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醒非找许大眼帮忙,许大眼一听有好处,原本是说让自己的二女儿给刘醒非帮忙看家的,听到了这好处,他又想他儿子了,不想把好处便宜给自己女儿。
但他一对刘醒非张口,就让刘醒非给拒绝了。
“抱歉,恕我不能同意,你听我说,这不是说我想占你们家丫头便宜,她还是个娃子,我能对她干什么?而是这个事吧,有一定的危险,你们看到了,张桂花那个样子,我是生怕出事,就怕那疯婆子做什么不理智的事,要是伤了你们家儿子,这不是在剜你们家宝贝的心头肉嘛,到那个时候你们说不得也要怪我了,反而不美。但你们家丫头,你们是无所谓的,到时我赔你们家点钱,也就能过去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许大眼一听,有道理。
他们家重男轻女,不是什么新鲜事。
哪家不是没点什么毛病啊。
尹一夫,看起来挺好的模样,其实这货年轻时可会浪可会玩了,有一段时间一晚上叫了七八个姑娘。
他家原本有些底子的,结果现在却混到了这份上。
连身体也掏空了。
看起来仍然能行。
其实已经被一些铃医认过,死米青,再也生不出孩子来了。
刘可世倒是一口气生了三个儿子,但他们一家阳刚过盛,这尽生儿子不生女儿。
生下的这些个儿子也是给刘可世没事干抽打着玩着。
但刘可世是一开始这样吗?
还不是三个男孩子,太调皮,太闹心了,这忍不住,不就上巴掌了嘛。一打起来就收不住了手,打习惯了,父爱如山,怎么能停?
而且,还越打越重了。
这也没办法。
孩子在长大嘛。
抗揍能力强了,不得加大输出啊。
再说他三个儿子,随便打,哪怕打坏了一个,也还有两个。
尹一夫呢,是一个儿子没有,自然想得发疯。
刘可世是三个儿子太多,没事轮流打着玩。
倒是阎基家里正规一些。
这个阎基是学校的老师,原本教的是诗经,现在给禁了,国家要编写新式教材,他这样的老夫子是没得干了,好在他数学也不错,教不了太高深的,但启蒙还是可以的。
现在是一名光荣的小学数学课老师。
只是他这个人,有些把工作带入到生活中了。学数学的在生活上也搞起了数学,这就不好了,有点小家子气。
但一想他的家庭,却也是情有可原。
老头带他媳妇,有四个孩子,六个人六张嘴,全指着他一个人的薪水过活呢。
不说吃饭六张嘴,这穿衣也需要六件。
这要是不精打细算那可怎么生活。
要说正常。
何大乾毕竟是天人,这个人还是比较正常的。对儿子女儿,皆都关爱如一,甚至很少见的,让女儿上学去了。
从小就开始给女儿身上抓起了教育。
这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可惜,整个院子里就何大乾一个明白人。
就这么一个人,又主动踩坑了。
何大乾因为一些特殊因素,身体老得快。
他这一双大水泡子的眼袋子。
让他怎么看怎么老。
明明从前是一个三四十的人,现在却眼打眼瞅的硬往五十以上蹦。
所以何大乾虽然媳妇走了,却一直没找到下家。
现在不知怎么回事,有人寻么了一个漂亮女人来勾他,这你说哪能受得了。
何大乾顿时心动。
他这个人,早已经没有武林江湖的生活意识,只想红尘相伴快活到老。
为了女人,他连孩子都有些不想要了。
所以说这一大院,真的是牛鬼蛇神,挺多的。
刘醒非想要提防一下,也无可厚非。
只是,他看上的是自己的女儿。
许大眼这时已经醒来了一半。
他问:“你让一个孩子给你看屋子,你怎么想得呀,她能给看住了?”
一个小孩子,大人随便就能打发了。
她能给你把房子看住了?
刘醒非打眼一瞧,招了手。
“在听呐,那就出来吧,出来出来。”
小丫头徐华凤走出来了。
她果然有在暗中偷听。
这女孩虽小,但在父母十分明显的偏心下已经十分早熟了,拥有了自己思考,自己判断的能力。
在开始,时时刻刻的为自己牟利了。
难怪北阴那个老家伙看中了她。
果然是一棵兴家之旺的可造之材。
“你听了我们说的话,有什么想法?”
许大眼也回头,瞪向小女孩。
小女孩哆嗦一下说:“我,我不知道。”
她很为难。
她想做些什么。
但她知道,她还小,什么也做不了。
刘醒非笑了道:“那我说一下你听听,能做到就说行,不能做到就摇摇头。我不在家,你就到我家里住,有人要进门来闹事,你不要理会,人要冲进来,你就走,但不要走远,要远远看着,把他们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都记下来,回头全都告诉我,能不能做到?”
