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锐推弹上膛、举枪瞄准,再轻轻扣下扳机,前方五十米外,一个鬼子军曹长的脑后便立刻飙起一蓬血雾,然后直挺挺的往后倒了下去,完成这一切后,徐锐又熟练的一个前扑接前滚翻,躲到了一堵断墙后面。
几乎是徐锐躲开的一瞬间,两发榴弹便打了过来,轰然爆炸。
爆炸产生的气浪掀起大量滚烫的灰烬、木屑以及碎石,跟榴弹的钢铁破片夹杂一起,呼啸四溅,徐锐藏身后那堵断墙,顷刻间就锲入了大量破片,不过躲在断墙后面的徐锐却是毫发无损,甚至都没有被滚烫的砂石给烫着。
不得不说,徐锐就是小强,生命力真不是一般的顽强。
这才几天?换一般人只怕还在卧床呢,他却已经可以参战了。
不过要想恢复到之前的身手,恐怕还得几天时间的恢复才行。
一阵细微的声响从身后响起,徐锐下意识的转身回头,同时举起了手中的三八大盖,定睛看时,却是小桃红端着毛瑟98K狙击步枪弯腰走了过来,因为在火场中穿行,小桃红身上还有包子小脸上都沾了不少灰烬,却是丝毫不掩她的秀色。
“姑爷,你还是到后边去吧。”小桃红关切的说,“你的伤还没好全呢。”
“没事,正好活动活动筋骨。”徐锐微微一笑说,“伤已经好差不多了。”
小桃红便不再说话,却跟在徐锐身边不肯走了,心里就只想着待会要是遇到了危险,她就可以上前徐锐挡子弹。
徐锐自然不会拂了小桃红的美意。
当然了,徐锐绝对不会真的让小桃红给自己挡子弹,对于真正的男人来说,女人是用来保护的,疼爱的,而不是用来牺牲的,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只要他还能够动,就绝不会让他心爱的女人受到哪怕一丁点的伤害。
有了徐锐和小桃红两个神枪手在,对面的鬼子被死死压制在靠近东门城垣的一侧,始终无法逾雷池半步!
不过南城战场的局面却急转直下。
徐锐和小桃红一人负责掩护,一人负责狙杀,打得正起劲时,薛老幺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报告说:“徐团长,不好喽不好喽,南城战场快要顶不住喽。”
“什么?”徐锐示意小桃红接替他的狙击位,然后转身后退。
徐锐退到薛老幺的身边,问道:“苟立贵的警备旅上去了没有?”
“上去喽,不过没得用,小鬼子的攻势太猛喽,而且鬼子兵中间还有好多神枪手,专门射杀我们的机枪手还有军官。”薛老幺急吼吼的说,“刚才大哥派人过来说,这样下去,他们最多只能坚持半个小时,半小时后人就都死光光喽。”
“神枪手?”徐锐目光一凝,嘿然说,“多半是小鹿原俊泗的特战大队。”
薛老幺连连点头说:“徐团长,反正那些鬼子兵的枪法准得很,咋个办?”
徐锐便回过头喊道:“豹子,你们过来?”
正在一边休息的钻山豹、韩锋还有东北虎便立刻抱着枪走过来。
冷铁锋已经被徐锐派去西城指挥战斗了,但是钻山豹、韩锋还有东北虎三个狼牙,却被徐锐留了下来,而且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参战,这也是徐锐的一贯作风,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会在手里攥着一张王牌,留到关键时刻再打出去。
而现在无疑是到了关键时刻,必须得打出这张王牌了。
要不然南城防线一旦崩溃了,川军七九九团立刻就会面临被鬼子分割包围的绝境,到时候东城的二营、西城的三营还有北城的粤军营就只能够各自为战了,真到了那个地步,距离九江再次失守,也就为时不远了。
徐锐对钻山豹说道:“豹子,你们三个去支援南城战场。”
钻山豹点点头,带着韩锋还有东北虎,转身就隐入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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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战场,此刻确实已经是危如累卵。
鬼子投入了至少四个步兵中队,从两条主干大街以及中间的六七条小巷,同时向川军七九九团一营把守的南城防线发动猛烈进攻,七九九团一营守不住这么宽正面,只好收缩兵力死守其中一条主干大街,另一条主干大街只能够交给警备旅。
警备旅的人数几乎是七九九团一营的两倍,战斗力却差很多。
所以警备旅防守的这一侧战场,比七九九团一营那边更凶险。
尤其视野开阔的那条南门大街,更是小鬼子重点攻击的目标。
