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说道杨慕陶把章秋谷和贡春树带到了康家两个艳货的居所。章秋谷对这俩货打量了一眼就没了兴趣。
只是章秋谷对这俩货没兴趣,可不代表这俩货对章秋谷没兴趣。只一眼,这俩货便是心醉神迷,如痴如呆,恨不得直接将章秋谷钓到自己的碗里痛痛快快地啃个爽歪歪。杨慕陶生得虽然俊俏,可和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高下立判。一个人,光有皮囊是不够的,更重要的是气质,是风华,是精气神。
这俩货看了又看,春心荡漾,心里痒痒的,就想对这俩人来一波超强高压电,只是毕竟还有杨慕陶在场,也不好意思做得太明显就是。
杨慕陶看不出这其中的暗潮汹涌,对着俩货把方才在大观园的情形略略的和她们说了一遍,又说:“幸好得章先生相助,我才能脱身。”
这俩货听杨慕陶这么一说,连忙举步上前,盈盈一拜,娇滴滴地说道:“小女子谢过公子的救助之恩,不知道该如何报答公子才好。”
章秋谷装作没听出来她们话中的意思,敷衍了一句“不必客气”,抬头佯作打量房间的样子。
杨慕陶沉吟了一下,问章秋谷:“以章先生看来,我们如何避免后面的麻烦?”
章秋谷有些懒懒的,不太想管他们的事了,不过既然已经来了,总不能袖手旁观,便说道:“依我看,恐怕是这个地方是住不得了,还是换个隐秘些的地方吧。今天他们吃了那么大的亏,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万一三更半夜的打了进来,你们几个还真是招架不住。”
这俩货听了便是举步上前,老大更是贴近章秋谷就要拜下去。老大与章秋谷贴得很近,真要拜下去,那脑袋就直接扎进章秋谷的怀里了。章秋谷不动声色地一个侧身躲过,走向贡春树身边与他说话。
贡春树还在打量这俩货,不过他纯粹是看戏的眼光,另外也看好友的戏,看看好友对这两个尤物是不是感兴趣。只是让他不解的是,好友今天是转性了?怎么对美人儿兴趣缺缺的样子?
杨慕陶看不出这些暗潮汹涌,还是傻乎乎地问康姑太太道:“方才那些流氓,究竟是你们的什么人?你们为什么都这样怕他?”
章秋谷简直想要给他送上一个大写的服了,真想掰开这人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装的都是浆糊,忍无可忍,指着这俩货冷冷嗤道:“你这个人真是糊涂,这些流氓明明就是她俩招惹来的,你还没看明白吗?何必去问她!”
那俩货听了章秋谷这不客气的话,不觉面上一红,低下头去。
杨慕陶听了终于恍然大悟,彻底明白过来,更是佩服章秋谷的睿智。
章秋谷实在是懒得再和他们磨叽,智商不同频,交流起来太累!客气了几句便要告辞,只是临出门时,想了想还是叮嘱了一句:“他们那些人都不是什么好货,今天吃了大亏,一定会想着法子来报复你们的。不如今天就把这房子还了房东,以后你们再慢慢的找其他隐秘的地方,一句良言,听不听随你们。”
杨慕陶听了连连答应。
两个康姑太太见章秋谷和贡春树立起身来要走,心上就有些着急,想要留住俩人,可是看看这俩人的神色,冷淡淡的,一点儿那个意思都没有,心里就是一阵的失落郁闷,难道自己俩姐妹不美吗?而且她们还有一个天大的优势,就是可以三个人玩儿花样斗地主啊,这俩人咋就不上道儿呢?
留是留不住的,只能自己个儿郁闷了。
这三个人还算听话,当天就退了房子,有些器具没有地方安放,便和房主人说明了,暂时寄放。好在房租已经付到月底,这些器具暂时存放一下也不要紧。料理了一回,又和杨慕陶说了几句话,叫他在外面另寻房子。
杨慕陶答应了,便起身先走。
康大姑太太和康二姑太太便也回到虹口康公馆来。
刚刚走到花厅,就听得里面有许多人的声音在那里吵闹,又夹着些女子的哭声。
这俩货已经有些日子没回来了,对视了一眼,甚是疑惑,不知道这是在闹哪样,连忙加快了脚步赶了过去。急匆匆地走过一重院子,那吵嚷的声音越发地清晰起来,听得十分真切。
只听得大姨太太王素秋的声音,又哭又叫地道:“你这么一把年纪,还是这般的不要脸,成天的和那些丫鬟婆子拉拉扯扯的混闹都不说了,如今竟然连自己的儿媳妇都不放过!你看看这个公馆里,这哪里还像个人家!我虽然是堂子出身,见的人多了,可也没见过像你们这样的人家,主人不像个主人,奴才不像个奴才,上上下下、大大小小,乌七八糟的,没有一点儿规矩。”
一面说着,又有许多丫鬟婆子的声音,七张八嘴的劝道:“大姨太太,不要气坏了自己的身体,有话好好说就是了。”
康姑太太听了,见闹得这般利害,连忙走进去看时,只见那位大姨太太王素秋紧紧的一把揪住了康中丞胸前的衣服,把头往康中丞身上乱撞;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着说道:“你拿个绳子勒死我算了,省得在你面前讨你的厌!”
