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门窗被严密地紧琐着,谁都不知道里面情况。
上官修退出寝宫后,脸色铁青地站在院门口。他的部下道:“大人,现在该如何是好?”
上官修虎眸一冷:“叫来二千人,把整个寝宫包围起来,再叫二千人,把太子府和郑家给围困起来。剩下的人布在皇宫外头,堵着所有宫门。还有,把所有朝臣全都叫进宫来。”
“是。”部下领命,立刻就冲了出去。
现在已经过了丑时。
整个京城笼罩在一片黑暗之郑这几日气不太好,不论是白还是晚上,上的云都是黑沉沉的,把月亮都遮蔽了起来。
百姓们此时已陷入睡眠之中,无人知晓宫中翻起了巨浪,这,快要变了!
此时,一支军队从皇宫冲出来,骑着快马,隆隆地在各街巷穿行,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声音。
部份百姓被惊醒,甚至被惊拢得亮起灯来,趴在窗外往外看。
太子府——
褚妙书睡得正香,不想,外面响起一阵阵急速的拍门声。
褚妙书身子一翻,娇喝一声:“谁呀?大晚上的干什么?”
“娘娘!”门吱呀一声推了开来,却见春山铁青着脸:“宫里……好像出事了。”
褚妙书们的想起太子不久前才进宫了,惊了惊:“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宫里有消息?”
“不!”春山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宫里没有给我们传消息,不过……很多禁卫军把整个太子府给重重包围了!”
“什么?”褚妙书脸色一变,“怎会这样?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奴婢不知。”春山不住地摇头。
褚妙书整个人都呆呆的,就算她不通政事,但也从话本子知道,被禁军围府不会是好事。
褚妙书哪里还待得下去,一咕噜的爬了起来,春山连忙给她披了一身衣裳:“把管家给叫过来!”
还不等她去叫人,便有一名厮走进来,跪在褚妙书跟前:“参见娘娘。”
褚妙书眉头轻轻的皱起来:“你不是太子跟前的跑腿吗?何事?”
“殿下临走前交待过的,禁军围府在他的意料之中,他让的告诉娘娘,不用担心,再过几,大事即成,娘娘就等着当皇后吧!”乩。
“啊?”褚妙书激动得整个人都快要跳起来了,“你的全都是真的?”
“当然,这种事情的哪敢谎。”厮呵呵一笑,“娘娘尽管在家等着便可,前头不会出事的。”
“好!”褚妙书狠狠的松了一口气,“那你先出去吧。”
厮转身离开,褚妙书便躺回床上。但她却兴奋得睡不着,便跟春山和绿枝讨论马上要当皇后之事。
“再这几,本侧妃就是皇后了!”褚妙书冷哼一声,“到时,我就让叶棠采跪在我跟前。”
“对!行三跪九叩的大礼。”绿枝。
……
禁军把太子府和郑家包围的同时,便有另一支军队跑到各朝臣之家,拼命地拍着门,把廖首辅、吕智等所有位高权重的朝臣通通叫了起来。
朝臣们不知事发,但见禁军拍门,便个个神色凝重,换好衣服后急急忙忙的出门,往宫里赶。
蒙蒙亮时,重臣全员皆到,集中在平时上朝的朝堂之上。
“怎么回事,突然叫过来?”
“难道……”
原本想等正宣帝的,不想,却见上官修脸色阴沉地走进来:“各位大人。”
“上官统领,究竟发生什么事?”廖首辅冷沉着脸,“半夜三更地把所有人集中过来。”
上官修神色一冷:“今晚皇上宠幸秀女,秀女行刺,却招出是太子指使。皇上把太子传召进宫,不想,太子殿下竟然用利器抵在皇上的咽喉,以此逼宫,让皇上让位!现在,皇上和蔡公公被太子和皇后困在寝宫。”
“你什么?”整个大殿一瞬间炸开了窝。“太子逼宫?”
“我的,怎会发生这种事!”
“皇上跟太子殿下……一直以来都父慈子孝……怎会如此大逆不道。”
朝臣们满满都是不敢置信,但心里却想着,正宣帝都老了,还大病了一场,当时大家都以为太子马上就要荣登大宝,太子当时也这样想的吧!
结果,却竹篮打水一场空。太子等不及,并生出不满来,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但这种话自然是不能出口的。
钱志信等好些官员双眼微闪,他们都是太子的人,自然希望此时逼宫顺利。到时他们也算是有从龙之功。
但吕智、兵部尚书乌峰却是冷喝一声:“岂有此理!不论如何,儿子竟然用刀抵着父亲,那就是大逆不道!而且还是子,是皇上!那是死罪!”
“不错!”廖首辅也是冷喝一声。“慕定乾这奸贼理不容,该诛杀!”
陈缪和张赞等想到褚云攀,便摸了摸鼻子,一声不哼。
“现在,咱们该想想,怎么把皇上救出来。”上官修道。
廖首辅等人全都白了脸,吕智道:“眼前上官统领如何布防?”
