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上去彻底承受不住了，你还不出手？”系统戏谑的说道，虽然听上去算是劝慰，但是语气里带着些阴阳怪气。

        侑仄面无表情，“你觉得我狠不下心？未免想太多了吧。这是她必须承受的，我是喜欢宠着她，但也没抱着把她宠废的念头。”

        “啊，我才知道呢，毕竟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你要把她宠的无法无天呢。”

        “说话就好好说，不然你那条舌头也别要了。”侑仄一直以来的形象都输比较懒散的，倒是让系统忘了她当初是多疯一个人。

        系统闭嘴了，侑仄生气的下场，它承受不起。

        其实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毕竟，就算那个家伙死掉了，也可以让侑仄夺舍她，到时候计划照旧，比起一个什么都干部好的凉瀚，还是侑仄能让人放心嘛。

        侑仄手上拿着的是那种很古老的烟杆子，她当年是有烟瘾的，而且特别严重，后来很少抽了，至少每回去见凉瀚的时候，都没见她抽过。

        系统心里烦，干脆不看了，反正它过会儿再来也行，凉瀚这罪，一时半会儿受不完的。它只要盯着侑仄，别等凉瀚失败后她一时心软下不去手，那才叫这件事彻底凉了呢。

        凉瀚渴望死亡，渴望解脱。

        可是在黑暗中的人看到了光明，不管是何种心态，都会追随而去吧

        到底走了多久呢？那群声音渐渐没了，脑袋停下了思考，唯一的想法就是跟着那道光，前进，不要停下来。

        “卡琳，如果我带你走，你会不会恨上我？”是谁？凉瀚不知道，但是她现在追到了那道光，她小心翼翼的，碰到了。

        有点开心啊。

        凉瀚笑了笑，单纯的像是一个孩子。

        那些声音还在。

        “你肯定会恨上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这么讨厌我，但是没关系，因为我不在乎，只要你在我的身边就足够了，其他的也不重要。”

        这是贪欲，占有与破坏的欲望。

        凉瀚这么想着，自己好不容易追到的光消失了，红色充斥原本黑暗不可视物的空间，凉瀚看清了这里，地不是地，是枯骨堆积。天不是天，是血雾缭绕。远方有河，血气冲天，近处有一面镜子，自己变成了骷髅。

        这一切是什么鬼？这个世界没有任何活物，包括她自己也不是活的，如她所想，她死了，只是没有迎来她所期待的解脱。

        这也没什么的，反正像她这样的人，也不配解脱，她不配。

        这里是哪里？地狱吗？凉瀚听叶穗描述过地府的景象，自己也去地狱看过，没一处是这般的景色。

        这里是什么存在很久很久的修罗场吗？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她现在是什么身份。

        凭借做了这么久任务的本能，凉瀚下意识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脑子，希望能从中得到什么资料，然而很遗憾，什么都没有。

        这一搜索，反而让她有了一个新的问题，她是谁？她叫凉瀚，但是她是谁。

        凉瀚摇头，她的脑袋空空的，感觉自己应该知道很多事情，但是实际上，凉瀚什么都不知道，她的脑袋是空的，里面什么也没有。

        不过不需要她再思考这么深奥的东西了，因为她脚底下这些枯骨，“活”了过来，骨头碰撞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凉瀚觉得自己失去了情感，不然面对现在这一切不可能这么淡定。

        他们变成了人的模样，两个手骨腿骨都不对称，粗细不一，应该是随意组成的，她不一样，她很匀称，这一身骨头虽然不知道是谁的，但应该是一个人身上的零部件。

        自己是不一样的，这样的想法出现在凉瀚脑袋里，久久不散。

        这些骨头人“复活”之后，就一直盯着凉瀚，却没有下一步的行动，可能是还没获得行动的能力？

        凉瀚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谁管他们想要做什么，就算把自己嚼碎了，咽下去，对凉瀚来说也没什么。

        她现在大概就是一种什么都不怕的状态。

        她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没有任何畏惧，不知者无畏也好，初生牛犊不怕虎也好，凉瀚干脆和这群家伙玩起了瞪眼游戏，当然，因为她不是三百六十度都长了眼睛，只有两个窟窿长在应该是眼睛的位置，让她能够看清东西，所以能参与这个游戏的骨头人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有多久凉瀚不知道，她现在也没有任何时间观念，反正现在她也没有眼皮眼球神经之类的东西，干瞪眼的话，多久也无所谓，而且比起那群骨头人，自己耳边还能时不时听见那狗血的对话，也不算多无聊。

        反正现在那个可怜的，名唤卡琳的女孩已经被那个疯子带走了，中途也有不少人勇敢的站了出来，想要像勇者打败恶龙那般把公主卡琳从恶龙的手里救下来，然而很可惜。

        现实不是童话，而勇者也太过无能。卡琳还是被那个人带走了。

        真不知道以后会遇上什么？被活活吞掉吗？凉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直接冒出这个想法，不会因为变成骷髅了就改变食谱了吧？人肉……还是算了吧，这玩意从来不在凉瀚的食谱上，她宁可不吃。

        “将军，罗萨斯将军！王想请您过去。”喔，这个人身份，将军是什么意思，感觉自己应该很熟悉的。

        凉瀚在想自己之前应该是什么存在，在想很多很多事情，她漫无目的的想着，仍旧在和那群骨头人瞪眼玩。

        “告诉她我病了，不方便见，就不去了。”

        “你不会真的想叛变吧！我们打不过她，他们就是我们的克星！”

        尖锐的女声听上去就让人觉得脑袋疼，凉瀚伸手揉了揉只剩一个骨头的脑袋，觉得自己好惨的，为什么要无缘无故受这个罪，而且因为这个，塔好像已经输了。

        那群骨头人动起来了，身后的，左边的右边的全都动起来了。

        他们想干什么？凉瀚应该逃走，应该尖叫，应该恐惧应该后退，但是她什么都没做出来，她就站在那里，看着那些家伙扑了上来，将她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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