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良在西南有很大的威望,如果他联合南方各地太守打上北方,最多一年定能占领北方,推翻司家的朝廷。
皇帝怀疑桓良要造反,所以派谢衡去调查,谢衡就带二十来个士兵去无疑是以卵击石。
“小妹就先不去东女国了,好吗?”柳云涯很关心三愿。
“姐姐只是送我回家,又不是去打仗,谁要造反跟她有什么关系?”万晴飘过去拉三愿的衣袖,哀求三愿一定要去东女国,“姐姐,那可是一千两黄金,你不想要了吗?”
一千两黄金,三愿当然想要,这次去东女国拿到一千两黄金之后,她就不用再出门了,一千两黄金足够他们一家子花两辈子。
“万晴弟弟你放心,别说打仗就算下刀子,姐姐也一定送你回家。”三愿向万晴保证,明天一早他们就出发去东女国。
“小妹……”
柳云涯还想说什么,秋景却阻止他,“三愿已经长大了,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柳公子不用担心。”
第二天一早,三愿他们便动身去东女国,三愿本想自己一个人带万晴上路,但突然想起东女国国都郊外也有一片桃林,那桃林一望无际,猜想那也许就是小桃要找的桃林,虽然现在小桃已经暂时不用担心投胎的问题,但三愿还想找到小桃藏黄金的那片桃花林,虽然万晴已经承诺会给一千两黄金,但是个人都不会嫌钱多。
三愿带小桃一起上路,温赦死活都要跟着,温赦根本吃不了苦,他要跟着就必须坐马车,有人坐马车就要有人赶马车,于是这次去东女国的有四个人加上一只男鬼,甘棠暂住在三愿家,但要帮忙照顾阿妨。
三愿等人刚出桃园县就碰上了六福忘善这对姐妹花,她们蹭上马车,重澜赶马车,小桃坐在车外边,车里挤了四个人和一只鬼。
小桃的身体是不死树做的,不死木人偶能保留灵魂的力量,乔庚和小桃还能自由漂浮,日行千里,乔庚还能百步穿杨。
三愿要小桃飘在马车后边,但小桃不飘一定要坐马车。
三愿看着对面这对姐妹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她们厚脸皮蹭自己的马车就算了,还在自己面前喝酒吃肉引诱自己,简直太不要脸了!
六福他们吃烤鸡喝酒,三愿只能啃干巴巴的桃酥来阻止口水分泌,温赦趁机劝三愿也开荤,三愿义正言辞地拒绝:“佛养十年,还佛十一年,一年一天都不能少,我是讲诚信的人。”这是自己和师父的约定,自己一定要遵守。
温赦不屑三愿的坚持,张口就从大鸡腿上咬下一块鸡肉,“犯了色戒还坚持什么!”
六福以为在龙昌国三愿已经跟温赦做了真夫妻,跟着起哄把烤鸡怼到三愿嘴上,吓得三愿慌张擦嘴,呸呸,“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你敢害我破戒,我绝不放过你!”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我觉得佛门弟子修心才是最重要的,修心不修身,照样能成佛,修身不修心,一辈子都成不了佛。”六福是修心不修身。
“我又没要成佛,我只是在遵守约定,对了,你俩去东女国干嘛?”三愿转移了话题。
六福要去东女国寻药,京城的苏大善人妻妾成群,年过四十只有一个女儿,苏大善人为了生儿子继承自己偌大的家业,来信诚心重金请六福去东女国找生子秘药。
东女国有一棵神奇的树,这棵树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是金色,树皮树干是金色,叶子是金色,连新长出来的嫩芽都是金色。
三愿也听说过这种树,叫黄金树,黄金树上有金色的虫子,叫黄金树虫,据说把这种虫入药能提高人那方面的能力,“黄金树,黄金树虫,八十老汉金枪不倒,我没听说吃这种虫能生孩子。”
六福笑声隐晦,拍拍三愿的小肩膀,“树虫入药能提高能力,能力一上来孩子不就有了吗。”
“色眯眯的,一点都不像道姑!”三愿不耻这个苏大善人都四十多岁了,都没那个能力了,还想生孩子,“花钱请你找药的那个苏大善人,是那个施粥的苏小姐她爹吗?”
“是苏望,是苏映荷,苏姑娘的父亲,怎么,你也认识?”六福一口肉一口酒的,要馋死三愿。
“不认识。”三愿撩起车帘,试图让风吹散车里的酒肉味,风吹了半天,车里的酒肉味不但没散去还更浓了,没办法,三愿只能下车走。
三愿一边走一边骂,“你们这群不要脸的,在我车上喝酒吃肉,丝毫不考虑我的感受!”
六福没有一点负罪感,“你也可以一起吃,是你自己不吃。”
温赦拿烤鸡跳下车来让三愿一起吃,“娘子吃,你不吃,我心疼。”
温赦吃得正香,三愿看不出他的心疼,“你休想引诱我破戒,哼!”
