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喜欢就好，”钱芳伸手摸了摸林染的肚子，甫一上手便觉手下肚皮上拱起了一个包。

        林染顿了一顿，瞧见这情形，两人互视一眼后，笑得合不拢嘴。

        “小崽子，你钱芳姨姨给你做了衣裳，你就是这么感谢她的？”林染深觉自己肚子里的是个淘气包，这还没出生，就把周遭的人得罪了个遍，每每不是拳打脚踢就是在她肚子里翻滚，拱得林染肚子生疼。

        话音刚落，肚子又被拱出一个包来，疼得林染直直求饶。

        晚上，林染将白日的事儿与秦淮说，秦淮被逗得直乐。

        “这你就不懂了，咱们崽崽这是亲近我，我逗她时，她几乎不与我闹腾。”说罢秦淮便试探着向林染的肚子伸手而去。

        只还未触及，那肚子又成了波浪形。

        秦淮的手僵硬地落在空中，偏头看向自己的夫人，“染染，你说咱们的崽崽不会是个性格捉摸不定的吧？要不然怎么一会儿安静，一会儿淘气呢？”

        这日半夜，林染将将翻了个身，便蓦地睁开了眼睛。

        她惊慌地扫了一眼自己的肚子，而后忙推着身边的秦淮，“我……我好像要生了，羊水破了！！”

        秦淮本就浅眠，在听到自己夫人的话后，登时从床上坐起。

        不过短短一刻钟的工夫，湖边小院，飞鸟员工住宿楼，秦宅皆是灯火通明。

        “别急别急，这会儿到生还早呢！！赶紧去做点儿吃的，先叫夫人吃了填填肚子，如此等发动了也有力气生。”产婆是一月前便到了安和村的。

        赵子苏知道自己快当舅舅后，时不时地便有好东西被从建安城送往安和村，一月前三五名宫中有名的接生嬷嬷就被遣到了村里。

        她们到底是接生经验丰富，相较于手忙脚乱的秦淮，她们显得沉稳多了。

        在她们的安排下，下头的人烧水的烧水，煮东西的煮东西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林染的产程很快，羊水破了后没过两个时辰肚子便开始有规律地疼痛。

        秦淮在产房门口被勒令不许踏入半步，苏秦氏跟在他身边死死地盯着自己这个孙儿，以她对他们小夫妻两的了解。

        里头的染丫头若是再多喊几声，她自己这孙儿怕是要拦不住了。

        “祖母，你说染染她生了吗？”秦淮一面不安地踱步，一面像是自言自语地道。

        这已经是苏秦氏听过不下八十遍的话了，她无奈地笑了笑，“淮儿啊，放宽心！染丫头是个有福气的，定会顺利诞下你的孩子。再说了有谢郎中以及宫中的接生嬷嬷在，你怕什么呢！”

        “祖母，若是一早知道染染会那么辛苦，我定然不会叫她怀孕。”从孕早期到眼下，每每秦淮看着林染受苦，他总是会想起与她在游玩时的画面。

        于是两相一对比，秦淮就会在心中生出对林染的无限愧意。

        “你又说傻话了，其实……我到也不强求你们如何，只是这么久以来你可见染丫头抱怨过一句？”苏秦氏拍了拍自己孙儿的肩膀，“染丫头是欢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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