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凝还可以在小别墅里养伤,没人赶她。
可她第二天还是给盛家打了电话,盛长清来接她回去。
她和岳金瑶被抓的事,闹出来了那么大的动静,盛长凝知道,昨天晚上顾景舟来传话说要分开的话,肯定不是他说的。
不过她那么聪明,不会猜不到原因。
自那天开始,她再也没见过顾景舟。
外头纷纷扰扰,众说纷纭,盛长凝安心在家里养伤。
那老先生的药当真神奇,不过一个星期,她已经可以行走,脚上的伤也不那么痛了。
洪南瑾天天来,哭的稀里哗啦,“盛姐姐,那天真的吓坏我了!”
盛长凝给岳金瑶打电话,问她的伤势。
岳金瑶看一眼旁边的刘福超,声音不由自主的软下来,“我可没你那么娇气。”
自打她受了伤,刘福超就限制她的活动,院子外头五步一岗,跟主子一个思维模式。
刘福超喂她喝了药,岳金瑶让他坐下。
“军部不忙?”
刘福超淡淡道,“有事会来叫我。”
“那好,”
岳金瑶点头,“我们今天来谈一谈。”
“你为什么不肯跟我离婚?”
刘福超皱了皱眉,反问她,“为什么要离婚?”
岳金瑶直直看他,“你不爱我,你不过是因为我是岳家大小姐,所以你吃了这个哑巴亏。”
“可是两个人一起过日子,也是要有温度的。如果不是这一次我受伤,你会离我这样近吗?”
“你觉得我缺照顾我的人?亚恒甚至会比你做的更好。”
刘福超咬牙。
岳金瑶叹气,“阿超,这三年,是我强迫你。我任性自私,就算你狠我,我也想你像对待妻子一样对待我。可你我都知道,你做不到对不对?”
“三年了,够了,当年的恩情,你已经用时间来还我了。我累了,想放手,我允许你去找自己喜欢的女人,痛痛快快的过日子。”
“我讨厌姜州,厌倦了这里的一切。我想忘掉过去,换个环境重新开始。”
“你送我回岳家吧,你当年对我的好,我心里都记着呢。”
“你已经不是当年岳家的那个放牛娃,你已经是威震四方的军团长,以后会有灿烂的人生,大把的好姑娘来到你身边。”
“三年前,我很抱歉……可刘福超,是我自己选的你,幸好是你。”
刘福超猛地站起身,头也不回的出了岳金瑶的房间。
岳金瑶给岳家打电话,让岳家派人来接。
罗亚恒知道了,来求见岳金瑶。
“岳姐,你要走?”
“还回来吗?”
岳金瑶摇摇头,眼神懒怠,“我讨厌姜州,我不会再回来了。”
岳家来的人是岳家小少爷。
他带了好些人来,接姐姐回去。
岳金瑶一早准备好了离婚声明,留给刘福超。
岳家小少爷是岳金瑶一手带大的,对于这个大姐,他一向敬重。
“姐姐,姐夫是好人……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你要离婚?”
岳金瑶笑着看弟弟,“你不懂,我这是为他好。”
岳家小少爷踌躇道,“可姐夫愿意离婚吗?”
岳金瑶眼眸沉静,当年的事,小少爷太小了,不知道。
岳金瑶执意要走,刘福超留不住。
离婚声明送到刘福超手边,他心里空落落的。
三年了,这三年,他比谁都过得憋屈,他比谁都恨岳金瑶。
可她忽然说什么放他自由,就算是离开,岳金瑶都要羞辱他。
刘福超一个人坐在办公室,看外头一早升起来的朝阳。
他是军团长了吗?
是。
可在她岳金瑶心里,他还是岳家的长工,还是当年那个大小姐勾勾手指,他就得过去的刘福超。
所以从头到尾,都没有他决策的份。
他没资格!
刘福超拿手捂住眼睛。
离婚就离婚。
反正他不爱她,就当他用三年还了岳家的恩情,岳金瑶肯放手,是好事。
副官推门进来,轻声道,“团长,夫人走了。”
“嗯。”
“罗亚恒呢?”
“夫人没带。”
刘福超摩挲手下的离婚声明,眼神暗了下来。
……
盛长河准备开缫丝厂和绢丝厂。
他去请盛万和同意,盛万和很是意外。
“缫丝厂也就罢了,你怎么会想到开绢丝厂?”
