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沧倒不怕麻不麻烦的。
只是觉得奇怪。
这苏芊芊……
她下意识要去碰心口的白玉扳指。
但还没碰到,就看见已经换了身常服的上官明行从里面走出来。
他一身白色暗纹长袍,广袖随风,头戴玉冠,眉间一点朱色为他儒雅俊秀的脸上增添一丝圣洁的神韵。
眉如墨画,鬓如刀裁。
风神俊逸,清贵高洁。
那种游离于尘世之外的高华气度,无人能及。
慕洗尘手里的扇子顿了顿。
虞沧也看向他,然后问:“上官大人,我们现在出发吗?”
她的眼神没有痴迷,也没有犹豫,只是问他行程。
上官明行缓缓点头,道:“让诸位久等,这就走吧。”
去亡者家中,不宜着官服。
更何况是艳丽的红色。
路上,虞沧拿着卷宗,又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
“此人是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且欺善怕恶,在京中早有恶名,他这一死,不知道多少人要为此拍手称快,这么说来,倒是恶有恶报了?”
虞沧坐在马车上,分析那卷宗上的记录。
上官明行骑马跟在外面。
听见她发问,道:“非也,我大周有律法,若此人真犯我大周律例,应按罪量刑,不该处以私刑,那背后之人不管是什么目的,都不容姑息。”
“上官大人果然公正严明。”
虞沧不痛不痒的声音传出来。
上官明行见她是这个反应,也一阵沉默。
一刻钟后,到了目的地。
大理寺的官兵先过去问。
那家人正在办白事。
车帘掀开,看到的都是满眼的白。
以及屋子里亲属的痛哭声。
“这次死的这个叫吴畏,是家中独子,那商人老爷快四十岁了,才终于有这么一个儿子,妻子也是那时候没的,所以吴畏从小就很娇惯,没想到还没等成家,人就没了,这家里人不知道有多难过。可怜啊!”
慕洗尘闲着没事,过来跟虞沧说八卦。
他的八卦消息真是又多又杂。
这些事情,虞沧在卷宗上可看不到。
她眼中没有丝毫波动,只道:“可怜?若他这样也算可怜,那当初那些被他的仆役抢进他院子的无辜女子,又算什么呢?”
卷宗要详实记录吴畏所犯之情,所以当初他让手下做的那些恶,都一桩桩详细写在上面。
虞沧看完之后,觉得这个人死就死了。
该死。
“嗐,我果然没有看错三嫂,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不过我家大人总说我小孩心性,不足以成大事,这样不好。”
慕洗尘说着,朝虞沧竖起大拇指。
虞沧一只手掀着帘子,脸上露出个微笑。
对他的评价不置可否。
这时,上官明行的马走到两人中间,恰好把慕洗尘隔开了去。
只听他的声音的还是跟往常一样温和平静,道:“燕王妃赤子之心,岂是你能相比?好了,人已经去跟吴家人打过招呼,可以进去了,进去之后,你最好还是管一管你的嘴巴,别在人亲眷面前说些混帐话,免得被打出来。”
“大人太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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