“本官已经让人把寝宫围实,并围抄太子府和郑家。”上官修道。
“镇西侯呢?”乌峰道。
廖首辅道:“镇西侯前些日子不是前往凌州捉拿梁王?几前回来的!现在正在返京途郑”
“不,我不是问这个。”乌峰却是铁青着脸道,“本宫是问,上官统领可否使人也把镇西侯府包围了。”
此言一出,整个大殿里的朝臣脸色一变,瞬间明悟了。
陈缪不由上前一步,冷冷问:“乌尚书这是什么意思?”
“你还要明知故问吗?”乌峰冷冷道,“太子之所以有恃无恐,难道你们觉得他真的是一时冲动才做傻事?不定他有所倚仗。而太子……去年才娶了镇西侯的妹妹,跟镇西侯成了姻亲。如果……镇西侯是他的人……”
朝臣们全都倒抽一口气。
可知道,褚云攀现在已经是大齐第一人了!
他手握十万京卫营,京城所有的兵力!只要他冲进来,禁军跟本就无法抵挡。到时褚云攀救出太子,并把禁军清除,用武力直接把太子送上龙椅。虽然名声不如听,但到底是坐上去了。而史书都是胜利者书写的。
到时,还不是太子什么就是什么。
太子登基后,跟本就不用考虑勤王问题!
北边是郑家,太子娘舅家,支持太子还来不及。唯一会勤王的只有西北的康王和许将军。但到时褚云攀震臂一呼,整个应城便为他所用。
康王和许将军在应城那些狼虎将士面前跟本就不堪一击,而且还有褚云攀这样的战神坐阵。不被玩死算命大!
所以,若褚云攀是太子的人……那皇帝是真的完了!
“听镇西侯极宠他的妻子。咱们把镇西侯府围了……”乌峰道。
“你是疯了!”吕智却是冷喝一声,“你也,如果!那如果他不是呢?褚妙书虽然嫁给了太子,但褚妙书是嫡女,镇西侯是庶子,嫡庶不和。而且他的嫡母也时常搓磨镇西侯,你觉得他们关系好?”
“是的,镇西侯府不能围。”廖首辅冷声道。
一个手握重权和兵权之人,在没有证据指明他造反的情况下,谁敢围他的府邸?围了就是明他造反,如果不是呢?这个责任谁来承担?
构陷他造反的罪名,谁担得起?
别到时本来他不是太子的人,却见禁军围他的府邸,他一气之,不定就真的为太子造反了。
乌峰铁青着脸,一声不哼。
“那现在如何是好?”
“还能怎么办,咱们好好商议吧!”廖首辅。
于是一群朝臣便围在一起,不断地商量着办法。
但好些人却沉默不语,或者是一边商量着一边在心里打着九九。
对于他们来,谁登基都是一样,只要能保证他们的荣华富贵就行了!
而且,皇帝的确是老了,也该到了退位的时候。上一次,皇上快要死掉的时候,他们已经做好了迎接新主的准备。结果却是……
从蒙蒙亮,到最后太阳缓缓地升了起来,把整个京城照得一片光明。
百姓门摆摊的摆摊,出门吃早餐的吃早餐。但今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日子。
百姓们很快就在交谈之中得知了太子谋反的消息。
各个茶楼、酒肆、戏楼……甚至是摊位上、贩之间……无不谈论着此事。
“听了吗,宫里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我一大早就出来摆摊了,但昨晚上却不断听到马蹄声,那是军队吗?”
“就是军队!禁军!把太子府和郑家包围住了!”
“什么?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是太子……”
他们都是京城人士,皇家那么一点事,他们听不知有多少年。这禁军把太子府和皇后娘家都围了起来,还能是什么情况,一定是太子谋反了。
“有看见禁军把太子府里面的人都拉出来吗?”
“没有!”
百姓们不由得全都倒抽了一口气,那是……
“我听了,太子拿着刀直接冲到了皇上的寝宫,抵在他的脖子,逼着皇上把皇位给交出来。”
百姓们不由的又倒抽了一口气:“不孝!大不孝!”
“皇上对太子殿下多好呀,什么东西都给他了,他竟然还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简直是猪狗不如。”
“前一段时间,咱们还梁王不孝,残害手足呢!但梁王再不孝,也没有用刀抵着皇上的脖子!”
在这个以孝为的时代,残害手足在弑父弑君面前算不得什么。
百姓们议论得快飞起来了,一名厮连滚带爬地冲进了褚家。
褚伯爷正跟秦氏用早饭,厮冲进来,脸色铁青地扑通一声跪了上来:“老爷,不好了,太子殿下逼宫,要杀皇上,现在禁军把整个太子府给围起来了。”
“你什么?”褚伯爷和秦氏一下子跳了起来,褚伯爷双眼瞪得大大的:“你再一次?”
“太子殿下逼宫,要杀皇上,挟持着皇上,禁军把太子府和郑家都围起来了。”
褚伯爷脑子发懵,一个踉跄,差点就摔倒在地。那是他的女婿啊,竟然——
“不会的。”秦氏快要疯了,太子府被包围?她的书姐儿还在里面啊!
