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燕赤霞，傅清风、傅月池两姐妹花容失色，下意识的否认：

        “不可能！我爹是好官，怎么会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肯定是那些奸臣栽赃陷害！！”

        老妪呵呵冷笑，不屑于和傅清风姐妹辩解。

        “怎么会呢……不会的……你在胡说……你说谎……”

        傅清风难以相信，嘴里重复的喃喃自语。

        燕赤霞脸色铁青，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当朝皇帝以处女的心头血，婴儿纯净无污染的魂魄，气血阳刚汉子之脑髓炼制长生药，一日服用一份，一份长生药需要十份材料才能炼制，而十份材料则是三十个人的性命。

        数十年来，皇帝日日都在服用长生药，他‘吃了’多少万人？

        数十万！！

        想到这里，燕赤霞全身都在颤抖。

        这不是害怕。

        而是愤怒。

        你是当朝皇帝啊，天下人都是你的子民，你就算不爱护他们，也不能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吧。

        百姓在他眼里不是子民，而是可以吃的牲畜，为他延续寿命的材料。

        顾凡这才明白，燕赤霞为什么会死了，卷入皇帝和皇太孙的权力斗争中能不死么？

        太子和皇太孙也是有倒霉，碰到这样的父亲和爷爷。

        太子估计是被熬的没了心气，年纪也大了，离死没几年了，摆烂等死。

        太孙虽然年过花甲，但还没完全放弃，皇帝背后站着天命教主，他无法推翻皇帝，只能和皇帝拼谁活得久。

        就把主意打到了长生药身上。

        没想到傅天仇还真搞到了长生药的炼制方法。

        这无疑是触犯了皇帝的逆鳞，他是皇帝，他是亿万人之上的存在，满朝上下，只有他一个人可以长生。

        太子、太孙都不能分享属于他的长生！

        “皇帝的尿性，为了长生，什么都做得出来……”顾凡摇摇头。

        越是权力大，越是身居高位，就越是在意‘长生不老’，无论什么时代，无论什么世界。

        很多人对长生不老都是极度的渴望。

        无论是皇帝，王爷，宰相还是什么总统，国王，富豪，都在孜孜不倦的追求长生。

        相反，普通百姓就没那么渴望长生。

        因为他们活着的时候就没那么痛快，长生对于他们来说未必是福气。

        而身居高位者，享受过世间最好的一切，越不想放弃这些，他们想永远享受下去。

        正如一句歌词所说的“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完美的说出了他们的心声。

        如大盛皇帝，为万万人之上的至尊， 享受着天下人的供奉，掌握着至高的权力，而他在数十年之后，就要死去，要无奈的放弃这一切，这是多么的不甘。

        “去你吗的长生不老！狗皇帝！”

        燕赤霞咬牙切齿，那张虬髯粗犷之脸狰狞的不成样子，衣衫烈烈而动，法力勃发，气势凶凶，一副想立刻冲到皇宫把狗皇帝千刀万剐的样子。

        “顾兄，告辞！我要去杀傅天仇，杀狗皇帝！！”

        匹夫一怒，血溅十步。

        燕赤霞正是这样的一个匹夫。

        看到燕赤霞提剑杀气腾腾的离开，傅清风大惊失色，一把拉住他的手，眼泪婆娑：“燕大侠……”

        燕赤霞一把甩开她的手：“傅小姐，念在你不知情，被傅天仇蒙骗的份上我不怪你，但从此以后，你我互不相干，傅天仇这个畜生，我是必杀不可！！”

        “燕大侠……”

        傅清风还想劝说，但燕赤霞速度何等之快，眨眼就消失在兰若寺，留下傅清风两姐妹瘫坐在地上抱头痛哭。

        这一天，对他们的打击太大了。

        知道了父亲的真面目，原来是那样一个丧尽天良之人。

        原本站在自己这一边的燕大侠也要去杀他们的父亲。

        两姐妹三个手下也是面面相觑。

        “顾公子……”傅月池眼泪汪汪看向顾凡，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免开尊口。”

        顾凡淡漠开口，漠然看着姐妹俩：“以傅天仇这种畜生行为，不杀留着祸害苍生么？还想让我阻止燕赤霞，你们是不是梦没做醒？”

        “月池，我们走，好歹也要见父亲最后一面。”

        傅清风拉着妹妹离开兰若寺。

        傅天仇正在被押送回京，之所以没当场斩杀，大概是审问他是否还有他人知道炼制‘长生药’的方法，凡是知道方法的都必须死。

        顾凡没有理会他们，继续审问老妪：“你之前使用的以人皮伪装的法术是什么法术？”

        “造畜术。”

        “造畜术？”

        屠白骨惊呼。

        “你知道？”顾凡看向他。

        屠白骨点点头：“了解一些，甚至见过……”

        他以前在一家客栈住宿，有个人独自牵着五头驴上门歇脚，此人动作诡异，低头露背，头顶帽子，面戴黑巾，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眼睛。

        他拴好驴，跟老板再三嘱咐，表示自己要见个朋友，晚上才能回来，门口的驴只能自己喂，千万不要给这五头驴喝水喂草。

        结果店小二看到这些驴被太阳晒得暴躁不安，在棚子里又跳又叫，忍不住舀了几瓢水给他们喝，结果令所有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其中一头毛驴的皮毛竟逐渐裂开，从腹部钻出了一个年轻妇人。

        店小二见状顿时被吓得瘫软在地，连滚带爬地去找老板，客栈里的屠白骨当时也被惊动了，他看到那妇人目光呆滞，张嘴却发不出声响，灵机一动，嘱咐客栈里的人不要声张。

        到了傍晚，那人又回来了，还带回三头羊，被埋伏的捕快当场抓获。

        后来给那三头羊喂水，果不其然分别从三头羊里面钻出三个孩子。

        原来那人就是人贩子，将蒙骗的人装入罗马牛羊的体内，让他们用四肢走路，而这种操作也仅仅是造畜之术的一小部分而已。

        这人只是学艺不精，因此不能喂水。

        而精通造畜术的人剥下畜生之皮套在人身上，让人变成牛羊猪马，当做畜生卖给他人。

        就算宰杀吃了之后都发现不了那是人肉。

        还有些精通造畜术的会蒙骗几岁的小孩子，以猴子，狗皮裹住他们，以造畜术把小孩们变成猴子，狗。

        这些‘狗’‘猴子’毕竟是人，比真正的狗和猴子要聪明，稍微一训练，比猴子和狗更聪明，用来卖艺往往能夺得满堂喝彩，钱财自然滚滚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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