小女孩一听,这还不简单。
她当即就道:“这我能做到,不过我不会记,我怕一到时给忘了。”
刘醒非摇摇头,道:“那这样,你等一会找老何家的何雨淋,她你知道吧!”
女孩道:“知道,是雨淋姐。”
说到何雨淋,她眼中满是羡慕之色。
人都有眼的。
这个大院,生活最好的小女孩,大约就是何雨淋了,可以一个人上学。
其余人,要么是年岁不到,要么是不给上学的。像徐华凤,她就是不给上学,学什么,还不是要嫁人,学好学坏没用,不如在家里帮把手干点活,也算自己养自己了。
所以一说何雨淋,徐华凤眼中尽是羡慕之色。
刘醒非道:“那小丫头识字,上过学,你把话事记住,让她给你记在本子上,等我回来拿给我。许哥你看这样行吗?”
许大眼说:“这……”
他在犹豫。
这事要答应下来,自己这算不算给刘醒非挡了刀?
要是因此自己和张桂花尹一夫他们斗起来可麻烦得紧。
正在他犹豫时,刘醒非说了。
“不让你们白帮忙,我一个月给十块钱呢。”
这十块钱,说得好听,是给徐华凤,但其实还不是落在许大眼手里。
家里平白无故一下子多了这十块钱,日子一下子就好起来了啊。
以前,一个月就敢吃两次肉
现在一个月敢吃四次了。
这是质的提升啊。
“那好吧。”
许大眼立刻答应了。
其实这事仍然是有风险的,但有风险也是他的那个便宜女儿,他当然无所谓了。
刘醒非也给小女孩交待一下。
事也不急,只是先说一声,也就算了。
没几日。
刘醒非摇摇晃晃,从外头回来。
这一大晚上的没回来,还用说,当然是去母老虎的被窝了。
该说不说啊,这母老虎的住处是真不错。
独立的小门院,二进二出。
不大不小。
只她一个人,还是大了,但清静,自在,并且没有人能听墙角,也没人能隔老远往里面望。
实在是太有安全感了。
话说。
之前。
母老虎给老锦记当高管的。
高管嘛,那钱能少赚了?
只是后来国内大战连连,动不动就是几十万一百万的大会战。
如此一来,老锦记也维持不下去了,天下这么乱,还做什么生意。新共还好,能够平买平卖,赚不了大钱暴利,至少还能支撑一下。但新朝就不一样了,直接征收,尸比钱也不给,和明抢一样,甚至尤有过之,这还得了?于是老锦记整个业务全面收缩,不收不行。
母老虎也就是趁这个机会从集团里退下来的。
她虽然退了下来,但是,仍然用手上的钱,花费了巨资,从据说一个警察局长的地下情儿那里拿下了这房子。
地理位置,装修打扮,都挺好的。
所以母老虎对此挺满意。
她既然看不上刘醒非的房子,只好让刘醒非来她这里了。
这儿真不错,被软香滑,至于怀中的母老虎更软得像一头锦毛豹子,或是一只皮软毛滑的大猫,让人沉醉其中。
只是他终究还是要得起来。
在刘醒非走后,大妖母老虎忍不住睁开秀目,一脸怀疑人生。
不对劲,我可是大妖,顶级大妖,那个小子那么厉害吗,折腾老娘一宿,还这么精神百倍,他才更不是人好吧。
母老虎很不舒服,扭动身子,慢慢起来,又要开始一天的工作了。
刘醒非脚上带风,甚至于无人时跳上两脚,口中也渐有戏词的唱了起来。
“无人可知窗寒梦时,再忆起别离事不仅心事——”
“两行旧词几多相似,如同今霄昨日,念之——”
“清风上南枝。”
“梦中仍思念。”
“等秋高看山势,再探故知——”
“三两笔着墨迟迟不为记事,随手便成诗——”
“……”
刘醒非一边走,一边唱,心里这舒坦。
真是多年之未有也。
真没想到。
当年双方皆杀之欲其死的两个,现今竟然发展出了这样的关系。
别说,这感觉,这滋味,真的挺好的。
“刘队,心情不错啊。”
一个人和刘醒非说话。
刘醒非一看,顿时脑子清醒了。
他心里一阵紧张。
好家伙。这母老虎威力这么大吗?
还是说我从前太缺女人了,这一次就得意的受不了。
心猿意马都出来了。
他克制一下心中紧张的心理道:“小罗啊,你怎么到了这儿?”
