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混合着冲击的水声，不适时的铃声也在同时混杂进来。

        女生皱眉，又慌慌张张伸手去掏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图案带动了手机本身的亮光，在女生被刘海遮住的脸上晦暗不清地跳动着。

        “大早上就打我电话，有事就不能中午说？”电话那头是女生抱怨的口气，离谷不自觉的勾唇，被校服衬得挺拔的背脊惬意地靠在身后的围栏边上。

        *

        “椿忻，我想你了。”

        又是没头没脑的一句。女生揉了揉发胀的眉际，语气依旧不善，“既然没事我就挂了。”

        “有有有！”电话那头传来男生焦急的声音，女生一时没忍住嗤笑出声，“那你快说，待会儿我还要上课。”

        “中午下课一起吃饭，我有东西要给你。”那头，男生带着暧/昧不清的语调，维持着莫名的神秘。

        椿忻好奇，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什么东西不能现在说吗？吊人胃口怪难受。”

        “是……”

        电话那头，男生的回答变得忽远忽近，像是身处幽谷般的空灵，混杂着颗粒般的杂音在两个手机的信号连接中模糊不清。

        “一定要在男厕所打电话吗？”另一个疏离的嗓音不疾不徐的落下来。尽管如此，背靠在门框边上的女生还是被吓了一跳。握着手机的手一松，直接丢进了下水道里。

        这下，已经不是模糊不清的问题了。

        *

        没有预料中的尖叫，女生的镇定在男生的瞳孔映射下有些出乎意料。

        是昨天的男生，哲希。

        由于地理位置的关系，进来的哲希迎光而立，坚毅而挺拔的脸部轮廓被勾勒的一清二楚。棱角分明的下颚被立起的校服领子抹上了一层阴影，又是恰到好处的柔滑了一些过分的尖锐。黑曜石的瞳孔在额发的半遮半掩中不辨喜怒。

        怪不得觉得眼熟，原来是上次在黎回家里看到的少年。

        “你还不打算出去吗？”男生的表情看不出端倪，淡淡的语气却带着一点疏离。

        女生也不恼，就那样站在男生面前背光而立，“我站在哪儿是我的事，丢的也是我的人。倒是你，如果你要进去，我也没妨碍到你。”说着，椿忻又把目光往身边腾出的空间挪了挪，“不觉得我们应该把帐先算算吗？”

        男生看着她，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示意女生继续说。

        “我刚才说了，我站在哪儿是我的事，而且我也没有妨碍到你做任何事情。”言下之意便是，旁边腾出的地方那么多。少年有路你不走，偏偏专挑老娘的刺，姑奶奶就奉陪到底，“下面再来说说你。在我没有对你构成任何威胁的情况下，你完全可以绕过我进去小解，但是你偏偏打断我电话还在我身后吓我！所以！”

        “所以？”

        女生摊手，义正言辞，“赔我手机。”

        哲希轻笑，径直绕过女生直接进去，似乎对于刚才的对话置若罔闻。

        真是个恶劣的态度！

        *

        真是个恶劣的态度。这是椿忻在男厕所时对哲希打上的标签。不过，真正领教到少年“恶劣态度”的还是在之后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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