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床,梁湘谊洗漱更衣后,便拿起屏风旁装着梁湘谊三人昨晚洗澡换下来的脏衣服的木盆,走了出去。希可在梁湘谊起床时已经醒了,洗漱更衣后,帮水丞用清水擦脸,背起还在睡梦中的水丞,便跟在梁湘谊的后面出去了,在经过某只还在熟睡的兔子时,希可“不小心”踩了一脚。于是,新的一天在某只动物的一声惨叫声中开始了。
“你又欺负肉团子了?”这样的戏码常常上演,梁湘谊已经见怪不怪了。虽然说是“欺负”,但是,在梁湘谊的眼里,这不过是家里小孩的小打小闹,小孩子偶尔打闹才有活力,所以,梁湘谊并不制止。
“没有,我才没有那个闲工夫欺负那个肉球呢。”只是它太肥,面积太大,不小心踩到也是很正常的。绝不承认自己只是看到某“肉球”睡得很香而不爽的希可小朋友傲娇地撇了撇嘴。
看到某小人儿傲娇的小模样,梁湘谊“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来到白月房门前,梁湘谊提起放在房门前装着衣服的一只木桶,刚想离开,想了想,又放下,把房门前另一木桶的衣服倒进第一个木桶里。提起木桶,红着小脸,像做了见不得光的事,慌慌张张快步离开。
希可紧跟在梁湘谊的背后,不解地问:“小湘,你拿月月的里衣干嘛?”
“洗呀。”自从承担起家务事后,白月、希可他们的衣服一直都是她洗。只是希可还好,但白月是成年男子,所以,白月每晚洗完澡都会把换下来的衣服分里衣、外衣放在两个木桶,然后放在房门外,叫梁湘谊第二天早上只帮他洗外衣就好。那时梁湘谊听了有点失落,但是,她也明白,毕竟对于白月来说,他们只是房东和房客的关系,更进一步也只是朋友,这样确实很合理,只是现在不同了。想到那天白月的回答,梁湘谊忍不住扬起一抹笑,她现在应该算是月的未婚妻吧?
“可是,小湘,月月不是说里衣他自己洗吗?”白月的里衣之前一直是自己洗,然后叫希可晾的。
“小孩子,不要这么多问题。”
“我不是小孩子。”
“那你今年几岁?”
“十三。”
“那就是小孩子。”
“我是男人。”
“成年才能称作男人,未成年的都叫男孩,‘男孩’,都说是‘孩’,自然就是小孩子。你成年了吗?”
“我……”
梁湘谊搬了两张小椅子放在河边,此时正坐着一张小椅子上,手里使劲一下一下地搓着手上的衣服。旁边坐着的希可一边说着话,一边用两只小脚踩着盆里的衣服,小脚丫一下一下的,不时有水花飞溅。希可背上的水丞早已醒了,看到身下哥哥的动作看起来很有趣的样子,张着小嘴,挥舞着小手,“郭……郭郭……”地叫着。
水丞已经开始牙牙学语了,说的第一句就是“郭郭”(哥哥),这让梁湘谊有点郁闷失落,但是,平时大多数时间都是希可在照顾水丞,希可确实比她更像水丞奶妈,所以,只郁闷了几秒,梁湘谊便释怀了。
“小丞,你也想要洗衣服吗?”
“咿呀咿呀……郭郭……”
“不行哦,小丞还太小了。”
“咿呀咿呀……”
“要等小丞长大一点才可以哦,所以小丞要快快长大。”
“咿呀咿呀……”
“不过,水丞长大后会不会被漂亮女人拐走,不要哥哥了?”
“咿呀咿呀……”
听到两个小家伙一来一往的对话,一旁的梁湘谊一头黑线。梁湘谊很想问希可:你是怎么知道水丞“咿呀咿呀……”的话语里的意思的?还有你能不能别执着于“漂亮女人”这个问题,水丞才多大?
但是,看着两个小家伙快乐地一句句交流着,空气中彷佛都充满了这种快乐的气氛,梁湘谊的嘴角忍不住轻轻扬起。
手一下一下地搓着衣服,想着衣服的主人,再看着身边两个小的在玩闹,感受着清晨的阳光撒在脸上的温度,这一刻,梁湘谊只感觉到:岁月静好。
日子一天天过去,平凡的日子中,曾经隔在梁湘谊和白月两人之间的那一份疏离消失,相处得越来越融洽。而梁湘谊提出并协助白月进行的21世纪的物理复健和希可的药也渐渐收到成效,白月慢慢的,已经能自己行走,只是久了很容易累。但是,这个结果已经能让梁湘谊和希可欣喜若狂了,就连白月的脸上都多了几分笑容。
一切都如此美好,但是,这几天,梁湘谊却过得并不顺心,因为她发现白月近来怪怪的,看着她的眼睛里,不是以前那种温柔的柔光,而是带着一种异常复杂的目光,像是包涵了很多东西,又像是什么东西都没有。
“唉”梁湘谊嘴上叹着气,手不停地用湿布檫着面前的书架。近来月怪怪的,唉……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怎么男人的心都这么难懂?唉,咦?这是什么书?
梁湘谊随手把书架上一本看起来很破旧的羊皮纸封面的书抽了出来,打开。白月平时都是看什么书的呢?除了医药书、琴谱,还有什么书籍呢?
随手翻了几页,这是什么?禁术?书上的某个词汇映入梁湘谊的眼底,梁湘谊翻书的手一停,而看清楚书上的内容后,梁湘谊瞳孔一缩。
“你在干嘛?”身后传来一声呵斥,下一刻,梁湘谊手中的书已经在来人的手中。
看到一脸怒容的白月,梁湘谊结结巴巴地解释起来:“没,没有,我,我只是,想擦一下书架。”白月的脸此时阴沉得可怕,梁湘谊第一次见到白月如此恐怖的情绪,梁湘谊的心一沉。
白月把手中的书塞回原处,“不用了,书架、书籍我自己整理。还有,如果你想看书,看希可书架上的书吧,那些多数配图且文字简单,或许你能看得懂,我这儿的书不适合你看。”
阳光通过窗户打在梁湘谊的身上,但梁湘谊感觉不到温暖,这一刻,她只觉得从心底里冒出一股寒气,冷得她想要全身发抖。
“对不起,我先出去了。”梁湘谊有点慌乱地拿起装水的木盆转身步子不稳地向外走,在关上门的那一刻,梁湘谊透过门缝再看了书架前背对着她的人一眼。
“小湘。”
“啊?干嘛?”梁湘谊低头看着手中的草药书,头也不抬地应道。
“家里的药材不多了,我们去采药吧。”希可一边说一边把一旁死楸着肉团子身上的毛,时不时这里戳戳,那里拽拽的水丞一把抱回怀里。
看着自己远离自己的“玩具”,水丞不依了,挥舞着小手小腿挣扎着,“哥哥,不抱,要玩,兔兔。”
而远离“魔手”的肉团子下一刻立即缩到梁湘谊的脚边。呜呜呜……本大爷漂亮柔顺的毛!之前就有个大恶魔,现在还来个小的,日子越来越过不下去了。呜呜呜……小湘;求虎摸,求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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