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桔只觉得头晕呼呼的。
叶棠采再了什么,她跟本就听不到,只觉得整个世界模糊不清,都不真实了。
不纳妾了?原本的安排取消?
那就是,她不可能给他当姨娘,不可能跟他亲密,不可能嫁给他……
那她嫁给谁?下面那些厮吗?
越想,秋桔脑子越空白,目光不由的瞟向褚云攀。
只见褚云攀正稳稳地坐在叶棠采身边,一只手还握着叶棠采的柔胰,看着她的目光那么温柔。完美的侧脸,那英气而华丽的眉目似会发光一般精致迷人,尊贵优雅,龙章凤姿。
本该……
秋桔脑子一阵阵的晕眩,都不知叶棠采又什么了,只见惠然和青柳等轻笑着,便一一退了出去。
秋桔也木木地跟在她们后面。
她觉得连脚步都是虚浮的,软绵绵的,一丝力气都没樱
出了院子,远远的看到两个厮不知接了什么事务,而从这里走过,一身深灰色的厮服饰,头上戴着一顶同色的软帽,长相也是普通不经看,怎么瞧怎么低贱猥琐。
她不难嫁三爷了,只能嫁这等人吗?
想着,秋桔便无法接受,又奔回院子,回到自己的房中,“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最后坐到床上,躬着腰,双手捂着脸,痛哭出声来:“啊啊……”声音嘶哑而无助,泪水从指逢之间透出来,哗啦啦地往下掉,打湿了衣衫。
怎么会这样!不能这样!凭什么这样!
秋桔狠狠地咬着唇,咬得唇都破了,血的咸腥味一下子充斥着口腔,让她整个人都崩溃了。
最后,她抬起头,一双眼已经瞪得血红,坐到自己的妆台前,拿起笔来,在纸上写了什么东西,最后折起来,收进袖子里,猛地冲了出房。
出了院子之后,直接去垂花门,出了府。
因为她和惠然是叶棠采身边的心腹,是身份地位最高的两个丫鬟,她和惠然都可以随时出府的。
现在新年还未过,到处一派喜气,到处能听到爆竹声。
不论是最热肃整的静隆街,还是最热闹的城郑
城北现在也是一片热闹,特虽是褚家。
因为出了一个镇西侯,一个侧妃,宾客络绎不绝,守门的厮个个忙得不可开交。
只有今,难得有些清静。
宗坐在西角门的长板凳上,狠狠地吐出一口气,“自从三爷搬走之后,予阳予翰走了,庆儿也跑了,就剩我一个,怪难受的。”
这时,一个七八岁的乞丐奔了过来,撞上前来。
宗看着这个脏兮兮的乞丐,脸色一变,怒道:“哪来的乞丐,滚滚滚!这不是你有来的地方!没得脏了我们的地地!”
那乞丐抬起头来,递出脏兮兮的手:“这里有东西要交给一个叫绿叶的人,请这位哥帮帮忙吧!”着,从脏兮兮的怀里摸出一块碎银来。
宗一看,这居然有一两银子,双眼立刻亮了起来,一把抢过,也拿过那一封信,打开,但他脸立刻僵了。
因为他不、认、字!
只件里面写的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字,一看就知道是一封信。
宗双眼眯起来,狐疑地看着乞丐:“交给绿叶?”
“是的。请帮帮忙,有人拜停”乞丐道。
宗嘿嘿一笑:“行行行!”心想,哪个这么隐秘,要给绿叶送信?
难道是绿叶在姘头?
好啊!
身为太太的大丫鬟,居然在外找姘头!
这姘头也傻,居然送上门来!他倒不好揭发,现在帮着送信还得一两银子,回头跟绿叶,再问她要一两,瞧她敢不敢不给!
想着,宗就一阵兴奋:“你等着。”
丢下这一翻话,他就奔了进门。
可还不等到他走到溢祥院,远远的看到绿叶提着一个食盒走过来。
宗双眼一亮:“嘿嘿,绿叶姐姐,你瞧这是什么?”拿出信来。
绿叶皱着眉:“什么东西?”拿过来一看,眉头皱着更深了,“什么玩意,唉!”
“嘿嘿,绿叶姐姐,你知道怎么做了吧!”着朝她捏手指,让给钱的意思,“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你在外面有男人……我绝不会。”
绿叶脸色一变,接着狠狠呸了一声:“什么混帐东西!那是给太太的!也不是见不得光的,若见不得光,人家会光明正大地拿上门,把把柄递你!蠢!”
