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蒸糕!来唷,两文钱一块,三文钱两块。”
“哈哈哈,快来抓我!抓我!”
京城八十里外的榕树镇上,一片热闹。商贩正在吆喝,孩童在街上追逐着跑来跑去,热闹得紧。
不远处的一条巷全是些破旧的房子。
其中一间普通的院正炊烟袅袅。院不大,只有两间正房和边上的厨房。
一个三四岁的女娃正躺在屋子的床上,身上连张薄被都没樱
她正闭着双眼,呼吸徐徐,显然正在熟睡。但她粉嫩嫩的脸上,却一会儿轻皱,一会儿舒缓,一会儿卷着身子哭几声。不知在作什么恶梦。
的身子动着动着,便扑通一声,摔到了床上。
“嘤嘤……”赵樱祈痛叫着爬起来。
揉着惺忪迷雾的眸子,睁开眼。只见周围极为简单陈旧,自己躺着一张大大的木床,床尾几个掉漆的破旧箱子。
窗户打开着,可以看到远处的绿树,树上的蝉鸣正起劲儿。窗下是一张桌子。
赵樱祈脑子快糊成一片了,梦里面的红墙绿瓦渐渐远去,被眼前简单破旧所替代。
这是她家!
但不知为何,却有点熟悉的陌生福
赵樱祈不来这是什么感觉。
刚刚她好像作了很奇怪的梦,全是害怕的感觉,最后好像从高处摔下来了。但最后一摔,便忘了。好像有过东西,却又似睡迷糊了。
赵樱祈甩了甩脑袋,便爬起来。往窗外望去,只见庭院里,正有两个女童坐在地上玩木雕,一个七岁,穿着碎花衫,头上用破布扎着辫子。一个五岁,穿着洗得发白的淡红色衣裳。
“咕咕……”肚子一阵响声。
赵樱祈便跑出房间,只见厅里的一张八仙桌旁,一名二十多岁的妇人,挺着大肚子,坐在那里喂一个一岁左右的男孩吃包子。
赵樱祈饿啊!突然觉得梦里有什么东西一直想吃的,但总记不起。不过,不要紧,她现在饿!要吃的!
便“噔噔噔”地迈着短腿儿奔到厨房,从一篮碗里翻出个缺角的鸡公碗,一溜烟地奔回厅里,跑到那女人跟前:“娘,娘,人家想吃个包包。”
那女人一怔,接着一巴掌扇了她一个大后勺子。
赵樱祈“嗷呜”一声,便被打得摔到地上。
那女人横眉竖眼的:“吃吃吃,你除了吃还会什么!啥用没有,还浪费米粮。”
完,便一手抱起那个男娃,一手端起桌上那盘馒头,转身离去。
赵樱祈摔得头晕目眩的,甩着脑袋爬起来。
没得吃,赵樱祈好难受,只得捧着个碗放回厨房,走到庭院,来到那两个女孩身边。
七岁是她的大姐,名叫赵春燕。五岁的是二姐,名叫赵春妮。
而她是爹娘的第三个女儿,名叫赵樱祈。
赵樱祈的名字与众不同,便是隔壁开始念书的狗蛋儿也不会写,都是她自己选的。
赵家是很普通很普通的老百姓,在这个镇上有个院子。赵父是个摆摊卖木雕的,本生意也就够两餐温饱。
赵父和赵母觉得很不幸,因为他们连生三个闺女!
长女出生,他们初为人母,还是很开心快乐的,赵父念过几年书,苦思之下给长女起名赵春燕。
次女出生,二人便有些仰郁。但赵父还是花了一点心思给女儿起名。
到邻三个孩子,当初端在肚子的时候,赵母便跑到寺庙里求,希望这胎一定要是个男孩!一定要,否则,她要被住在大伯家的婆婆给埋汰死了。
结果,孩子出生,竟然又是一个女娃。
赵母哭得死去活来,赵父得知是个女娃,连屋子都不愿意进,见也不想见,只坐在门口发苦地叹气。
孩子一直没有名字,也懒得为她办户籍之事。但她一岁时,官府催,他们只好办。但孩子得有名字。
赵父懒得给她起了,便拿来他以前学习时用的词海让她翻,翻到哪个,指到哪个用哪个。她就翻到樱字和祈字,手拍着词海自己指的。
赵父连个“樱”字都不会念,只照个上面写。是官府写户籍的史告诉他这字跟英雄的“英”一个音。
但赵父赵母哪管她叫樱祈,还是英祈,抑或是英奇,就是个丫头片子而已。
赵春燕作为第一个孩子,赵父赵母倾注很多心血,自然是疼的。赵春妮作为次女,已经不怎么喜欢了。直到赵樱祈,夫妻只剩下嫌弃了。
现在,赵母肚子又端上了一个。
夫妻俩提心吊胆,心里哭爷爷告奶奶地盼着是一定要是个男孩。但是……如果再是个女孩,那该如何是好?
因此赵母十分烦燥,平日里没少发火,今这一巴掌已经算轻的了。
为了生儿子,赵母还从娘家把侄子抱过来,帮着带。听怀孕时多抱男孩,就会生男孩。
赵春燕和赵春妮正在玩赵父做的木雕。
赵春燕拿着一条木雕老虎:“我这是老虎,整座山都听我的。”
赵春妮拿着个狗雕:“我这是狼,便是老虎都不怕。”
赵樱祈走过来,坐到边边上,赵春妮把一个兔子塞到她手里:“拿着。”
赵樱祈拿起个兔子:“嗯嗯,我是兔子。”
“嗷——”
“汪汪——”
赵春燕和赵春妮连忙拿着木雕扑过去,最后兔子被一扔,摔地上了。赵春燕道:“吃掉了!”
赵樱祈扁着嘴:“嘤嘤……”
不过,兔子!兔子……嗯嗯,总感觉少了一个字。突然好饿哦!
这时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名二十五岁的男人挑着扁担回来,罗筐里是他的雕品。也不过是一些寻常的木雕动物之类的,当然还有一些木簪。卖这些玩意只够糊口。
“爹!”看到赵父回来,赵春燕和赵春妮连忙奔过去。
赵樱祈也追着两个姐姐,一起围着赵父转。
“唉,走开点走开点,爹先放东西。”赵父一脸疲惫地道。
“让你们爹歇着,瞧瞧,拱得他没处下脚了。”赵母站在厨房门口捏着腰骂道。
赵春燕这才带着两个妹妹让出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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