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京城出生,边疆长大,用词习惯自成一体,偏爱一些不常用的字眼。
比如,边陲之人会说“天黑了”为“黑天了”。
她从小听惯、说惯,写信时自然流露。
这样带有鲜明地域色彩和个人风格的书信。
虽不上台面,但因她是将军府千金,父亲兄长也未期望她成为才女,所以对她书写的习惯和措辞未曾严格要求。
除却家人,最懂她的便是其夫——平阳侯陆鸣,还有他那外室宋绾绾,正是模仿笔迹的好手,还因此得了一个才女的名头。
想到自己的丈夫与那外室合谋陷害自己和谢家,谢昭云心中如刀绞。
但她,毫无证据。
双手掩面,泪珠从指缝滑落,她声音颤抖地说:“为什么?为何他们如此待我,又为何要对谢家下手?”
陆知鸢没有回应,她不能告诉谢昭云。
这一切只是为了借谢家的倒下,为自己铺就青云之路,让谢家的一切成为他们富贵的垫脚石。
她害怕谢昭云盛怒之下灭了陆家!
陆家人可以亡,宋绾绾也不例外,但她和谢昭云不能被牵连。
她要帮谢昭云与陆鸣分开,让原主与陆家划清界限。
“母亲,不管这信出自何人之手,目的为何,都不能留下它。”
谢昭云满身细汗,有惊恐,有后怕,更多是……一丝侥幸。
“鸢儿,你知道什么对不对?告诉母亲。”
“鸢儿只知道他们对我们母女、对谢家不利,至于具体计划,奶娘和锦婳都是他们手中的棋子,我不清楚。”陆知鸢握住谢昭云的手,“母亲,我们以后行事要万分谨慎。”
“母亲明白。”
谢昭云点燃火折,将信焚烧殆尽。
她仍不放心,检查了所有信件,确定没有其他问题后才松了一口气。
丫鬟来报,说侯爷已回房,正询问夫人去向。
一想到还得与那男人同眠,谢昭云心里说不出的厌恶,几次强忍呕吐才稳住了情绪。
在院门处,与陆鸣正面相遇,她退后一步,行礼道:“侯爷!”
“母亲的身体不适。我先去怡景院探望,云娘歇息吧,不用等我。”
陆鸣刚走几步,又转身回来,面上带着歉意。
“鸢儿的伤势如何了?刚才没能安慰她。明天我和绾绾一起去看她。绾绾说,要替南汐向鸢儿道歉。”
谢昭云语气平平地说:“不用了,侯爷已经教训了陆南汐。”
月色里,陆鸣脸色阴郁,眼神落到谢昭云面上,夹杂着一丝不耐:“南汐并非有意,她一个年轻女孩,刚到侯府自然会紧张。娘跟我提了,把禁足减到两天就好。宫里的菊花宴近了,鸢儿身体虚弱,又受了伤,我觉得,让南汐陪你去更合适。”
谢昭云不由自主地冷笑了一声。
“侯爷长年不在京城,难道忘了宫中的规矩?皇后主持的菊花宴,只允许四品及以上的官员嫡出女儿参加。续弦所生的孩子不算在内。”
陆鸣的脸色更难看了,沉声说:“我不是说了要把南汐和允晟都过继到你名下吗?一旦入了族谱,南汐就是侯府正正当当的长女。这次菊花宴由你带她去,谁也挑不出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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