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一个格外艰难的澡,姜泠浑身都粉嫩嫩的,裹着大浴巾,懒洋洋的趴在床上。
傅砚舟不能再做混蛋事儿,迟了一会儿从浴室里出来,看得出来,还是挺亢奋的状态。
他看了眼床上打盹儿的人,从抽屉里找出吹风机。
插好线,在床边坐下,把人捞到膝盖上。
“洗完啦?”
傅砚舟盯她一眼,没说话。
姜泠自己就在他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男人低笑了声,按开吹风机的按钮,熟练的给她吹头发。
吹完,姜泠顺势就裹进了被子里,嘟囔了句,“好困,我要睡了。”
“嗯,睡吧。”他揉了揉小姑娘柔软乌密的头发,低头亲了亲她额头,声音温柔,“好梦。”
“你也是。”
等傅砚舟放完吹风机回来,姜泠已经抱着被子陷入了梦乡。
傅砚舟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小姑娘恬静乖巧的睡颜。
仍然很难想象,她看起来还这么小,完全不像二十五岁的模样,平坦的小腹已经孕育着他们的宝宝。
他的女孩未来还要为他吃生育的苦。
冥冥之中,他已经得到了她那么多的爱和好。
傅砚舟走到床的另一侧,掀开被子躺上去,姜泠自然的往他这边靠了靠,手臂从被子中探出来抱住他的腰。
凌乱睡衣下的锁骨和胸前半片风光都露出来。
傅砚舟不敢多看,任由她抱了一会儿,就动作小心的把她白嫩的手臂从身上挪下来塞回了被子。
北方的冬天就算有暖气多少也会冷。
熟睡的姜泠整个人都裹回了被窝,又往他身边靠了靠。
傅砚舟勾了下唇。
这会儿时间还早,刚晚上九点钟,远不到每晚睡觉的时候,他摸了摸小姑娘的脸,倚在床头看手机。
打开购物软件,回忆了一遍医生说的那些书籍,挨个下单。
想了想,又买了些其他东西。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换了更柔软的地毯啊,包裹桌角等尖锐地方的东西,还有一些姜泠不太能理解的小物件。
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失去自由被迫变成大家闺猫的小乌龟每隔一周就被带去检查一遍猫体,并穿上了属于它的漂亮冬装。
迈着各有想法的四肢,一步摔三回,四条腿各有各的叛逆,水葡萄般的猫瞳露出茫然。
姜泠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傅砚舟对此面不改色,无辜解释,“这样暖和,省得过冬冻着它。”
去年、前年以及大前年,倒推好几年都没有得到过这种关心的小乌龟,“喵喵喵!”
家里原来的一日三餐也变成了重新规划的适合孕妇初期吃的食谱,都以姜泠的喜好为主。
李婶在这个方面跟傅砚舟的谨慎程度有过之而不及。
家里的其他长辈们听说姜泠怀孕后都给姜泠转了个特大红包,特意来了庄园一趟。
姜父姜母在他们离开不久后也来了。
姜母拉着姜泠的手,上下打量着,温柔的摸了摸女儿的小腹,做了母亲的人,心里永远都觉得自己的孩子还是个小朋友呢。
姜母笑着说,“你们夫妻俩这个年纪也是该要个孩子了,趁着年轻生完了身体好恢复。”
话是这么说,说完却是背过身去擦了擦眼睛。
其实这也是傅砚舟同意这个时候要孩子的原因。如果他们要一个宝宝,现在正合适。
姜泠亲昵的抱着姜母手臂,嗔笑道,“哎呀,妈,这不是好事吗,你怎么还哭了。”跟傅砚舟一样。
下午那会儿,夏女士也红着眼睛要哭不哭的样儿。
姜泠一直以来都被保护的很好,上辈子经历了姜家的破产和姜父的事儿,吃的苦也都是想要找关系救姜父的苦,基本的花销并不缺。
只是没有以前那种富贵的生活了。
重生一次不再经历那些,更是被姜家、傅家,被傅砚舟保护的密不透风。
她尚且体会不到做了母亲的人对儿女的心疼。
姜母没好气地拍了拍女儿的手,“你这孩子,妈这还不是心疼你?”
“好啦,我知道。”姜泠撒娇似的在姜母肩膀上蹭了蹭,“您宝贝女婿对我可好了,放心吧。”
一旁的姜父哼了声,“这是他该做的。”
男人不变着法的对自己老婆好,那还是男人吗?
