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知这些降术的恶毒。
当然。
降术就像刀子一样。
能杀人,也能救人,就看你怎么用了。
正如刘一夫。
他此时使用出的这种降术,就是为了救人。这样一来,等得到了妙法,至少永庆公主仍然活着,而且身体也是完好的,肌肉没有萎缩。不要小看这一点。对于一个想要复活的人来说,一具完美的身体是多么的重要。
那是天与地的差距。
虽则如此,算是保证了永庆公主目前的情况。
但此事尤未完结。
小公主问他。
“你下一步要怎么做。”
刘一夫抬眉正待要回答。
但,就在此时,喊杀声起。
脚步声,马蹄声,铁衣鳞甲相互撞击之声,还有,兵器柄坠击地面的清脆之音,清楚入耳。
一批军队不知什么时候杀来了。
“杀,全是乱党,不要放过一个人,全都给我——杀!”
一个人的声音叫了起来。
此人之声,又尖又细,一听就知道这个人是太监。
是六根不全之人。
这人,是小丙。
周健武信不过他人,自己精心培训出来的忠心下属甲乙丙丁四人之一。
小丙此时嘻嘻哈哈,手舞足蹈。
欢乐之情,无以言表。
“果然,不揭穿你是对的,余庆,你果然是给了咱一个大大的惊喜啊!!!哈哈哈,现在你与逆党勾结在此,还有什么话好说的?不过,你也不必说话了,在这里死掉就好了,杀光他们,此地之中,没有一个无辜之人!”
这个人自然是小丙了。
此人被周健武下了命令,一直在暗中盯着余庆。倘若余庆老实还则罢了,哪知此人竟然投靠敌人,意图造反。这可就容不得他了。
此外还有一点。
当时,影中人这个家伙竟然一直按兵不动。这真是岂有此理。
影中人竟然不动手。
那没法子了,只好自己上了。
殊不知,当时的影中人也因为永庆公主的突发暴疾而乱了心智,失了方寸。
余庆既然在救公主,影中人又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干扰他救公主的命呢。这时你就是周健武来了也命令不了影中人。
小公主这时吃了一惊。
她一个飞纵跨步,来到院门口,隔着门扉往外一看,还未有看清呢,就有无数箭支射了进来。
但,只是匆匆一瞥,公主已经辩识出来了,气道:“城卫军,他们竟然能够调动城卫军吗?”
罗京的三大防卫系统。
内卫,龙骑禁卫,再有就是城卫军,也是最强大的一支力量。
公主原以为有了余庆的投靠可以得到龙骑禁卫,至少是在部分的龙骑禁卫,但没想到小丙一个太监先一步带来了城卫军。
不得不说,很多事,不是说你一个人在行动,只有你有成果。
值此之际,风云变幻。
周健武毕竟不是真正的傻子。
很多事情的生变,特别是孙贵妃的死,导致了他已经明白过来。
颇有实力的一个势力团体,已经对他宣战了。
有人。
在削他的羽翼。
在针对他,打压他,想要收拾掉他。
所以,他又岂会一直坐着等死!
该反击了。
一直以来。
他因为身边人信不过,苦心孤诣,培养出来的四大高手,该站出来了。
这不。
仅仅只是一个小丙,就把内卫军给控制了,至少也是一部分,给调至于此。
要知道罗京城的军队调动,是有严格的手续的。
罗王纵然是再昏庸,这点道理也是懂的,一直是小心控制,不让军权出现动荡。而现在城卫军的出现,毫无疑问说明它已经失控了。
没人知道。
此时。
一所豪宅之中。
一群内卫在两个人的带领下步入于此。
宅顶的牌子,是一个江字。
江宅。
或许没有人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虽为豪宅,却显得十分另类,低调。
看门。
没有高门大户该有的大门槛。
旁边,也没有华丽的竖排灯笼。
所以这本身就透着一个怪字。
没有权势。
撑起不了这座豪宅。
拥有这座豪宅,怎么可能低调起来。
当这出现时,就能发现其中的问题。
过往,没有人细思于此,所以没事。
但是这一切都被人发现了,也就是灾祸上门了。
一个老男人,大约是管家之流上前说话了。
“你们是什么人,大胆,放肆,你们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带队的那二人中的一人,他冷漠的对旁边使了一个眼色。
旁边的人一句废话也没有。
干脆利落的拔刀一斩。
噗。
一个人就这么被一刀斩开,胸口被斜着一分为二。
整个人半斜着倒下去。
好狠,好干脆,好锐利的一刀。
只之一刀,足以说明这人的武功实力。
“杀出去,他们是来灭门的。”
一个人说。
这人自然是此地之家主。
江家的家主。
江盛行。
此君是一个威武雄壮之人,带着一票家丁,发动军人式的反冲,甚至,他们还拉出五匹马来带头冲锋。
无论是勇猛还是果断,都为一流也。
只可惜他们终究是准备不足。
区区五匹马,能做什么呢?
