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儿,你能让他们出去吗?”
慈宁宫里,太后看着儿子身边的两个壮汉,感觉自己心口都疼了。
都这么久了,皇上也忒没用了些,一点消息都没有查出来。
可怜她一表人才的儿子,还要被两个壮汉压!
一想到这个,太后就忍不住想哭两声。
“先帝,哀家怎么没随你去了啊!”
“你肯定是故意的,故意不带哀家走的,先帝,你还是回来将哀家一起带走吧,哀家受不了啊!”
早知道小儿子是这样子,她早早去了算了,活着一天,她就难受一天。
一看见他身边的这两个壮汉,她就恨不得主母撞在棉花上。
“母后,是儿子不孝!”
萧暮宸见状连忙跪下,“母后,皇兄好几个儿子呢,其他几位兄长膝下儿女众多。
儿子生不生的都影响不大,咱们萧家总归不会断后的。
您若是觉得儿子丢人,大可不必如此,儿子回北临就是了。”
“您活的好好的,哪能一直惦记着父皇呀,父皇他指不定都投胎了呢!
您这时候去了,上哪儿找他去。”
“你 哎吆,哀家英明神武的小儿子,居然 哎吆,哀家都说不出口……”
太后扶着额头,一副被他气到活不下去的模样。
萧暮宸见状,继续低着头,“母后息怒,若是儿子将您气病了,儿子良心难安。
儿子也想像正常人一样娶妻生子,可儿子对着女人没有反应,皇兄送到府上的女子,儿子也曾试过,可就是看着恶心。
母后,待儿子去了北临,京城里的流言就散了,您也就不会再为此事伤怀了,你就当儿子不孝,不能像皇兄他们一样,常伴母后左右!”
太后听着他这话,感觉喘气都有些困难了!
她看了眼贴身嬷嬷,“佩容啊,你去,让他们俩站远些,哀家瞧着眼睛疼。”
太后看着门外时不时往里面看的左膀右臂,气的心肝儿都疼了。
佩容打眼瞧了下频频往里探身子的左膀右臂二人,心说这两人胆子也太大了。
当着太后的面还敢这般明目张胆,也怪不得她老人家这么上火。
随即的福身行礼,
“是,太后!”
佩容脚步匆匆的出去,冷着脸对着两人呵斥,“远着些,给你们那眼珠子收一收,可别再给太后气着了。”
左膀右臂齐齐对视一眼,连忙躬身道:
“是,佩容姑姑!”
二人往后退了几步,站定。
“再退,太后她老人家见了你们俩,眼睛疼。”佩容挥挥手,让他们继续往后退。
“是,姑姑!”
二人又往后退了几步,直到退到角落里,佩容这才满意的折回去。
左膀看她走远了,这才拿胳膊捅了捅右臂,“主子啥意思啊?”
“让我们每隔一盏茶的功夫就往里探一探他,还说让我们用瞧肘子肉的眼神瞧他?主子做事越来越奇怪了。”左膀摇摇头,叹气说。
“总觉得回了京城以后,我这脑子跟不上主子的脚步,还是在北临好,北临不用这么费脑子!”
右臂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晚上叫床的事儿都干了,一个望眼欲穿的眼神你还看不懂?”
“我俩现在是主子追妻的重要一环,听话照做,别坏了主子的大事就成。”
“你是说,主子还拿我们俩当挡箭牌呢?!”左膀震惊的看他?
“你小点声。”右臂捂住他的嘴,不耐烦的解释,
“不然你以为呢?你要平时敢这么看主子,你的这双罩子早被抠掉了。”
左膀闻言叹了口气,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他好想回北临,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晚上还能和兄弟们上山逮野猪。
那日子真舒坦,待在京城,总感觉像是背后长了无数双眼睛一样,一点不自在。
佩容进来,太后往她身后看了看,果然再看不见那两个碍眼的。
这才哼哼着起来,“宸儿,你以前喜欢过的那个女子,她如今在哪里,母后愿意成全你们的。”
太后目光定定看着他,似乎想从他眼里看出什么?
萧暮宸眼眸微闪,成全?
怎么可能呢?
若不是实在逼不得已,母后怎么可能会让她最引以为傲的儿子娶了和离之人?
