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声道:“我刚才也在思考这个问题,这里面一定有原因。”
我说完这一句话,随即走到那香棺跟前,绕着那香棺转了一圈,仔细观看,最后在那香棺的后面,看到有一根细细的铁丝顺了下去,而后沿着棺尾深入土中。
那一根铁丝已经断了,分为两半,另外一半,在那棺盖之上。
我指着那一根断裂的铁丝,对捞仔道:“捞仔,你看这一根铁丝——”
捞仔走了过来,看着这一根铁丝,恍然而悟道:“是不是这铁丝一断,那个胡服僵尸就会感应到?”
我点点头,道:“应该就是这样。”
那捞仔感觉有些不可思议道:“这也太神奇了。活人也许可以这样做,可是现在这墓室里面的一具僵尸居然可以靠一根细细的铁丝联系感知,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我慢慢道:“我记得以前好像看过一个新闻,就是在这武清挖掘出了十来座坟墓。有的坟墓男女合葬,其中男女各自分开,男的墓室和女的墓室之间,有一个四方的孔洞相连。那个孔洞据说就是为了让那男女在阴间可以灵魂沟通。”
捞仔喃喃道:“看来古时候的人,比现在的人也许还要聪明的多。”
我点点头道:“是啊,就是不知道这两具胡服僵尸到底是什么人。”
我这一句话刚刚说完,脑海之中猛地想起,在辽东盘龙岭上的老龙头嘎仙洞里面,我们遇到的那个神麚武士,似乎和刚才抱着那一具女尸出去的那个胡服僵尸有些相像。——难道这个墓室之中的胡服男子也是那个鲜卑人?
我心中转了几下,随即决定,跟着那个胡服男子过去看看,也许能够从那胡服男子身上找到一些这个墓室的蛛丝马迹。
我招呼捞仔,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前面的几间墓室一一转了一遍,里面满是血流漂杵,死尸横籍。我看的暗暗皱眉,只是不知道眼前这些死尸,是那个胡服僵尸所杀,还是那个隐匿于暗中的有着一双邪恶双眸的主人所为?
我心中也是惶惑不定,只不过此刻,身在这地下墓室之中,再如何害怕,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我们沿着那甬道一路往东,甬道的两侧之上,彩绘着一些壁画,那些壁画上都是绘着一些胡服男子,骑马打猎的情景。
我越看越是觉得这地下墓室甬道两侧的壁画上的胡服男子,像极了那些嘎仙洞里面的神麚武士。
我心里暗暗道:“看来这里真的是一座鲜卑人的坟墓了。只不过不知道这里葬的是鲜卑的什么人?是鲜卑的王爷还是公侯?”
我们一路往前,慢慢走到那主墓室的门前。只见那主墓室的石门开了有尺许来宽的缝隙,里面暗黄的灯光照了出来。
我们蹑手蹑脚的走到这石门之前,尽量不发出声音。随后将身子贴在那石门一侧,慢慢探出头去,向里面张望。
只见石门后面,主墓室之中,东西南北四个角落之中,各自点着一盏牛油烛。牛油烛发出暗淡的光芒。
这主墓室之中,居然放置着一口更大的棺材。
棺材四周,密密麻麻的堆满了金银珠宝,玉器宝石,珊瑚玛瑙,不一而足。
这些奇珍异宝,在那巨棺的四周堆积的严严实实的,珠光宝气映衬之下,显得那一口黑漆漆的巨棺更形凝重。
这墓室的四个角落里面,每个角落之中,都是站着一个手持武器的武士。
这几名武士身披重甲,手中握着的不是长枪,就是巨斧。烛光一映,珠光一衬,这四名武士都是威风凛凛,就好像立时要活了一般。
我和捞仔看的是暗暗心惊。而在这巨棺的北面,那个胡服僵尸男子,此刻则是坐在地面之上,那个胡服女子的尸身则是被他横放在膝盖之上,紧紧抱着。
这胡服僵尸的脸上,皮肤干瘪,脸孔消瘦,只剩下皮包骨头,看上去吓人至极,只是此刻这胡服僵尸那一张可怖的脸孔之上,却是露出一丝温柔之色,那一双深陷下去的眼窝之中,似乎也在含情脉脉的看着被他横抱在膝盖之上的那个胡服女子。
这一幕出现在僵尸脸上的极致温柔,此刻带给我和捞仔的却是彻骨的恐惧。
我急忙转过脸去,不敢再看。目光落到那巨棺的另外一侧,只见地面之上,靠着墙壁,坐着一个身穿黑色道袍的道士。
道士的身旁地面之上,躺着一个二十来岁的一脸络腮胡的汉子。
那汉子满眼恐惧,望着巨棺前面。
道士的眼中也是露出了绝望之色。这二人眼睛并没有望向前面,这二人看向的却是主墓室的石门方向。
我心中暗暗奇怪,不明白这二人所怕的竟然不是那个胡服僵尸,反而是我们身处的这石门所在——更加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这二人身上没有看出来半点伤痕,怎么却是一副动弹不得等死的样子?难道这二人所受的居然是内伤?
我和捞仔都是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就在这时,只听得那个道士惨然道:“小李子,你是害苦我们了。”
那个躺倒在地的络腮胡汉子颤声道:“师父,我也没有想到,我真的不该将那两个人抓紧这鲜卑将军墓里——”
我心中一动,心道:“看来自己所猜的没有错,这里面果然是鲜卑的墓室,而且是一个将军墓,莫非那个胡服男子是什么将军吗?这个小李子口中所说的两个人,难道是我和捞仔?”
只听那个道士苦着脸,道:“你捉了那两个人还是其次,最主要的是你不该将那个邪门东西拿来,你看看这屋里死的这几个人,都是被那个邪门东西吸走了魂魄,一命呜呼,哎,都是你害了我们——”
我一怔,心道:“屋里还有几个人?我们怎么没有看到?那个邪门东西又是什么?”我将眼睛从那门缝极力望去,还是看不到那个道士所说的死的那几具尸体。看来是视线盲区的问题,我们在这石门外面,从那门外向里望去,还是会有一些盲区,是我们看不到的。
那个道士口中的邪恶东西,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那个小李子叹了口气,一时间似乎无言以对。就在这时,我只觉得身后的甬道之中,一阵寒意从远处疾扑而来。
那捞仔脸色大变,急忙从怀里取出一面铜镜,紧紧护在胸前。那铜镜看上去样式奇古,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东西。
我也是感觉不大对劲,急忙将身子转了过来,贴在那石门之上,凝目望着远处黑漆漆的通道。
心中默运焚心决,手指随时都会一挥而出。来的对面即使是恶鬼,我也要将它在我焚心决的烈焰上烤它一烤,烧它一烧。
我们二人此刻全都是严阵以待。只见黑漆漆的甬道之中,那一股阴风瞬间就到了我们二人面前。
我心中一沉,这阴风无形无质,连虚影都没有,让我如何抵挡?
我一时间不知所措,只有用那焚心决护住自己前胸后背。我只感觉那阴风,来到我身前之后,竟是毫不停留,一下子便转到那捞仔身前,捞仔的眉毛头发都被那阴风吹得飞舞了起来。
只见捞仔脸色惨白,一只手死死将那铜镜护在胸前,另外一只手挥动匕首,在那空中乱劈乱砍。
捞仔的样子,就好像要疯了一样。
面对着一个看不见的对手,我也是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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