她知道,太子一定在谋划着怎么夺位,但这全都是怎样暗中杀害皇上,太子为帝,书姐儿为后的美满结局才校
哪里想到,她没有猜错,太子真的在谋划,但不是什么阴谋诡计,而是直接提着大刀去逼宫?
他是傻了吗?
“书姐儿……我的书姐儿……”秦氏吓得不轻。
“走走,咱们去三郎那边。”褚伯爷着,便冲了出门。
秦氏身子踉跄,丁嬷嬷连忙扶着她:“太太,你不要担心。”
“你让我怎么不担心?”秦氏泪水都快下来了,“他是疯了吗?竟然就这样冲进宫。若是失败了,那怎么办?禁军都把太子府包围了。”
“不会的,太太。”丁嬷嬷低声道,“现在侧妃还在太子府好好的,证明宫里正僵持着,现在等着外援呢!几前,侧妃娘娘才跟太太过,太子已经收笼了三爷!三爷现在正回京。到时他一回来,带着京卫营杀过去,便可救出太子,到时狗皇帝连吱都不敢吱一声,太子就能坐上宝座,侧妃也会在为皇后。”
秦氏一怔,接着便笑了:“你得对。”她深吸一口气,把所有的情绪都压下去。“或者,就该这样轰轰烈烈的!”
着,眼里闪过狠色。
什么阴谋诡计,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还不如这样明枪实弹,一决胜负!
“走吧,咱们也去镇西侯府。”秦氏扶着丁嬷嬷的手,转身出去。
秦氏急急地来到垂花门,只见褚伯爷已经上车了,她连忙爬了上去。
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镇西侯府。
二人在垂花门下车,只见府里还是一片平静,便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云棠居——
叶棠采正坐在西次间做着刺绣。
太子逼宫之事,早就传遍了整个府邸,青柳等几个丫鬟也有些害怕着急,毕竟,褚妙书扎进了太子府,而褚云攀是她的兄长。现在太子府被围……总得受点牵连。
只是,府里在乱传时,叶棠采就下令,让所有乱嚼舌根的人自打嘴巴,这才消停下来。
叶棠采一边做刺绣,脸却绷得紧紧的。
一旁的惠然和青柳看着她绣得都走形聊刺绣,却不敢吱声。
“三奶奶太太和老爷来了。”外头响起月的声音。
叶棠采抬起头:“请进来吧!”早就知道他们一定会过来找她的。
外面想起一阵急速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就见褚伯爷和秦氏急急忙忙地走进来。
“三郎媳妇……”褚伯爷急道:
叶棠采抬眸看了他一眼:“父亲母亲请坐吧,青柳,去倒茶。”
褚伯爷在一边的圈椅落座:“听,宫里出事了……”
叶棠采淡淡的:“我也听了……但是……父亲找我什么意思?我一个妇道人家,平时也不过做一下刺绣,打一下络子,你跟我这些我也不太懂。一切只能交给三爷!”
褚伯爷神情一僵,接着一张老脸涨得通红。他一个大男人,遇到这种事竟然慌慌张张的过来找一个女人……实在是没脸了。
秦氏看着叶棠采,便冷哼一声,真是个一无是处的贱人!连这种大局观都没有!瞧瞧书姐儿,都能帮太子殿下谋大事了。便是连她,也关心这种家国下。
但叶棠采……啧啧,真是个愚笨的妇人!整只知道怎么讨好男饶欢心,只知道一些女人间的鸡毛蒜皮的事。
“我就是过来问你……三郎什么时候回来?”褚伯爷找了一会儿才找到了话。
叶棠采:“就这几。快了!”信里,两内必赶回来!
“这就好。”褚伯爷狠狠松了一口气,完,便再也找不到话了。
但褚伯爷却坐在那里,屁股都不愿意挪一下。
因为眼前之事太让人心乱,而褚云攀是家里最能耐的人,在这里,褚伯爷才能感受到一丝安全福所以他都不愿意走了。
叶棠采见他如此,就淡淡的:“父亲母亲就在这里吃饭吧!”
“好好好!”褚伯爷激动地道。
惠然下去备饭。
到了午时,用过饭,这才把二人打发走了。
秦氏临上车时,看了叶棠采一眼,冷哼一声,真是个无知妇人,活该以后只能跪在书姐儿脚下!
宫里——
寝宫还是被关得紧紧的,正宣帝和蔡结二人被绑在椅子上,已经憔悴不堪了。但途中二人还是睡了一会。
太子、郑皇后和李桂轮流看管着他们。
途中,李桂出门,让外面的人送饭进来。
外在的朝臣们想在菜里下毒,但李桂一句,所有饭菜都会选喂正宣帝。
外面的人无可奈何,只得给准备无毒的东西。
“你个逆子!”正宣帝一边吃着太子喂给他的饭菜,一边骂着。
他知道这是叫他试毒,但他实在饿啊,只能吃着。否则一会儿真的有人来救,他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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