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千代凉说道,“我们自备了干粮,晚膳可以自行解决,就不用麻烦您了。”
“这……”中年男子看了看扇舞,后者轻轻点点头,他才决定,“那好吧,我就不多说了,三位自便吧。”
这个小细节没有逃过若夕的眼睛。她皱了皱眉。
这个男人不是扇舞的父亲吗?为什么一家之主做决定,还要看看女儿同不同意?这绝对不是宠女儿的表现吧?难道,这个叫扇舞的女子,真的像千代凉说的那样,是……冤魂?看着不像啊……
一位女仆走上前,请三人去房间。
“怎么只有一间?”君安看着这装饰的华丽,并且占地面积非常大的房间,不满的问。
若夕挑眉,扫了眼房间。君安问的不错,这房间虽大,却只有一张床,他们三个人,怎么睡?
“啊?”女仆显然不知所措了,她结结巴巴的说,“三,三位难道不是,不是一家人吗?”
原来是被误认为一家人了啊?若夕低头,看了看君安,心下了然。一男一女一小孩,会被误会也是正常的吧?她刚想开口解释,却再次被千代凉打断。
“我们是。”他一手扯过若夕,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口,另一只手拍了拍君安的头,笑的温和,外人眼中便是一副家庭和睦,温馨的景象。那女仆笑了笑,苍白的脸看起来很骇人。她对他们行了礼,然后很快就走开了。她一走,千代凉就松开了若夕,面色微红。
君安不满的瞪着他。若夕也有点不明所以。
“抱歉,但是只有这样才能不被分开。”他解释,“那个叫扇舞的女子,很危险,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她……可能,和我的父亲有关系。”说到这里,他的面上闪过一丝明显的悲伤。
若夕一脚踏进房间,“进来再说吧。”
君安跟上她的脚步,还不忘回头瞪千代凉。后者表示很无辜,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惹到这个小孩子了。
“你的意思是说,扇舞可能就是你父亲喜欢的那个扇妖?”听了千代凉的话,若夕问道。
“嗯。”他点头。
“扇子也可以化成妖吗?”她又问。
“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君安冷冷的瘪了她一眼,语气轻蔑,“居然连关于妖的基本常识都不知道,太丢人了。”
若夕没有说话。毕竟君安说的不错,她确实什么都不知道,不过这也不能怪她不是?她可是穿越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来的啊!也不过一年多时间而已……
已经一年多了。她突然有点怀念以前。
在那个世界里,没有妖,除妖师,阴阳师这些奇奇怪怪的人,即使是有,她也不知道他们的存在。在那个世界里,她虽然时不时地被逼迫着执行暗杀任务,却能过得逍遥自在,除了养父之外不受任何束缚。或许……她现在的生活其实也可以和那时候一样,只是……她有些不甘心罢了。
不甘心就这样默默无闻的在这个奇怪的古代世界里活着,她要变强,变得无坚不摧,她要让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生物都知道她。她……其实也有野心。
“世间万物,皆可由修炼而成为妖,或是魔。”千代凉温和的笑了笑,打断若夕的思绪,开始讲课似的说道,“趁此机会,顺便跟你说说其他的吧。活物死了之后,便会成为虚无缥缈的灵魂,飞往冥界,走过奈何桥,喝了孟婆汤,忘却前尘,重新转世。当然,除了有深刻执念的人。比如,刚才那个女子。”
深刻的,执念啊……那么美的女子,她会有什么执念呢?若夕望着窗外,天空已经开始变黑,却并没有完全黑下来,阴沉沉的让人有点不舒服。
“所谓执念,无非就是爱,恨,情,仇,”说到这,千代凉颇有些无奈,“他们为了自己没有结果的爱情,亦或是什么未了结的深仇大恨而不愿去冥界,便会在这世上飘零,寻找他们的爱人或仇人,了却遗愿。随后,永远消失。”
永远消失?若夕一愣。为什么不是重新转世?
千代凉似乎明白她的疑惑,继续说道,“那些有着深刻执念的人,能够以鬼魂的形式留在世上的代价就是,无法转世。所以愿意留在人界的灵魂并不多。”
无法转世?这个代价好像挺残酷的。又有多少人愿意舍弃转世的机会而留在人界寻找爱人或仇人呢?寻找爱人还可以理解,但是仇人……就算有血海深仇,也不至于牺牲自己的转世机会去寻啊……若夕叹了口气,古代的人不仅注重礼节,还很执着。
君安早就对他们的话题不耐烦,躺在床上睡着了。
“总之,今天晚上就凑合着过吧,”千代凉看了看君安,温和的笑,“你和那小家伙就睡床吧,我守夜。”
“不用,”若夕果断拒绝,“反正我是妖,不需要睡觉的,守夜这种事就交给我好了。”说完,不等千代凉开口,就直接把他推往床的方向,自己则坐在了他刚才坐的,靠近门的椅子上。
千代凉犹豫了一下,黑暗中,他看不清若夕的表情,却能感觉到她语气中的坚定和毋庸置疑。叹了口气,他躺在了床上,算是依了她,可眼睛却一直睁着,没有要睡觉的意思。
不知道此刻,钧泽在做什么呢?若夕将一直带在身上的令牌拿了出来,借着暗淡的月光仔细的看。
不知不觉她已经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了,却从来没有好好研究过这个奇怪的令牌。或许,自己穿越到这里,可能就是这令牌搞的鬼?她看着令牌正面刻着的那巨大的九尾狐,突然觉得不太对劲。
一般来说,令牌这种东西不应该都是玉做的吗?为什么这个外表看起来是深褐色的?倒像是……泥土的颜色?难道说,它从土里被挖出来到现在,都没有被洗过?泥土风干在上面了?若夕嘴角一抽。
管它呢,先砸一下试试。这东西是文物,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坏掉吧?下定决心以后,她站起身,将这令牌狠狠地敲在门框上,把千代凉吓了一跳。他坐起来看着若夕,后者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般的坐回了座位。
他只好重新躺下。
果然和她想的一样呢……若夕盯着令牌被砸的地方露出的那一道细细裂缝,这次不准备用砸的了。她用法力小心翼翼的将外面一层泥土除去。一会儿后,一块干净漂亮的白玉令牌便出现在了她面前。
好美……如果说她之前从不觉得这是文物,那现在她绝对信了。这令牌摸在手上质地坚硬却很温润,丝丝暖意缓缓的向外散发。纯白的没有一丝瑕疵,让若夕都不想移开眼了。那原本并不怎么清晰的九尾狐也变得非常清楚,甚至散发着光彩。
真是个好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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