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余朝不得不开始怀疑起来了,若是真如他所言的只是碰巧,余朝是怎么都不会相信的。
太巧了便不是巧合了,看来倒是她小看他了,秘密还挺多。
余朝轻抚着手中拿着的衣物,不禁想到了什么。
第二日的太阳照常升起,余朝的房间内的熏香不知何时又燃起来了,香味渐渐洒满了整个房间。是老狼王身死的消息,余朝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从容的将手中的书翻了一个页。
她抬眸看向窗外的夕阳,落日余晖,仆人将请帖放到了她身旁的桌子上。
余朝看着那张灰白色请帖,神色漠然。
思索了片刻她随即站起了身,询问了女仆斯唯诺身处的地方。
带着请帖便朝着他的住所过去了。
城堡很大,书房自然也是有许多的。
起初只有一个,另外一个大概是他们后来修理的吧。
余朝走在长廊上,在二楼尽头的房间,余朝轻敲了几下门。
还不等她开口,门便开了。
给她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那西装革履的斯唯诺。
他看见余朝,红眸闪过一丝惊讶。
也就这一瞬,下一刻便将余朝请了进去。
“殿下您怎么来了。”
“来找你。”余朝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将请帖放到了附近会客的茶桌上。
“那头小白狼呢?”
“现在已经在休息了。”斯唯诺锤着眸,嗓音温和。
让人听不出一丝差错。
余朝整理了一下衣袖,没有多言,其实在狼王死的那一刻她便能感受到。
因为契约之力在那一刻断了,有些可惜,老狼王知道的事情比她多的多,他这一死,就不得而知了。
就好比说,为什么莎落·淮樱还没有死,毕竟那位可不能将他初拥了。
为什么容颜不老,还能健康活到现在呢。
余朝不明白,但心中还是有一丝庆幸的。
既然活着,那就为当初犯下的错赎罪吧。
“殿下,在想什么?”
余朝回神,
“无事。”
“殿下今日主动来找我,只是为了问那头小银狼的近况?”
斯唯诺故作不解,心里则是酸的要死。
他面上仍维持着,以往那般温和谦逊的模样。
内地里,却将惩罚那头小银狼的心思,想了个遍。
两个人心思各异,各想各的,就这么安静了一会。
“明日晚上,你跟着吾去吧。”
“是。”
斯唯诺将面上的笑意强压下去,故作一副淡然的模样。
晚上,斯唯诺看着面前的契约书,手指轻轻挥动,条约化为了灰烬。
经过两世他明白了,有些事情是必然。
但有些故事,可以篡改。
只要改了那部分,她就没事了吧。
她一定会没事的。
至于那位,动不了她。
暂且先让她多蹦跶两天吧,斯唯诺这么想着。
寻思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悄悄潜入到了余朝的房间内。
面前的人早已深深进入了梦乡。
斯唯诺就坐在一旁看着,伸手轻抚着她的脸颊,不敢再多做半分。
这是他晦暗人生里的,唯一的光啊!
是将他一步一步拉出深渊的人。
她的人生不应该落得如此下场,她应当继续热烈张扬。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会偏差那么大。
但没关系,我会好好护着你的。
他抬起她落在外面的手,轻轻落下一吻。
他承认他现在这般很卑劣,但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他真的不想在失去了。
漫长的岁月,无尽的永生,太孤独了。
深陷梦乡的余朝又做梦了,她这一次梦到了另一个画面,是三个女孩都呆在了一个偏僻的山上。
她们为什么会去哪里,余朝不知道,只不过她们好像起矛盾了。
其中两个她见过,是上次梦境里的那两个女生。
余朝听不到她们讲话,只能看表情猜测。
不过好像把另一个女孩惹急了,她拿起了刀,朝着另一个面容清冷的少女走了过去。
却被另一个拦了下来,不过有些不凑巧,她好像被伤到了。
余朝想凑近些在看清楚,可是看不到了。
她又要醒了,画面渐渐破碎,世界陷入昏暗,渐渐有一道光亮起。
余朝睁开了眼睛,她的头还是昏昏沉沉的,很嗜睡,不知道为什么。
余朝都被自己这良好的睡眠都给惊呆了。
不过这个梦还是一如既往的奇怪,每次看到这种情况,她的心莫名的紧了起来。
负面情绪将她压的快喘不过气来了,很悲伤。