这是什么值得加分的项?一顶天立地的大男人,要是连这点儿最基本的都做不到,不如别留在这世上浪费地球的宝贵资源了。
下午送走了姜父姜母,姜泠的困劲儿上来,又睡了一个回笼午觉。
睡醒时,卧室里已经从明亮变成了昏暗。
姜泠揉了揉眼,慢吞吞的按开床头灯的按钮,傅砚舟上班还没回来,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孤独。
她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点开微信,看到男人发来的许多消息。
从她睡觉前到现在,他每隔一会儿就发过来几条,问她在干什么,有没有不舒服,小崽子有没有闹她。
见她没回消息,估计猜到她可能在睡午觉,就分享过来一些有意思的小视频和搞笑的片段。
姜泠看着,唇畔和眉梢都不知不觉染上了笑意,刚醒来的孤独感一下子就被驱散了。
看到最底下,他正好又发消息过来。
傅砚舟:【有特别想吃的东西吗?一会儿给你带回去,小蛋糕要不要?有没有想吃的水果?或者别的?】
他看网上说女孩子怀孕时总是会突然想吃什么东西。
姜泠想了想,还真有。
她回他,【想吃水蜜桃。】
星星还是月亮:【还想吃车厘子。要草莓小蛋糕。】
星星还是月亮:【薯片,鱼罐头。】
傅砚舟:【这两个不行,回家给你做。】
姜泠鼓了鼓脸,【那好吧……】
最后,她又回,【想你了,快点下班。】
那边发来一条语音。
姜泠点开。
男人低磁好听的声音中染着温柔的笑。
傅砚舟:【遵命,老婆大人。】
姜泠本以为以前这人对她就算无微不至了,接下来的日子才长了见识,原来无微不至还能更上一层楼。
有一天晚上他们两个靠在沙发上一起看综艺节目,电视传出爆笑的声音,姜泠也跟着一起笑。
“幺幺。”傅砚舟忽然握住她的手,低声喊她。
姜泠笑着偏过头,不解的问他怎么了。
他看着她,喉结滚了滚,说的话有些前后都不着边,神情却很认真。
“我没有不喜欢宝宝,其实我很开心。我只是……很害怕,太担心你了。你对我来说太重要了。”
姜泠愣了愣。
想起来前几天刚看到关于她怀孕的检查报告,他并没有露出欢喜的表情。
她回握住男人的手,安抚的捏了捏他手指,软声说,“我知道。”
今年是他们结婚的第五年,她怎么可能不了解他。
傅砚舟眸光闪动,让她躺在自己腿上,低头用脸贴了贴她小腹,又凑过来,亲她的唇。
姜泠伸手圈住他脖颈。
公司那边,傅砚舟很快处理了搁置的工作。
眼看接近年关,他打了年后撂挑子在家陪老婆的心思,用最短的时间把未来近一年的规划都部署下去,需要他这个老板坐镇的都交给了徐洋。
被动涨了薪水也涨了工作量的徐特助表示:痛,并有点快乐。
又是一年的新年将至。
不知道是不是腹中的宝宝体会到了爸爸的情绪,乖乖的待在妈妈的肚子里,姜泠的妊娠反应其实很少有。
为数不多的几次,吐完被傅砚舟扶着坐回床边。
她一抬眼,就见到男人漆黑的眸子一片潮润,表情无措的看着她。
摇摇欲坠的仿佛因为怀孕而难受的人是他。
姜泠觉得他好像快要哭了。
傅砚舟抱着她,双臂收紧,不想让她看到似的,将脸颊埋进她颈窝,声音染上低低的沙哑,“老婆。”
“对不起。”他没办法分担她的不舒服,“是不是很难受?”
姜泠感受到男人跳动的心脏,温暖的怀抱,一下子就特别窝心。
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发,“一点点,其实吐完就没有什么感觉了,只有突然的那一下。”
他似乎更难过了,沉默了几秒,很轻的啄吻着她的脖颈,似安哄、讨好,低声说,“谢谢你,幺幺。”
愿意为他付出这么多。
又说,“辛苦了。”
“你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或者我照顾的不够周到,你想要什么,我没有察觉到,要告诉我。我可能会有疏忽,有不好的情绪、不开心,更不要因为我没有发现就不和我说。”
姜泠靠在他怀里,原本还被他这样逗得有点想笑。
可听他说这些,眼睛忽然就热了。
如果不是感受到了满满整颗心的爱意,又怎么会有不怕输的勇气呢。爱本身就是双向奔赴的。
她垂下眼睫,心里因为他而软塌塌的,心脏软,声音也柔软,“傻瓜。”
第一次做产检时,宝宝已经快两个月了,已经可以从b超中看到一个小小的胚胎。
“宝宝很健康。”医生给他们说着宝宝的情况。
傅砚舟轻柔的抚摸着姜泠的小腹,明明还什么都感觉不出来。
但他看着设备上的彩超图片,眼底晕开惊奇的光色,看看还只有胎心胎芽的小崽子,又看向姜泠。
他的眼睛漆黑明亮,又有点潮气。
由丈夫开始迎接“父亲”这个新身份的阶段,恐怕是最新奇特别的体验了。
姜泠温柔笑道,“是不是很可爱?”
“勉强吧。”傅砚舟温暖的掌心贴在她小腹上不动,又看了眼长得乱七八糟的小崽子。
就是这小崽子让他老婆受这么多苦。
医生看了他一眼。
傅砚舟注意到这一眼,问,“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老婆不吐?”
医生:“这个得看孕妇的个人体质。”
傅砚舟这下再看那个小崽子目光里就带上了点不善。
他又问,“那我代替她吐呢?”
姜泠:“……”
医生:“……”
亲,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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