小罗这个人是北都大学出来的,师从郭教授,他对郭教授忠心耿耿,甚至为郭教授不能当队长而耿耿于怀。
对刘醒非,一直颇有不满。
一个野路子出来的,还是一亿看起来十分年轻的人,凭什么当考古队四队的队长?
凭什么!
可渐渐的,刘醒非的能力让他说不出话来。
能说什么?
一个人的能力就在那里。
你一时看不到,还能一直看不到吗?
当你发现了这个人的能力,你还要说什么?
所以现在的小罗心态也就平衡了。
要不然,来的只会是夏元仪。
众所周知。
夏元仪围着刘醒非打转。
小罗是围着郭教授打转。
现在小罗直接找上了刘醒非,就意味着双方关系的破冰,意味着小罗对刘醒非的看法发生了改变。
刘醒非当然要接这个好了。
所以他说话十分和蔼。
小罗倒没注意,这人就是一根筋,十分直,立刻就说了:“郭教授让我通知你,他打的报告上面批了,但他现在正在整理汇报资料,所以让您来走一趟,不然我们其余人级别不够,不能把人接过来。”
刘醒非一愣。
什么人?
他从小罗直愣愣的眼神中接过资料,一看才算是明白了。
国家解放。
这不是四个简简单单的字。
在这四个字后,是无数的血雨腥风,是无时无刻无不休止的搏命战斗。
有看得见的,也有看不见的。
有人死得默默无闻。
有人消失的毫无声息。
甚至可能你自己都意识不到,在你的生命里,过往曾经有那么一个人存在。
在他手上,就是这么一个人的资料。
北关高级特务军官。
东乾国的高级官员。
大乾的一位末代王妃。
原本有希望成为王后的女人。
梁冰。
梁科长。
在她手上,也不知死了多少人。
刘醒非摇了摇头:“怎么这样一个人还没给毙掉!?”
虽然他看得出来。
这资料上的照片已经尽可能的往丑了拍。
甚至女人原本大波浪的发型还给剪了。
不知道是这个女人自己剪的,还是国家给她剪的。现在这个是国家流行的女性干部头,而不是旧社会时代女性那高高在上模样的长毛卷。
过去。
女性想要烫一个卷发,是很难的。
自己做一来容易弄坏发质,二来也是未必能做好了。
所以往往都要去特殊的美发店。
毫无疑问。
这会死要钱。
没有一定的身家,是享受不了这样的生活。
梁科长当年就是一头漂亮的大波浪。
但现在是齐耳的短发。
只可惜,干净利落的短发下,是张苍白失神的脸。
刘醒非当然忍不住要笑。
小罗没这意识,他甚至没有注意到梁科长的美貌,而是真的在回答刘醒非的话。
“好像是她知道很多秘密,我们需要这些秘密,所以上面才一直留着她,让她立功表现。”
刘醒非不知道的是,还有一层政治意思。
不要说区区一个梁科长梁冰了。
她算什么?
东乾的王都给抓起来了。
也没说是枪毙。
而是劳动改造。
既然连最大问题的东乾王没杀,也就不好处死这个梁冰了。
关于梁冰,上层也是有希望她改过自新的意思的。
刘醒非和小罗一起去了第七局。
这第七局是关押一些特殊犯人的。
里面十分幽暗。
对犯人的心理不太友好。
在一间只有一盏孤灯的监牢里,刘醒非看到了梁冰。
这个女人应该三十了吧。
但她仍然十分漂亮。
可以看出,在她脸上,有一些细微的纹路了,但美人在骨不在皮,即便如此,她依然像朵花,在幽然的释放暗香。
那么熏醉,那么迷人。
即便没有了大波浪,也依然美丽的楚楚动人。这,大约也是上面没有把她直接处死的原因之一。
太美丽的花。
即便不想占有。
也不希望她过早凋零。
美丽存在的本身,就是一种价值。
这已经差了很多。
因为她有段时间,没有对自己进行保养,没有使用她的一些化妆品了。
现在的她。
全凭自己的颜在硬拼。
刘醒非忍不住又笑了一下。
女人抬头。
她视力下降了很多。
长时间在这种环境,让她的视力也受到了损伤。
一时间,她看不清刘醒非的模样。
刘醒非看了文件。
上面的意思是说。
东岛人曾经在北关外,在草原上,设立了一个军事基地。
上级希望考古队能够把这个地给找出来。
据推测。
这个地点,和大夏菩萨墓十分接近。
所以上级才会调出来这么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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