带头的男人打开随身的一具箱子,从中发射出了一蓬密集的弩箭,将人射得和马蜂窝一样。
一瞬间几百支箭的挥霍,证明了他手上此只具弩箱的威力。
不仅能装弩机箭矢,还有——刀。
一把明晃晃的长刀被从中抽了出来。
这把长刀,一看就是那种杀人不沾血的宝贝。
“江盛行,你阴谋叛国,其罪当诛,受刑吧!”
“哈哈,我江家会叛国,年轻人,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在下大内行走,四侍院甲,这是江夏的供罪书,事已至此,你还不认吗?”
“什么?是江夏!这孽种,他竟然敢出卖江家,背叛朝廷!”
江盛行大怒,几乎要喷出一口血来。怎么也想不到,江家之如此低调,还是给人盯上了,居然是出于此故。
江夏其人,又是何人呢?
毫无疑问,此人在罗京也算举足轻重之人,他正是暗中掌控城卫军的军主。
在大罗,江家是十分重要的功臣。
但罗王一室对江家始终没有什么封赏,将一切的荣光都暗埋之于地下,原因就是怕封功之后,江家成为勋贵,会渐渐脱离罗王室的控制。
而江家历代也乐之于此。
因为他们觉得,什么封功许愿都是虚的。朝廷杀的那些公侯也不是一个两个的。
最关键的其实就一样,那就是圣眷啊。
只要江家一直简在帝心,纵然没有功名勋赏又能如何?还不是手握实权,高高在上?好过空有名爵,却是被架了起来,说不得哪一天犯了什么事,一家子完蛋。
但是,没想到小心到了如此地步,仍然是有了灭族危机。
还是江夏这个人发起的。
“大伯,没办法,我义父也是没办法。您就认了吧,至少江家还是可以存在的。”
一个人如此之说。
这是一个年轻人。
他是江夏的义子,江朝辉。
“畜生,你别想得到江家的一切!”
一些人叫了起来。
江盛行至此也明白了什么。
江家低调,但也有自己的枝蔓。
这一代中,更有了一个叫江夏的狠人。
此人是二房一脉。
为了谋得江家世袭的城卫军掌控权,竟然暗中修炼了战斧神功。这是一门极端强硬且霸道的武功。
首先,修炼者必须要是童身。
其次,修炼之后会渐渐绝精绝育,一辈子也不能有孩子了。
但好处就是拥有极其强硬至硬至刚的战斗力。
正是基之于此,二房夺取了掌兵之权。
这一点,十分让大房不满。
若仅止于此也就算了。
想也是知道。
江夏此为,必然无后,他既无后,纵然是再怎么风光,最后也是要把位子让出去,甚至他都绝后了,以后二房一脉血统就不纯正了。
因为二房绝嗣,所以才有了义子江朝辉。而这个义子,自然也就被江家大房的人去攻击,受到了很多羞辱。
这还是在实际上江夏掌权之时。
倘若江夏失了位置,以后江朝辉一脉要怎么办?
那不是要永远低大房一头?
