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陈雁寒渐渐往里边走去,叶瑾却发现这陈家及其布景简单,全然不像是当官人家,府内较小,并无水榭庭院,有的只是树以及用青石板拼接起来的小径。
甚至叶瑾还看到,这府中的某块地上,竟种着菜?
难道县令的菜也要自己种么?叶瑾觉得,宋府都比这陈县令家要华美精致一些。
又走了一段路,陈雁寒总算是停了下来,转身看向叶瑾,“敢问姑娘芳名?”
叶瑾神色淡淡,轻声开口:“狐夭夭。”
“胡?”陈雁寒呢喃了一番,随后笑着看向叶瑾,“这姓倒是少见。”
可不少见么?在现代时,她根本就没有见过有狐姓的人。
“还请胡姑娘同这……”
“阿花。”见他卡壳,叶瑾好心的说道。
于是陈雁寒脸上微微有些怪异的神色,阿花?这人……不是个男子么?为何取这样一个名字?
“怎么了?”见这陈雁寒迟迟不出声,于是淡淡的开口问道。
叶瑾心知这是阿花的名字所引起的,但是狐夭夭那货已经取了,她总不能现在想个名字给他改了不成?所以就是叶瑾心中再怎么吐槽,脸上却依旧是一副淡淡的模样。
陈雁寒脸上微微有尴尬之意,轻轻咳了一声,他笑笑,“额,无事,华儿,带胡姑娘同阿花公子去偏堂去用饭。”
一丫鬟走了过来,低着头,轻声道了句是,随后看向叶瑾,“姑娘,公子,请随我来。”
叶瑾也没说什么,只是拉起阿花的手,便跟上了那个叫华儿的丫鬟。
宋昱立在一旁,看着那白衣女子,心中那怪异的感觉又涌上心头,他总觉得,这女子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宋兄?宋兄!”陈雁寒见宋昱发呆,于是皱着眉头唤了他两声。
“额,何事?”宋昱似刚刚回神,收回视线,看向陈雁寒。
陈雁寒并没有发现他在看叶瑾,于是伸了伸手,示意宋昱坐下,整个面部表情变得极为严肃起来。
“宋兄可知道,为何陈府家丁忽然增多了许多?”
宋昱原也是想问这个问题,此时陈雁寒说了出来,于是缓缓坐在陈雁寒身旁开口问道,“这是为何?”
陈雁寒却是忽然叹了口气,神色微微沉凝起来,“宋兄可曾听闻今日的市井传闻?”
宋昱垂下眼帘,略微思索了一番,随后抬眸看向陈雁寒,“可是有关于妖的传闻?”
陈雁寒点点头:“正是。”
“那伯父是相信这世上有妖?”宋昱皱着眉,问的认真。
“那倒不是,只是你可曾听说过,这市井之中,为何会有这样的谣言传出?”
宋昱摇头:“似乎是忽然传出来的。”
陈雁寒的手点了点身边的木桌案上,脸色不太好的样子,“近日浔阳县内发生了两起命案,而且那死法是一模一样,皆是胸口处被人掏了个大洞,心不翼而飞。”
宋昱被吓了一跳,小五子也被吓了一跳,他脚底一个打滑,差点摔在了地上,“陈公子,你可别吓我,小的胆子小,经不得吓的,这这这,为何接连死了两个人,却丝毫不见官府的告示?”
宋昱看了眼小五子,连忙起身扶着他,轻声制止道,“若引起了百姓的恐慌,这案件便更难查下去了,况且,今日官府下来一道告示,让全城的百姓晚上尽量少出门,想来也是因为这事。”
陈雁寒点头,眼中满是钦佩:“宋兄果然聪明,正是如此,因此今日我们所谈论之事,还烦请宋兄保密。”
宋昱点头:“这是自然。”
小五子也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也不会到处乱说。
“雁寒今日邀我入府,应当不只是同我说这些,可是还有什么钥匙么?”宋昱看着陈雁寒,然后缓缓坐下,嗓音多了几抹凝重。
能让陈雁寒来找他的事,那定是他也解决不了的,宋昱觉得,大致是与这两起凶杀案有关。
“正是。”陈雁寒开口,“实不相瞒,我虽不是父亲府中的衙役,便无查案之劝,只是命案接连发生,我总有预感,那犯人定不会就此收手,他应当会再次作案,那样浔阳便会死更多的人,因此,我想请宋兄能助我查案,早日堪破这几起命案。”
宋昱微微一愣,随后笑笑:“雁寒太过看的起我了,我不过是一个不久于人世的人而已,又何能担此大任?”
“宋兄何必如此自谦?你是七窍多了两窍,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心细如发,比我可是强上了许多。”陈雁寒连忙接话,似乎生怕宋昱会拒绝一般。
小五子听了这话便是一乐,虽然自家原本打小就聪明,但是陈公子这形容却也是过了。
“雁寒谬赞了,只是握从来没有查过案,也不知能否帮到你。”宋昱这话倒也不假,他虽然是有一些小智慧,但是这查案的的事,他还真的没有做过。
陈雁寒听他这样说,心知这事大概是有希望了,于是他笑笑,“雁寒即同宋兄开了这个口,便是认定了这事非宋兄来不可。”
宋昱笑笑,只觉得陈雁寒将他捧得太高了,于是连忙摆了摆手,“承蒙雁寒信任,此时我定尽力而为。”
陈雁寒一听这话,直接从木凳上站了起来,伸出手,“多谢宋兄相助,雁寒感激不尽。”
“你我之间,何必言谢?”说着宋昱忽然回头看了眼小五子,“刚刚我见接上有卖墨的,你去替我挑几块回来。”
小五子也是一脸懵,显然没太回过神来,明明刚刚少爷还在说这命案,怎的忽然就让他去买墨了?
不过因为是宋昱的话,于是小五子点了点头,便直接出去买墨了。
待小五子出了大厅,宋昱这才看向陈雁寒,他缓缓坐下,唇角微微勾起,“现在可同我说,为何你一定要插手这个案子了吧。”
陈雁寒一愣,神色莫名的看着他:“宋兄…再说什么?”
“你不是个多管闲事的性子,况且这么些年,我从未见你因为哪个案子这样同我说话,这着急的语气,我怕是要不认识你了。”
陈雁寒微微咳了一声,眼神微微闪躲,坐在一边,拿着那案上的茶杯,抿了口茶,并不言语。
见他这模样,宋昱便知道他是不想说的,于是又轻轻开口,“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也必不会强迫于你,只是雁寒,此事,你爹可知道?”
陈县令爱子深切,这般危险的事,他定是不同意陈雁寒去做的,想来,他应是不知道的。
果然,下一秒宋昱便听到陈雁寒说道:“还请宋兄不要告知我父亲。”
宋昱点点头,喝了口茶,不再说话,他抬头看了看外边,快至正午,可是那太阳却不似刚刚那般毒了,似乎暗暗的阴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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