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警局，纪云帆就让人将王三直接丢进审讯室先关了一小时，一小时的静默时间，就算是一个心理素质比较高的人，在一小时的静默和这样压抑的环境中，心理防线也会有所破裂。

        很快，一小时过去，纪云帆推开门，进去在王三的对面坐了下来。

        一直垂着头，不知道睁着眼还是闭着眼，或者看着什么地方的王三唰的一下将头抬起来。目光平静的看向纪云帆，当他对上纪云帆冰冷的视线时，才慌乱的将目光移开。

        王三做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开始四下打量着审讯室的环境，道，“警官，不知道我这是犯了什么事儿啊？你们为什么要把我抓来？抓人总要有个理由吧！而且你们警察不是最讲究证据的吗？把我抓到这里来，说明你们觉得我犯事儿了，那么你们要拿出证据来呀！”

        纪云帆没有直接回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将一叠照片扔到王三身前的小桌上，道，“看看这上面的人认不认识？”

        王三看到桌面上李珊的照片，面色就紧紧地绷了起来。纪云帆的眼里面闪烁着光芒，明显都能看出来王三眼神里面的逃避。照片上的李珊有他活着时的模样，也有他死后被人剥光了衣服最初被发现在垃圾桶里面时的照片，那张照片看起来特别的诡异阴森，让人不寒而栗。

        纪云帆眯着眸子，看着王三潜意识下的反应，道，“这个人你必然是认识的吧，你和他之间的关系，应该是很亲密的。怎么，看到这样的照片，你就不难过吗？”

        王三像是被卸去了浑身的力气般，颓废的耷拉到审讯椅上，喃喃道，“是，我是和他认识，我跟他是情侣，他怎么，这照片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照片？他怎么了？”

        可能是被照片上李珊的恐怖死状给吓倒了或是怎么的，王三说话的，声音一点底气都没有。没有完全没有之前他想要插科打诨时的中气十足，反而是有些心虚，就算他问出这样的话也让警方有足够怀疑的理由。

        纪云帆见他还不承认是自己做的，冷笑了一声道，“李珊是变性人的事情，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王三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他咂巴着嘴，好一会儿才道，“变，变性人？！什么？你说什么，李珊是变性人？

        看着他故作吃惊的模样密集云帆不置可否的勾了勾唇角，面色不变，眼神却更是冰冷了，他就那样冷冷的看着他，一副想要听王三继续编的表情。

        王三没有听到纪云帆的回话，愣了好久才抬起头来看向他，接触到纪云帆冰冷的眼神时，他的心才真正的慌了，他知道警方必然是知道了什么，不然他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一副明显是就等着自己交代的模样。

        这下子王三彻底崩溃了，他觉得自己再这样隐瞒下去似乎也没有什么好结果，因为不管他说与不说警方都会查到的，所以他打算交代了。

        “能给我喝口水吗？警官？”纪云帆听到这句话，转移视线看了王三身后立着的警员一眼，警员立即颔首出门用纸杯接了半杯水放到王三右手旁，王三接过水喝了一口，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道，“是，我是一年多之前才知道李珊是变性人的事情，但是我爱她，所以我，就算我知道他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女人，也不是我不能接受的。

        可是他，他这样的人，是该死的！他竟然辜负我！那天……”

        王三在一个月前，出工回来发现家里边，有些不对劲。开始他就没有当回事，然而在半个月前，他去上班中途发现有东西忘在家里没有拿，便回去了。发现家门口多了一双皮鞋，他拿钥匙悄悄地开了门，进去发现卧室里边儿李珊正在与别的男人发生关系。

        当时王三气急了，他真的很想冲进去，用刀结果了这两个人，但是理智阻止了他，他忽然觉得这样让李珊死了，简直就是便宜了他。

        所以王珊决定忍。他想谋划一个完美的计划出来，不让别人知道是自己杀了李珊。他开始着手调查李珊这些年来都与什么人接触过，他因为这件事儿怀疑自己可能不止一顶绿帽子，可是这一查就发现，果然如此。

        这个发现让王三更是气得想杀人，他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和伤害，无论是精神上的还是身体上的，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李珊一直不让自己碰的原因。

        虽然，他是真的爱李珊，装不在意他是男是女的事情，但是他觉得李珊不应该背叛自己，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所以早在半个月前，王三就开始筹谋要怎么杀害李珊的事情。

        听了他的话之后，纪云帆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他道，“你杀了李珊，为什么要剥去她的衣服呢？”

        听到这个问题，王三苦闷的神情瞬间变得诡异起来，他阴森的笑着，好一会才道，“他不是喜欢变性吗？他不是觉得自己变性最后特别美吗？既然他觉得自己现在的身体是美的，那为何不让所有人都看着他的美呢？我这是帮助他。让所有人都知道，都看见她曼妙美丽的身体，李珊现在应该会很骄傲吧！”

        纪云帆不懂，原来这就是王三自己所谓的真的爱李珊？这样的爱还真是让人觉得恐怖。但是纪云帆发什么都没有说，而是直接道，“那陈松呢，陈松也是你杀的吗？”

        黄山笑得很狰狞，他讥讽道，“陈松虽然现在和李珊是一样的变性人，但是在这之前，他们俩是有过关系的，那个时候他们可都是男人！这样真的是太恶心了，我这样，难道不是帮他们在一起吗？”说完他古怪地笑了。

        纪云帆听了之后，觉得心里边也是一冷，不过想到林芷也差点因为病情加重死亡的事情，他眯着眸子用更冷的眼神盯着王三道，“你杀死陈松的药物是从哪里来的？”

        王三的神情有一瞬间的凝固，他道，“药？什么药？那不是药，那只是一管毒品，是有人放到我家门口的，上面说明了使用方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给我，但是我正需要这个能东西让陈松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去，所以我就用了这个东西。”

        纪云帆面色一寒，“那林芷呢？你为什么又要对林芷下手？

        王三的神色有些纠结，目光有些迷茫的看着纪云帆问道，“林芷？林芷是谁？我没有对她下手啊！我什么时候对她？”

        纪云帆神色更冷了，“林芷那天晚上病情突然加重，也是导致陈松死亡的药品造成的，你说你不知道！”

        王三道，“这我还真的不知道，我只把这个药品用在陈松那里，别的人没有啊！跟我无冤无仇的人，我这，又怎么可能会对她下手呢？我又不是有病！警官，说话得讲证据呀，我做的事我认，但是我没做的事情我不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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