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偏头对上了林染的视线。

        “怎么了？”林染不解问，“难道我说错了吗？”

        秦淮笑着，“没有。”

        “不过……有个前提。”林染犹豫着，沉默了半饷终于道：“你得答应我，你要照顾好自己，完完整整的回来，不然我就抛下这个家跟师父云游去了。”

        “嗤……”秦淮忍不住笑了，堂屋里的烛光虽是暗淡，但林染还是看到了秦淮那绝世笑颜。

        嗐……这是一个什么男人，能力强不说，竟还长了这样一张迷惑苍生的脸。

        他不笑倒也还好，至少是疏离冷漠不敢叫人靠近的。可他这一笑差点叫林染呼吸停滞了。

        “我答应你。”秦淮嘴角微扬冲林染点头。

        分明，苏秦氏都还没答应秦淮的请求。

        但林染与秦淮两人却在这儿许下了约定，这就像是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秘密。

        虽然有些事情，他们并没有说破，可两人早已心照不宣。

        林染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她靠着桌子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秦淮还跪在堂屋，而她的身上是秦淮给她披上的衣裳。

        “染丫头，你随我来。”林染醒了醒神，正欲与秦淮打招呼，却叫进来堂屋的苏秦氏喊了去。

        对于昨晚林染睡在堂屋苏秦氏似乎并没有表现地很惊讶。

        “染丫头我问你，你可想好了，当真愿意让秦淮去投军？”苏秦氏一脸认真地询问林染的意见。

        林染点头，“非常确定。”

        苏秦氏见林染那认真的样子，缓缓点头叹道：“我不懂，既然你也在意淮儿，那为何会赞成他去涉险呢?”

        “因为那是他喜欢的。”林染淡淡地笑了，她从来都不觉得喜欢一个人就要把一个人禁锢在身边。

        她喜欢他，那便是喜欢他的所有，包括他所喜欢的。

        林染的回答让苏秦氏面色一怔，她似是没想到林染会这么回答。

        “因为淮儿喜欢，所以你就支持吗？那万一他受伤了呢？你不在乎吗？”苏秦氏又问。

        林染点头又摇头，“嗯……他喜欢我自然会支持他。受伤……”说到这个话题，林染的话停了下来，半饷后才重新抬头道：“他不会让他自己受伤，答应我了，便是真受伤了……我是郎中，我也尽我所能治好他的伤，就如我第一次遇见他一样，尽我所能。”

        “诶……”苏秦氏摇头，她沉默了许久，才抬头重新开口：“我……妥协了，就依他自己的想法办吧。”

        林染知道，短短的‘妥协了’三个字，听着简单可这应当是苏奶奶斟酌一宿后的结果。

        也难为苏奶奶这么大年纪了，还要替秦淮担惊受怕，可……万事两难全，有舍才有得。

        —

        秦淮去投军的事情尘埃落定后，林染的生活又渐渐忙碌起来。

        因谢平川与谢一衍的离开，是以医坊的事儿都落到了林染一个人头上，大到去外县出诊，小到购买药材的单价，都需要林染一个人去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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