盛万和记忆里,盛长河还是那个二房不声不响出不了头的年轻人。
盛长河老实道,“这几个月,我出去见了些世面,跟人学习了很多。”
“我想开缫丝厂,是想帮大伯,大伯一个人,恐怕压力太大。但如果自家生产生丝,成本会大大降低。”
盛万和赞许,“不错,你有这个心,大伯很欣慰。”
盛长河又解释,“至于绢丝厂,绢丝厂的原料,采用缫丝厂的下脚,经过化学加工,纺成编丝织制绢纺绸,行销各国。”
“过去因无国人设厂,丝厂下脚售价听任洋商斩杀,因此国人吃亏不少。”
“我就想,这么大的利润,我若是办了厂子,又是第一家,一定能赚钱。”
盛万和不得不对他这个年轻的侄子刮目相看。
同时,他也有些嫉妒,没想到二弟窝囊的,却生了这样有天赋的儿子。
长河尚且如此,如果长清肯把心思用在生意上,一定比长河更厉害。
盛万和道,“长河,绸缎庄既然已经分给你爹,怎么经营,怎么决策,你们自己决定就好。”
“只是你还太年轻,每走一步都要好好决断,以免葬送祖宗基业。”
盛长河道,“大伯说的是,我会好好斟酌的。”
快年下了。
盛兴泰绸缎庄把给方氏做的衣服送去。
丫头伺候方氏试新衣,由衷夸赞,“盛小姐心思真巧妙,这衣裳竟然就好像天生就属于夫人的一样,和夫人很合。”
婆子也夸,“与其说年轻了几岁,不如说这衣裳适合夫人,把夫人修饰的很美。”
方氏自己有眼睛,看得到镜子里的自己仿佛改头换面一般
四五十的女人,谁不喜欢听别人说自己美。
看来盛长凝果真有天赋。
可想到最近的事,方氏就生气。
“好好的姑娘家,这样不安分!!害的景舟这阵子像是变了个人。”
丫头婆子没人敢接这话,方氏又问,“秦老先生还给盛长凝看诊呢吗?”
婆子道,“是,秦老先生每三日去一次,听说盛小姐很乖,秦老让吃什么就吃什么,绝无二话。”
“我还听说盛家那三小姐,也想让秦老看诊,被秦老一口回绝了。”
方氏怎么不知道盛长铃。
“就她也配??”
“你明儿问问秦老先生,看盛长凝这个身子,到底怎么样?哎呦,督军到底什么个成算,要不就让景舟娶谢莹算了!”
顾金帆晚上回家的时候,方氏还穿的是新衣。
那件宝蓝色素面旗袍,也不知是不是稍微紧了点,显得方氏腰是腰屁股是屁股。
方氏看一眼外头,没有儿子的身影,不满道,“又加班??这都半个月了,有完没完!”
顾金帆深深看一眼夫人的腰,表情平淡。
“修铁路是大事,又是他在抓,忙点是应该的。”
“怎么,只有我回来,你不高兴?”
方氏没听出来丈夫话里的意思,还在絮絮叨叨,“那也不能这样费倾忘食啊,这么多人,就可着他一个人干吗,你这当爹的,会不会太过分?”
顾金帆皱眉,“你什么意思?”
方氏插腰,“我什么意思你不清楚?那事都过了这么久,你还不打算放过景舟?”
“调点兵怎么了?杀个人怎么了?你不是老说你们当男人的在外头顶天立地吗,那老婆孩子都被人抓了,还遮遮掩掩的,算什么男人??”
“更何况那些个人渣祸害了多少好女人,景舟狠点怎么了,不还为那些无辜的妇女报仇了吗?你这又是敲打又是折磨他的,你想怎样!!”
方氏有点难过。
她也不是为盛长凝说话,但顾景舟是她生的,她能理解顾景舟的心。
当初盛长凝走了都要吐血的人,这都要快一个月了见不着人,顾景舟眼眸里沉的厉害,一点光气都没有。
他心里肯定不好受。
“你真的打算让他和盛长凝分开?”
顾金帆没说话。
方氏着急,“你要真这么想,那我就筹备起来。”
“谢莹肯定是第一人选,要是景舟不同意,那就多看几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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