康中丞被这位大姨太太王素秋一阵胡搅蛮缠,弄得六神无主,只是一个劲儿地说:“你放手,有话好好说,你这般又哭又闹的成何体统,平白的给人家看了笑话去!”
王素秋哪里肯听,仍然不依不饶的,只把自己搞得髻鬟散乱,粉黛模糊,鼻涕眼泪都糊在了康中丞的衣服上,黏黏湿湿的一大片。
七八个丫头、婆子在旁边拉着,但大家也都只是象征性的拉一下罢了,谁都不敢真的用力去拉。
两位姑太太见了这般模样,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闹成这付样子,她们也是有些怪罪王素秋的。俩人抢步上前,一边一个拉开了王素秋,按着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问道:“什么事儿闹得这般天翻地覆的?别哭了,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素秋见姑太太回来了,便又从椅子上立起身来,眼泪汪汪地告诉康姑太太道:“他这样一把年纪,也是五十岁的人了,还是这般的没正经。你跟别人没正经混闹一下也还罢了,自己的儿媳妇也和他眉来眼去的,做出那种见不得人的勾当。这种事情被我看见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劝了他几次,他就跟没有听见一般,还是那付德行。今天索性两个人在内书房里动手动脚起来。我进去说了几句,他不但不听,反倒和我横跳一丈、竖跳八尺的闹起来。你们评评理,这是什么规矩?这个家可还有规矩没有?”
康姑太太听了正在沉吟,康中丞觉得脸上挂不住,连忙说道:“没有这回事儿。我不过和少奶奶说了几句话,她一时看错了,就和我闹起来。”
王素秋听了,又抢过来拉着康中丞的衣袖说道:“你说没这回事儿,是我冤枉你的?那你就当天发一个誓,你敢不敢?”
康姑太太见了,连忙分开了王素秋的手劝她道:“你不必这般生气,凡事都好好说。就算真有这件事情,你也不能这般吵闹,传出去给人知道,我们这样人家,将来还有什么脸见人?”
王素秋心里腹诽,你们还知道有脸啊?你们做的那些事,连我们这些倌人都不如,好歹我们就是干这个的,说白了这就是我们的职业。可你们都干了什么?难怪说什么环境养什么人,果然不假,这种乌七八糟的家,也养不出什么正经人来。倒是那个大太太还是个正经的,却是被这个乌七八糟的家所不容。
如此想着,但是嘴上不能这么说,只得说道:“我的意思,原是不想要闹出来的,无奈我只说了一句,他就和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大吵大闹,我也生气起来,方才和他翻脸的。你们倒是评评理,究竟是我的不是还是他的不是?”
康姑太太道:“自然是他的不是,但是这样的事情传了出去,也不好听,还是大家心平气和些,好好的劝他为是。”
王素秋原本也不是真的要怎样,只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就行,如今有人给自己递梯子,她巴不得麻溜儿痛快地爬下来,便点点头说好。
康姑太太安慰了她一回,又劝说了康中丞几句。康中丞也没有话说。
康姑太太正要回自己的房间去,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便问:“少奶奶到哪里去了?”
康中丞道:“她说我们是有意找她的不是,和她过不去,当时就坐着马车回娘家去了。”
康姑太太想了一想道:“不能让她回娘家,无论这事儿是不是真的,说出去总归是名声不好听。而且她如果在娘家乱说话,回头她娘家的人来了和我们理论起来,说我们污蔑了她的名节,我们又没什么证据,闹起来还是我们理亏。”
康中丞听了恍然大悟,连连点头说道:“果然是这个理儿,先前我们都没有想到这一层。这事儿该怎么做,还得请你们两位替我想个法子才好。”
大姑太太听了,低着头沉吟一会儿道:“据我看来,不如立刻派个人去和她讲明白了,就说刚才大姨太太的话不是说她,让她但放宽心,不要生了误会才好。一则给了她面子,二则也算是给她赔个礼。只要她面子上过得去,自然也就罢了。”
王素秋如此闹腾,究竟有什么目的?她能得到什么好处?表面看就是抓了自己老公的短处,撒泼吃醋罢了,但其背后的真相究竟如何?王素秋的目的,让人很意外哦,下回将揭晓谜底,别走开,精彩马上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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