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十年苦笑一声道:“呵呵......没想到赵某只是露了一招,竟然都有人能认得出来,其实萧孤烟把乱写剑法教给了这些侍卫,城虽然早就没了,可这些侍卫的后人还在,赵某就是其中之一。”
“原来赵公子的祖上是萧孤烟的侍卫,怪不得呢。”
“呵呵,其实赵某也不是故意隐瞒,只是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赵某以为大家都不知道这些事,所以也不想提。”
自打杨目空一眼认出他的武功之后,赵十年就没敢再正眼看过杨目空,他已经见识过了杨目空的武功和眼力,看得出,这是一个深不可测的高人。
随后的聊天便只是东扯一句西扯一句,杨目空他们又自己不想多说的事,而赵十年是不想让他们再多说自己的事。
大家正说着,忽然从门外进来一人,径直走到赵十年身边,对着他耳语了几句,赵十年听完微微一皱眉头,拱手行礼道:“真是不巧,赵某有些事情要处理,不能与各位继续喝茶了,告辞。”
吴非梦一见赵十年要走,便上前说道:“赵公子你要去哪儿,让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
赵十年婉言道:“赵某要办的事,吴姑娘跟着恐怕不太方便,还请吴姑娘勿要见怪。”
吴非梦还追问道:“你要办什么事啊?”
阎罗雪踢了踢吴非梦的脚小声说道:“不要失礼,别人不想说的事就不要打听了。”
赵十年对她微微一笑,拱手行了个礼,对大家说道:“那赵某就先行告辞了,今后有机会相逢,赵某定请各位把酒言欢。”
阎罗雪也抱拳回礼道:“赵公子请!”
赵十年走后,大家也准备继续出发,吴非梦想了想对阎罗雪说道:“既然我娘才去过湔雪阁,她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再去第二次了,要不,你们带我回湔雪阁玩两天呗。”
阎罗雪回道:“正不巧,我们几个也是才奉命下山办事,暂时还不回去。”
“那能让我跟你们一起吗?”
“这.......”阎罗雪有些看了看杨目空,令杨目空心想,反正都多带了策霜枝和空桶小师傅两个人了,也不在乎再多一个。
但阎罗雪想的跟她不一样,她们此行下山带着策霜枝和空桶小师傅倒没什么,可吴非梦是邢掌门的女儿,没有经过邢掌门的允许就带上吴非梦,本来就不太合适,万一跟她们在一起再出点什么意外,那反而成了给自己找麻烦。况且刚才还跟剑蜃楼的弟子起了冲突,待她们回去向上头禀报此事,依邢掌门的性格,怕是已经有所误会了。
杨目空却对阎罗雪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让她自己一个人在外面乱逛,就不怕遇上坏人?”
策霜枝说道:“遇到坏人就当她运气不好,关我们什么事?”
阎罗雪想想也有道理,便说道:“话不能这么说,我们也不用带她去葬仙山,只要遇到耿烟烟和谢窗窗,把吴姑娘交给她们,我们也算对邢掌门有交代了,省的真要出了什么事,邢掌门怪不怪罪倒无所谓,我们自己心里也过不去。”
于是阎罗雪转身对吴非梦说道:“吴姑娘,实不相瞒,你的耿烟烟和谢窗窗两位师姐要跟我们去同样的地方,只是分开走而已,我们可以带着你去找她们二位。”
吴非梦兴奋地说道:“真的吗,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葬仙山。”
“葬仙山在哪儿?”
“也不远,离此处也就一百多里路。”
“那还等什么,咱们快走吧!”
话说赵十年离开杨目空等人,独自一人来到一座府邸,看守院前的手下一见赵十年,赶忙行下跪礼,他一路畅行无阻,直至内院。
府中候着一个身着微服的年轻女子,赵十年说道:“崔校尉,还没有你副尉的消息吗?”
“是,卑职正在派人查找。”年轻女子低头回应了一声,两人走入正厅关上门来说话。
一进门,赵十年便走入内屋更衣换装,年轻女子在屏风后面行下跪礼,道:“探子回报,最后发现鱼副尉留下记号的地方在柳营镇外的河边。”
赵十年道:“崔校尉,你的副尉已经失踪整整一夜了,如果到了今晚还没有消息,那我就必须上报曹大人了。”
这一开口,赵十年的声音竟变成了娇滴滴的女声!
“是,卑职明白!”
“先前交代你做的事,可办好了?”
“大人放心,那件事情眼下有多方明暗势力盯着,我们虽没有理由插手,但是人,还在我们掌握之中。”
“最近上京有没有什么大动静?”
“据上京的探子回报,御围内侍郎前些日子曾到过老仙帮在上京的据点玉楼香,当时还与玉楼香的当家掌柜起了冲突。卑职推测,与他们起冲突应该只是障眼法,他真正的目的是要笼络老仙帮为他办事。”
“这个端木岚,没想到我还小瞧他了。那内府监呢?他们的人在湔雪阁吃了哑巴亏,后来有什么反应吗?”
“有,不过与我们一样,只是派了大量探子秘密盯梢,已经不敢轻举妄动。不过......”
“不过什么?”
“他们派出去的探子似乎兵分两路,一路盯着杨目空,另一路在查一个地下古董商。”
“古董?陈掌监什么时候对古董感兴趣了?”
“有意思的是,端木岚也在查,只不过他在明,内府监在暗。”
“呵呵,这倒是挺有意思的。”
崔净植问道:“大人,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一:务必尽快找到鱼副尉的下落,二:查君衣侍和内府监为什么要找一个地下古董商。”
“大小姐?找古董商这种事情咱们也要插手?”
“冰肌方寸重出江湖,杨目空身份不明,这种事情各方势力明争暗逐倒是情有可原,他们这时候还分出一半的人手去查一个古董商,不管他们是出于什么原因,我四十八处都要插上一手。”
“是,卑职这就去办!”
话音刚落,赵十年已经换好衣服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片刻之前还是个英俊公子的赵十年,竟俨然变成一个仪态款款的美女!
她的手下崔净植起身问道:“大人,那杨目空那边我们还需不需要盯着?”
“盯,不过不需要那么多人,你把你的人都撤下来去找鱼副尉,杨目空这边我自有安排。”
“是,大人!”
崔净植领命退出房间,赵十年回想刚才在酒楼与杨目空见的那一面,心里越来越对此人感兴趣了。
再说耿烟烟和谢窗窗这路,两人一边欣赏着沿途的雪景一边聊些有的没的。
不知不觉来到一处荒坟,此时虽然是光天化日,但层层交错的树枝遮住了太阳的光芒,加上山野周围阴森的环境,竟有阵阵寒意袭来,透过肌肤直达骨髓,耿烟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谢窗窗忽然用手指作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耿烟烟不要出声,朝树林里一抬下巴,耿烟烟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不知什么时候,坟地中竟有一个黑衣人。
那人一袭黑衣,低着头,头戴垂纱宽边斗笠,好像正在挖坑,而坑边则好像躺着一个人。
耿烟烟见此情景心中有些发毛,压低声音说道:“别多管闲事,他埋他的,我们走我们的。”
谢窗窗点点头,两人打算绕过坟地找别的路走,忽然,躺着的那人似乎轻轻发出了一声呻吟,而且听得出是个女子的声音,两人刹住脚步,相互看了一眼,心中便打定了主意。
剑蜃楼弟子的眼里容不下谋害女人和孩子的人,人死不能复生也就罢了,可此时那女子既然还活着,她们就不能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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