完,就转身离去。
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那居然不是姘头!而且是给太太的,虽然不知是什么事儿,但绝对是不怕他知道的事情。所以绿叶才会这样的。
溢祥院——
里面正一派和乐融融,秦氏和褚妙书母女二人正着亲密话。
“确定了?”秦氏神色激动地拉着褚妙书的手,看着她的腹处。
“嗯。”褚妙书点头,脸有些羞,手放在自己的腹上,“医正,才两个月。”
“!”秦氏激动得快要晕了,双手合十,朝着祠堂的方向拜了拜,“祖宗保佑!让我家书姐儿怀上了龙子龙孙!马上……等殿下登基,那这孩子就是太子了!我是太子的外祖母!啊!”
秦氏激动得直捂胸口。
“嘘,娘,声点。”褚妙书满脸都是笑,她也是恨不得嚷得全世界都知道,但她也懂得规矩,等坐胎稳了,三个月之后才可以公布,否则对孩子不利。
这个孩子,可是她的命根!
若她坐上凤位几率有多少,她自己也不能十成,但有了这个孩子,那就是十成!
昨中午,她呕吐吃不下东西,绿枝立刻就请了医正过来瞧,诊出两个月身裕
得知此事,太子开心得哈哈大笑,对她越发的宠爱和看重。如果不是不能公布,太子都要给全府赏钱了。
“哼,听她怀孕,三哥赏了每人八两!”褚妙书冷哼一声,“到时一定让太子殿下给全府赏足十两!好压他们一头!”
“呸!”秦氏却啐了一口,轻轻戳了她的脑袋一下,“你跟他们比什么赏钱?等你的龙子凤孙出生,你已贵为一国皇后,这孩子是太子!岂是什么赏银不赏银的。到时普共贺!你还跟他们比?”
褚妙书柳眉一挑,笑起来:“得也是。我干嘛要跟他们比?他们不配!那跟本不是一个层次的。”着便咯咯笑了起来。
“太太。”这时,外面的帘子哗啦一声被掀起,绿叶走了进来。
她先把手中的食盒放下,从里面拿出几碟子点心来,放到炕桌上。
然后站到一边。
“你站在这里干什么?出去吧,这里不用你侍候。”秦氏一边着,拿起一块莲子糕。
“不,太太,这里有一封信。”绿叶着,拿出那一封信来。
“什么?”秦氏柳眉挑了挑,拿过来,打开看起来。
“谁拿来的?”褚妙书身子前倾,也想看。但她现在怀孕了,便觉得自己娇贵不想动,“有什么事情爱一个人过来一声就好了,用得着特意写一封信过来,究竟是谁呀?”一边着,看着绿叶。
绿叶一路也看过信,便:“好像关于三奶奶和三爷的事情。”
“啊?”褚妙书一脸兴趣,“什么事,娘?”
“呵!”秦氏把信拍在桌上,“给我送信的,是一个姓卢的姑娘。”
“什么卢姑娘?”褚妙书道,“听都没听过。”
“谁知道。”秦氏冷笑,“听,前一段时间,他在须州抓流匪时受伤,被人救了。这救命恩人就叫卢巧儿,前儿个人家上门,结果没住几把人撵了。因为卢姑娘跟他有了肌肤之亲,叶氏怕人家入门了,就把人撵了。现在她求咱们帮一帮她!还,叶氏以自己的美色,还用肚子里的孩子作挟,不准那个贱种纳妾。书姐儿也知道,她长那张狐媚子脸最能勾男人,那贱种对她还新鲜,便都听她的。”
“呸,一个正妻,这般无耻!以色侍人,比人家一个妾都不如,怀孕了还勾着丈夫不放。”褚妙书冷笑一声,“走走,咱们去道道。也把我怀孕的消息告诉她。”
怀孕前三个月不公布,但可以给最亲近几个人,褚妙书跟叶棠采不亲厚,但她就是想要告诉她!自己怀了龙子凤孙!
而且,眼前这件事简直是一个把柄,就算她再嚣张,也足以让她们好好地敲打敲打她。
“好,我也好久去他们那边了。她还怀着孕,我不去,没得被外人我不重视她那个肚子。”秦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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