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到太后驾到,哲宗和端王小腿肚直接打颤,只闻其声未见其人就早早跪下,高呼“儿臣恭迎太后!”
这次赵明诚也不敢再托大,直接弱弱地跪在一旁。太后可不像那两个傻~逼青年,随便能用话语忽悠到,她要是看自己不顺眼,随便安个什么不敬之罪,搞不好都能玩出诛连九族的游戏!
远处,碎落的脚步声由远至近,略显杂乱,证明跟着的人有很多。
没多久,一袭丹绵碧霞罗裙,长摆曳地地停在不远处。
“都起来吧,佣儿,今天功课做完了?怎么跑到太学院来?”高太后短短几句话,看似不经意询问,却不怒而威。
刚刚还不可一世在操场上冲杀的两兄弟,大口喝下的茶水直接在后背化成冷汗直流,哲宗还好有皇上头衔支撑,站起来弱弱地回答道:“回太后,儿臣今天的功课已经全部作完,已上交给帝师处。至于来到太学院,那是因为听说这里来了一个人想插班,儿臣过来看看他是不是人才!”
“哦,是吗?”高太后并没有戳破哲宗的谎言,而是淡淡地道:“此人考教的如何?蹴鞠这一关过了吗?”
听到蹴鞠两字,哲宗和端王后背冷汗更是如山洪暴发一样狂流,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太后想知道他们两个人的一举一动,简直易如反掌。
高太后,宋英宗皇后,宋神宗生母,宋神宗病逝后,年幼的哲宗继位,她以太皇太后的身份听政。所谓听政,就是以女子之躯行使皇上的权利,后史评价说,高太后期间由于她本人廉洁自奉处事公正,朝政还算比较清明,她也因此被称为‘女中尧舜’。
哲宗自然知道她的手段,见她明知故问,只好流着汗继续回答道:“此人进退还算有术,正在进一步考察中!”
言多必失,哲宗此时还没搞懂太后究竟何意,斟酌着用了‘进退’两字,即可以形容球场之战,又能形容处事之则。
“佣儿能开始重视人才,这方面想法是不错,但是我怎么听说,此人在圣庙前发过誓,今生不再考取秀才,你觉得敢发这样誓言的人,能堪大用?”太后依然冷着脸,看似随意却又没有任何表情的说。
听到这话,哲宗知道太后已经给此人的前途判了死刑,抬眼看到太后身后跟着许多人穿朝服的人,非常诧异,他们这是准备把朝会的办公地点移到太学院来?
想到这里,哲宗倒吸一口气,这可能是太后想率众学士,把自己在操场上疯狂玩蹴鞠的事,玩捉~奸在床准备抓个现形啊?
如果按平常以百球定胜负来说,此时自己说不定还真在场上玩得正酣,不由感激赵明诚有先见之明,否则太后一定又说自己还童心未泯处事不稳重,充分放手还政的事,又有借口再拖一年。
略斜眼,看到那小子的老爹赵挺之也跟在太后身旁的人群里,哲宗不由想到这家伙的老爹不是最近用什么‘画眉墨’在狂抱太后的大腿吗?给个进太学院的名额,对皇家来说算屁个事,为什么太后却是这个态度?伤脑筋啊!
突然灵光一闪,想到踢蹴鞠时,自己如果没把握进球,就应该踢还给别人!
哈哈,一想到此处,哲宗就有了好心情,对旁边恭敬站在一旁的赵明诚道:“小子,太后刚才说的话你也听到了吧?既然你已经在圣庙前立过不再考秀才文位的誓言,此时又为何想重走圣路?你觉得圣人会收你这种反复无常之人吗?”