三愿负手走在前边,温赦又跑上去求她吃一口,她就是不吃,温赦都急了,心里起了怨念,埋怨她还不放开破戒。
“娘子你都娶了我这个大美男,已经犯了色戒,又何必再坚持,跟大家一起痛痛快快地喝酒吃肉多好啊!”
三愿回头一看,除了赶马车的重澜,其他人都在痛痛快快地喝酒吃肉,连万晴这个男鬼也吃!
“阿弥陀佛,我是出家人。”三愿怕自己忍不住走得快快的,没再回头看他们一眼。
十天之后,三愿他们来到南晋和东女国的交界,德州城,办理通关文牒后,身材高大威猛、面容英俊的镇西大将军桓良亲自送三愿他们出城,他们刚走到城门口就被谢衡带人拦下。
在镇西大将军的地盘上,在镇西大将军的面前,谢衡让人搜三愿他们的身和马车,以防他们带了什么不该带的东西出去,连三愿的记事本都翻出来一个字一个字的看。
半个时辰后,谢衡还没检查完,三愿已经不耐烦,一把抢回自己的记事本,“现在两国又没有打仗,再说我一个尼姑能带什么出去,我劝你不要挑事!”
谢衡拔剑让三愿配合,“本将军只是例行公事,请你配合!”
镇西大将军桓良身材高大、气质不凡、有帝王之相,六福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皇帝派谢衡来德州应该是因为怀疑桓良有谋反之心。
桓良强行按回谢衡的佩剑,让谢衡尊重女人,“女儿家心思细腻喜欢写日记,这是女儿家的隐私,还请谢将军尊重。”
桓良气质威严气场强大,让谢衡不得不作罢,谢衡还阴阳怪气来了这样一句,“末将竟不知桓将军交友如此广泛,连一个小小的尼姑都是桓将军的知己好友!”
桓良横眉冷对谢衡,“谢将军不必如此敏感,即便要造反我也不会向东女国求助,南晋是男人的天下,要夺取也要靠男人。”
桓良就这样赤裸裸的说出来,谢衡没想到他已经嚣张到了如此地步,没有丝毫顾忌,看来皇上的担心是必要的。
只是一瞬间,桓良拔剑收剑,谢衡青丝散落,“如果本将军要造反,谢将军你的人头已经落地。”
谢衡被桓良当众羞辱,副将常山要拔刀帮谢衡找回场子,但被谢衡阻止,“皇上收到密信,有人举报桓将军私自减免赋税收买人心,意图造反。”
谢衡是武将,直来直往,不屑用阴谋诡计,直接坦言。
“一年前,皇上当众承诺西南一切政务事宜均由本将军酌情处理,今年雨水不足,庄稼减产,本将军减免赋税有何不妥?”桓良质问谢衡。
谢衡反对:“西南地区只是减产,南郡等地发生了旱灾,减免西南的赋税,国库空虚,何以救助南郡等地的百姓?”
桓良冷笑道:“谢将军的消息也太不灵通了,已有高僧施法降雨,南郡的旱灾已经解除,根本不需要朝廷开仓放粮。再说,如果南郡等地真的发生旱灾,那是朝廷的责任,和西南百姓无关。”
谢衡眼睛瞪得圆圆的,“桓将军你怎敢说出这种话来?”
南郡和西南都是南晋的土地,一方百姓有难,全国百姓都有责任帮忙。
“朝廷要进贡给北燕的粮食足够南郡百姓吃三年,西南之地,我桓良之地,西南百姓之地,我桓良说了算,西南百姓说了!”桓良露出霸道又讽刺的笑容,“倘若皇帝愿意,我桓良愿率军踏平北燕,让朝廷不用进贡北燕大量粮食。”
早些年,意气风发的桓良曾多次上书要求带兵北上,和楚王联手踏平北燕,但皇帝猜忌楚王没有同意,下令让桓良坚守西南,无诏不得离开西南半步。
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桓良没有了这份雄心壮志,一心只想守在西南,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态度。
“十万将士被阉割,他还有心情搞内斗,真是不知死活!”三愿知道桓良的实力,如果他愿意一年之内便能推翻司家的朝廷。
“大胆尼姑,竟敢嘲讽皇上!”
谢衡的人纷纷拔剑亮剑。
常山拔剑横对三愿,桓良两指一夹,一用力便折断常山的剑,“三愿师父是本将军的朋友,对三愿师父不敬,便是对本将军不敬,便是对西南百姓不敬!”
城门口的侍卫举枪要围过来,三愿让他们冷静,“我只是送可怜人的尸骨回故乡,谢衡你不要太过分!”
“谢将军你不要再挑战本将军的耐心,三愿师父,请。”桓良亲自开路送三愿他们出城,谢衡没有再阻拦,眼看着三愿他们驾驶马车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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