邪功血修诀,这血修诀可是泯灭人性之物,我劝洪门主还是不要在修此功,免得害人害己。”
洪泰怒道:“你这秃驴,死到临头还在这胡说八道,信不信我一掌拍碎你的脑袋?”
“别在那口出狂言,难道我梵音寺还怕你们不成?”渡空手持单刀走了出来,因为武林大会他被司徒空明削断了一只手,单手已不合适使棍,便改用使刀了。
慧明禅师对渡空道:“渡空,我们习武并非为了争强好胜,你难道忘了你的手是怎么断的吗,怎的屡屡不改?”
“师傅,弟子知错。”渡空收刀往回退,突然只觉腿脚一软,差点摔倒在地,好在用单刀撑住了才没有倒下。
慧明禅师上前扶住渡空,问道:“渡空,你怎么了?”
渡空摇摇头,道:“不知道,只是忽然觉得全身发软,使不上力气。”
唐红哈哈笑道:“看来你们还不知道你们已经中了我的一品香了吧。”
“一品香?”慧明禅师慈善的面容露出了一丝惊慌,这一品香无色无味,属于一种软性毒药,即便吃了也不会致命,只会暂时让人全身发软使不上内力,但若此时鬼王府的人对他们发起进攻,他们又使不上内力,只能如俎上之肉,任人宰割的份,便道:“唐施主是何时下的毒?”
唐红望向水井,道:这黄沙镇是塞北直通淮河之所,鬼王料定慧明禅师你们定会在此喝水休息,只是你们身为出家人不会进入俗门,肯定也不会去打尖住店,便命我在镇上的每个井中都下了毒,所以不管你们在镇上哪个井里打水,只要喝了都会中毒。”
慧明禅师双手再次合十,轻轻摇头道:“阿弥陀佛,鬼王此计真是歹毒。”
“唐姑娘,你还与这秃驴哆嗦什么,趁他们现在使不上内力,早点了结他们,等下药效过了,想要在对付他们可就难了。”洪泰说完,挥手让门下弟子们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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