不可能的。
母后能够得宠那么多年,生了两个皇子,养大静母妃的三个儿子,可不光是靠父皇宠着,还得有脑子有手段。
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花瓶宠妃,在后宫里可是养不活五个皇子的。
母后与皇兄虽然宠他纵容他,那也是他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况且,他们宠他,却不会爱屋及乌的宠意意,更不会纵容他娶一个和离之人。
在他们眼里,自己就是天之骄子,应该配一个冰清玉洁的贵女才是。
哪怕他觉得意意千好万好,但在他们眼里,意意根本一文不值。
若是消息暴露了,皇兄与母后联手,意意怎么可能逃得过?
沈文渊哪怕再想护着她,又如何与一国太后与天子抗衡?
而他,又怎么忍心,让意意成为太后与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让她再度成为京城的笑话?
他的爱要是藏了毒,那还不如让她就这么安稳的过日子呢!
他爱她,不是想害死她。
他不会给任何人羞辱她伤害她的机会。
时机不成熟之前,谁也别想知道她的存在。
刹那之间,他就将皇上与太后得知他喜欢的女子的反应精准预料。
哪怕心里波涛汹涌,面上却一片平静,似乎还带着几分羞愧一样,
“母后,她如今嫁得良人,生了一儿一女,日子过的很舒心,你别再打听了。
况且,儿子现在已经不喜欢她了,儿子喜欢的另有其人。”
萧暮宸说着,歪头朝着外边看了一眼,脸色泛起一抹潮红。
哪怕看不见左膀右臂的身影,可他眼里的期待与羞涩,还是让太后捕捉到了。
太后抓着扶手的手指,不由得收紧,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她本想着将宸儿身边这两个壮汉打杀了。
另外安排西域送来的舞姬过去北临王府的。
可眼下看他这般,太后只能暂停下动作。
太后眼里一闪而逝的杀意,萧暮宸似乎全然没有看见,他继续宽慰她道:
“倘若您担心儿子日后孤独终老、后继无人,那大不了等儿子去北临时,多收养几名孤儿便是。
这些孩子的父亲皆为国捐躯,马革裹尸,儿子将他们接入府中悉心教养,视如己出,又有何不妥呢?
如此一来,既能让这些孤苦伶仃的孩子培养成国之栋梁,又可解决儿子的后顾之忧,岂不是两全其美之事?”
说罢,萧暮宸轻轻拍了拍太后的手背,示意她无需过于忧虑。
萧暮宸越是对未来有计划,太后就越发难受。
试探再次落空,让她一时有些挫败,心里暗暗琢磨着,除去左膀右臂一事,只能徐徐图之,不了操之过急。
毕竟儿子他,也不是一开始就喜欢男人的,只是受了刺激以后,才改了喜欢男人。
一定还有办法的。
京城的贵女那么多,怎么可能没有一个他瞧得上的?
她深吸一口气,连连摆手,
“宸儿,你快起来!”
“你这样子,母后 心疼啊!”
太后绝望似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出来。
“你虽然可以收养几个孩子,可是一辈子都没有自己的孩儿,母后如何不痛心?”
“母后,您别哭,您这一哭,儿子就更羞愧了!
儿子知道,儿子如此,给您脸上抹黑了,也让皇兄蒙休了。”
“母后,您情绪不佳,不愿意看见儿子,儿子心知肚明,儿子先告退,待改日您心情好了,儿子再来看您!”
萧暮宸说完,看了眼佩容,
“佩容姑姑,劳烦你好好照顾母后!”
他默默地低着头,缓缓向外走去,心中暗自思忖着:“看来,母后果然对左膀右臂起了杀心。”
如此,意意就安全了!
尽管母后曾经信誓旦旦地表示,对于他带回家的女子,只要他真心喜爱,无论如何都会得到支持和认可。
然而,他并非愚钝之人!又怎能不明了,母后那话,不过是被迫无奈的权宜之计罢了。
待他真正的目的暴露,等待意意的,不过是死路一条。
在这深似海的宫廷之中,权力与利益交织,人情冷暖变幻莫测。
即便是亲生母子之间,也难免存在着无法言说的隔阂与算计。
三哥喜欢的那个农女是怎么死的,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吗?
当时他贪玩,就躲在母后的床榻下。
亲耳听见平日里温声细语对他们的母后,浅笑吟吟一句话的功夫,就让那位农家女子全家死于匪患。
三哥浑浑噩噩伤心了两年,最终还是娶了母后看好的世家贵女。
可怜三哥成亲数载,至今也不知道,曾经满口答应他娶心上人的母后,会翻脸无情,亲自让人下手杀了那女子一家。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母后是他们的好母后,却不是别人的!
他决不会让意意步了那农女的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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