伪军警备旅的第一团依托大街上构筑的一道街垒,拼死阻击,尤其是架在街垒上的那挺九二式重机枪,更是成了整条防线的最大依托。
“小鬼子,我艹你祖宗,啊啊,给我去死,去死!”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伪军使劲握紧了重机枪握把,一边嘴里发出无意识的喊叫声,一边摁紧发射按钮猛烈开火,灼热的子弹顷刻间像雨点般向前猛泼过去,一下摞倒了好几个鬼子。
不过后面跟进的鬼子立刻卧倒,各自寻找掩体隐蔽起来。
片刻之后,两个鬼子就匆匆赶了过来,然后躲在街垒后面架起了掷弹筒,操控掷弹筒的鬼子眯着眼睛估计了一下距离,接着稍稍调整了一下掷弹筒的射角以及倾角,然后轻轻一拉引线,一发掷榴弹便嗵的一声,呼啸而起。
片刻之后,掷榴弹便准确的落在那挺九二式重机枪所在方位,旋即轰然爆炸,爆炸产生的气浪一下就将沉重的九二式重机枪给掀翻,满脸络腮的伪军机枪手也当场牺牲,一块高速旋转的破片切开了他的颈侧总动脉。
重机枪一歇菜,刚刚躲得不见人影的鬼子兵便立刻又冒出来,继续往前冲锋。
趴在街垒后面的伪军官兵虽然连续开火,但是仅凭步枪已经不足以阻挡鬼子。
原本躲在街垒后面指挥的苟立贵就急了,将手中的镜面匣子往地上一扔,就冲到重机枪阵地,把那挺九二式重机枪翻过来,再往供弹槽里插了一片弹板,然后握紧握把,摁下发射按钮开始猛烈开火。
一条二十发的弹板很快就打完。
眼看着鬼子距离阵地越来越近,苟立贵急得老**都快要炸了:“弹药手,快给老子来一个弹药手,弹药手!”
一个伪军连长冲到苟立贵身边,续上了弹板。
九二式重机枪再一次猛烈开火,密集的弹雨就像死神的镰刀,所过之处,正端着刺刀往前冲锋的鬼子便一排排被扫倒在地,自从重机枪出现的那一刻起,步兵的密集冲锋就永远成为了历史,因为它对步兵的压制太凶残了。
巷战毕竟不是野战,鬼子兵无法拉开散兵线,只能挤在一起。
不到片刻,足足打完十条弹板,小鬼子的冲锋终于被打退了,在扔下几十具尸体后,潮水般退了回去,只不过,不等苟立贵喘上一口气,小鬼子的步兵支援火力又迅速顶上来,除了掷弹筒以外,居然还有一门三七战防炮!
倏忽之间,三七战防炮的炮口已经瞄准过来。
“三七战防炮?!”苟立贵浑身的汗毛一下就竖起来。
“大哥小心!”伪军连长大喊一声,一把将苟立贵扑倒在地。
几乎是在伪军连长将苟立贵扑倒的瞬间,对面三七炮也开炮了,一发37mm口径的动能弹从炮口呼啸而出,在空中拉出一道模糊的轨迹,瞬间飞到伪军的重机枪阵地,准确命中重机枪支架下的街垒。
弹头在与街垒撞击后,将弹体所携带的巨大动能瞬间释放出来,瞬间形成一团狂猛无匹的能量冲击波,砖石砌成的街垒瞬间被炸成碎片,九二式重机枪也被掀飞空中,枪管、支架瞬间扭曲变形,彻底报废。
苟立贵也被余波震得七荤八素。
好半晌后,苟立贵才神魂归窍,然后翻身爬起来,他这一起身,原本压在他背上的那个伪军连长便立刻滑落下来,苟立贵转过身,定睛看时,只见伪军连长半边身躯都焦了,脑袋也烧焦了半边,左脸肌肉全部脱落,露出了森森骨骼。
诡异的是,伤成这样,伪军连长居然还没有断气。
“大大哥……”伪军连长用仅剩的一只独眼死死的盯着苟立贵,用漏风的那张嘴,断断续续的诉说着,“我我我,我娘娘,我娘……”
苟立贵眼眶里便立刻蓄满泪水,点头说:“小六,你娘我会赡养!”
伪军连长便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轻叹息,然后闭上了仅剩的独目。
放下小六,苟立贵一转身再次回到阵地,只见鬼子又发动了进攻。
小鬼子的三七战防炮确实凶残,也就半袋烟功夫,警备旅阵地上的几个机枪火力点就全让它给摧毁了,失去了重机枪火力,警备旅阵地上的火力立刻变稀疏,小鬼子便再次发动了进攻,而且这次直接投入了一整个步兵小队。
换成以前,警备旅早就撑不住转身逃跑。
可是今天,警备旅却很罕见的没有逃跑,这些伪军已经打红眼了。
还是那话,这些伪军没什么国家或者民族的概念,但是家族观念却是很强的,他们不愿意为了国家、为了民族而战,却愿意为了自己的父母、妻儿,与小鬼子血战到底。
在这个世上其实无所谓勇士或者懦夫,而只有你在乎的人或者事,知识分子在乎的是国家、是民族,小老百姓在乎的是父母妻儿,仅此而已,当然,那些心甘情愿做狗,一心跪舔西方的公知大V推墙党,已经不能算是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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