赵明诚刚才站在一旁,眼角余光可没少打量高太后,按前世史书记载,高太后可是元祐八年也就是公元1093年就应该死翘翘的,现在可是元符一年,也就是公元1098年,这个高太后看上去却依然如仙女下凡一样风姿卓越,根本没有太多的岁月痕迹。
而且一双精明透亮的眼神中,暗含着勾魂慑魄的气息,一件简单的宫装,并没有给人太过奢侈华丽的感觉,反而略施粉黛后衬托着非凡的气质,仔细看,妩媚雍容,不可直视。
这像是六十几岁人应该有的容貌吗?你养生的水平也太好了吧?要不是知道最近几百年都没出现过像‘画眉墨’一样的驻颜神物,赵明诚都怀疑她用过此类产品。
最重要的是,她给人那种勾魂慑魄的气息非常强烈,面对她时,竟然比面对狐家三姐妹还压力大,赵明诚不由疑惑大生。
当然,眼下被哲宗亲口逼问到这种地步,他知道不给个好的理由,今生想混进太学院的事,还真怕有点悬了,恭敬地道:“回太后和皇上,当年草民年少轻狂,唐突圣庙,实乃大罪!当然,圣人曾言知错能改,善摸大雁……”
“人无信不立,君子当一言九鼎,这种反复无常之人,何有诚信立于天地间?”何执中不知从哪个角落钻出来,就是一顿狂踩,根本不给赵明诚出言申述的时间,看得远处的赵挺之差点大暴过来揍他。
“哈哈何司业说得好!人不可言而无信!”赵明诚还真被此人气笑了,本能地从袖中摸出一把扇子给自己降降温冷静一下,道:
“我既然发过誓说不考秀才文位,就不会再考秀才文位。至于来太学院读书嘛,一来为了祖国崛起而读书,是为了尽忠;同时也是遵从父意为家族争光,那是为了尽孝!先帝为了此等忠孝之辈不容轻意错过,特意为解决此事想到了一个万全之策,那就是花钱捐,千两白花银,可捐得秀才文位!何大人,不知此条圣令还有效否?”
当着众位朝官的面,居然把花钱捐文位的事说得这么振振有词,众位朝官不由同时把目光投向此人老爹赵挺之,你的儿子也太奇葩了吧?
高太后也是一愣,先帝曾经为了充实国库,还真颁发过这种圣旨。当然,此等捐纳买个闲散文位之事,在前唐就有之,宋朝时,不很流行,但也没有特意断了此条财路。
纳捐得来的文位,不算正途,如后世函授文凭,只为明面好听,其实并无实质权力。眼下这种生意已经越来越难做,以至最近几年,根本没人再提出来过,可以说,宋朝的纳捐人数是最少的。
庙庭之上,很多人对纳捐的官员,一般不派实权,他们都嗤之以鼻,完全看不起,至于什么纳捐来的监生,根本当空气无视。
赵明诚的想法则完全不同,当官之道,进迁主要取决于上级,领导说你行,不行也行;领导说你不行,行也不行!后世清朝名臣李卫,就是纳捐而来的大官,人家得皇帝看中,还不是随便玩玩就玩到封疆大吏?
一千两银子就能捐得秀才文位,抵得上人家十年寒窗苦读,对目前身价几十万的赵明诚来说,必须玩纳捐游戏啊,要不是人家规定得一步一步升级,最好一次就捐个大学士文位玩玩。
你有证证了,就能证明你才学上去了吗?秀才之身,一张文凭而已,后世很多电大或者函授,就是帮忙解决这种小问题应势而生的地方,赵明诚对走此类小道可以说完全轻车熟路?
哲宗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兵行奇道,不由想起刚才他说的‘神器之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很多事情,只要用钱砸下去,一般都能解决掉,眼下就给自己生动地上了一课!
何执中无语了,先帝还真有这个圣旨传世,生员和秀才,以至于举人,先帝都名码标价过,虽然这种名码标价全都沿用前唐价格,但是毕竟是盖过红章的。
不过后来那些土财主们发现这些虚称并没有多大作用,已经慢慢开始抵触,这十几年来,基本上没有再卖出这种低级的文位,没想到,现在又有人挖出来重玩,你妹的,你不要太恶搞好不好?你有这么多钱吗?
赵明诚仿佛知道他心理怎么想似的,随后就从怀中掏出一大把银票,扔向何执中,“这是一千两银票,请注意查收,明天麻烦你帮我把学生证补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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