所以,江夏选择,投靠了周健武。
因为他知道,周健武这个人至少够狠。
他不好杀江家人,但周健武一定乐于替自己把事给做了。
目睹了江氏一族大房之绝,江朝辉却一脸笑意,对身边染血的二人拱手。
“甲大人,丁大人,这一次的事真是多亏了二位呢,不然这些人可是不好杀的。”
甲大人只是一脸平淡。
他说:“谈不上什么的,这次的事也是在为朝廷效力而已。朝廷的军队乃是公器,岂有一直私授之理?我们也是为朝廷做事的,倒是你们,心里要有数。”
江朝辉一笑道:“这是自然,家父这不是已经出动军队向大人效忠了么?”
甲大人脸色一正,道:“是向朝廷效忠才是!”
说罢,他有些恼怒的拂袖离去。
江朝辉只是淡淡地笑笑。
此之一事,虽说是有小丙公公从旁的穿针引线,但也有他在其中的推波助澜。
不然,哪可能这么容易除掉了这江家的大房一脉。
此时。
一个男人一脸冷漠的盯着房宅。
大军已经围死了,一有人有动静,哪怕是想要探出来一个头,都有至少十支箭同一时的射过去。
在这样的影响下,里面的人是绝无可能从中逃出来的。
小丙公公伸手。
一鸟立于其指上。
小丙公公从鸟腿上抽出一张细纸条,却是看也未看一眼,便径直交给了这男人。
男人笑了。
小丙公主道:“江夏大人可还满意?”
江夏哈哈大笑。
“小丙公公果信人也,既然如此,众将士,给某攻!”
江夏挥鞭。
城卫军顿时出击。
永远也不要小看一个国家的军队。
武林中人,纵是可以一敌百千,但你让他真正面的与军队放对试试?
比如此时。
城卫军先是放炮,这是一种木质的小炮。虽是木质的材料,但整段木质紧密结实不说,上面还用细铁丝缠了好几道箍子。
此外这木炮上面浸足了油,涮足了漆,又一直保存良好,可以一连开五炮。
纵使是普通的石蛋子,也是一样把墙给打得稀烂。
墙之一倒,军之立冲,硬弩,长枪,大盾,长弓,重甲士,鱼贯而入之。
他们哪一个都不是武林高手。
但纵是一流的高手,被限制了地型,让他们围堵住,结果也只能是饮恨下场。
更何况这里的军兵岂是少数。
但当众军士们破墙穿门,杀之进入。
一切皆空。
“怎么会!人呢?怎么全都不见了?”
里面,每一间房门,哪怕是被搜出来的地下暗室,也皆都如此,什么都没有。
仿佛这里面的人原本就消失了。
或是根本就没有人存在过一样。
“不对,不可能,余庆那家伙把公主安置于此,那么大的一个累赘,哪里是能够说走就走的,更不要说我们调兵已经围住他们了!”
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如此之事。
试问一直运筹为帷的小丙公公怎么可能接受得了。
他转动小眼。
在地上,在房间,一间间看,一块块地面上找。
虽然他只一个人,一双眼。
但只消他看过的地方,仿佛都给他的眼睛看得留下了痕迹。
终于。
他停下了脚步。
江夏看他。
“小丙公公,你,发现了什么吗?”
小丙嘿嘿一阵冷笑,忽然一脚下去。
在地下出了一条黑漆漆的地下洞口。
“竟然有秘道,果然是蓄谋已久。”
“不,不是老早挖的,看看,这么新鲜的泥土,很多的土层仍然很湿呢,不是老早挖的有大量干灰。”
小丙甚至蹲下来摸了一些泥灰来进行判断。他虽是一个阉人,却能力出众且心细如发。
“那,追?”
“算了,此计不成,再追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对方既然能够在短时间里就有这般的挖地之术,必有异人相随左右,这是……”
江夏无动于衷,在旁边看着小丙。
小丙站了起来。
他往外走去。
“这样就行了?”
“这样就行了。余庆既然请动了异人,说不得还要去卖小明珠,既然如此,我且回去等他自己上门来也就是了。”
江夏欣赏地看着他。
又有些遗憾。
此人有才,奈何,是一个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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