她抬手轻摸了摸脸,触手一片湿润,流泪了么?为了一个梦。
她将手移到了自己的心脏处,缓慢的心跳,有规律的跳动着。
余朝起身,洗漱好,换上意见灰白色礼服,胸口别了一朵白花,带着灰白礼帽,刚出房门便看见了斯唯诺在外头等着。
……
狼族,
余朝挽着斯唯诺的胳膊,随着人群入了场。
大家的面上表情多异,但大多都维持着伤感的表情。
有的人神情淡漠,有的人眸中暗藏窃喜,也有的人是真的伤心。
既然旧人已故,那新人必定要上位了。
借着哀悼的名义,实则是看各方势力的推举。
一个族群若是需要靠着外人的票选来决定内部的掌权人。
那我想这样的种族,也应当是糟糕的不能再糟糕的。
不论是和平年代,亦或者是战争年代。
这样的结果就只有一个,成为他人的附属。
余朝坐在一旁,默默享用着宴会上的美食。
虽然她吃着如同嚼蜡一般。
斯唯诺则是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在那吃着。
眸中满含着温柔得笑意。
他将食物给她递过来,余朝默默地接了过去,细嚼慢咽了起来。
前面的人商讨的愈发激烈起来,她俩倒是跟个没事人似的。
很快她身旁的饮品便见底,侍女见她的水杯空了,立马端着酒给她续了上来。
可惜,少把瓜子。
余朝待久了看的有些无趣,就带着斯唯诺悄然离场了。
过来这走个过场就行,该给的也都给了。
妖族陨灭身死肉消的,大张旗鼓的开着这个哀悼会。
说的好听是哀悼,说的不好听,那叫庆祝会。
两人在林中漫步,不知不觉便到了文心湖附近。
她站在岸边,看着远处的湖景,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
这让余朝感觉疑惑了不少,明明昨天还有挺多人的。
于是余朝就随便找了个街上的路人,想要询问情况。
可是当她开口提问的时候,那些人就都摆了摆手,赶紧离开了,生怕余朝揪着他们不放一直问他。
最后还是通过一个老妇人,余朝才知道详情。
那就是近些日子,文商旅家平平怪事不断,老是要办酒席。
而这个时候就要喊人前去帮忙,可是那些被他雇佣了的人,不久后都离奇失踪了。
没有失踪的大抵都神智不清了起来。
嘴里呢喃着都是文商旅纳得新妾的名字。
于是村民们得心里都埋下了一个疑惑的种子。
偏生这个新妾室是个高调的人物。
为人也是狠辣的紧,听不得别人议论她半点。
平常在街上听到有人议论她,就直接派身边的小厮给了人家就是一顿揍。
不论男女老少,他们也曾报过关,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有什么本事,就算报了官,那些官员也不会拿她怎么样。
只是匆匆了解了此事,她连一个惩罚也没有受到。
众人心里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偏偏这文商旅也不管她,惯的紧。
大家平日里也只好绕着她走了,就连平时说她坏话都是悄咪咪的说着。
一旦看见她的人就赶紧闭嘴,不在多言,生怕下一秒祸事就降临到了他们身上。
这个老妇人得儿子就是被文商旅那纳的新妾给迫害了。
她的夫君英年早逝,好不容易拉扯大了这么一个孩子,还未等他娶妻生子,颐养天年,就白发人送了黑发人。
如今老妇人在这世上也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说便说了大不了就是一死,下去一家人团聚。
“姑娘,劳烦你听我一个老太婆抱怨了,这些话你听听就好,离拿文家可越远越好,莫要惹上了那个美娇妾。
那个女人善妒的很,见有长相好看的,大街上就直接把人家拖回去了,再出来一个个那娇嫩的小脸可都悔了啊。”
余朝思索了片刻,
“多谢老夫人提醒了,我自会小心的。”
余朝朝她鞠了一躬,便同老妇人拜别了。
回到客栈,看着面前这个小团子,她思索了半天。
起初余朝还是不太想管这事情的,因为跟她没有关系。
但是三天后,城内就新帖了一张告示,引起了余朝的注意。
告示上面写得时,文家那位笑美妾生病了,急需名医来医治,治好了商千金。
余朝看到上面得字眼眼睛都冒光了,手一抖这告示就被她撕下来了。
而她自然而然就进去了文商旅家里,一进门,一股妖气铺面而来。
熏得余朝皱起了眉头,身旁跟着得小晏温,也不适的往余朝身后躲去。
有意思,真有意思。
余朝跟着管家进了大厅,见管家带人过来了,文商旅也急忙从座位上下来了。
原本面上还有喜色,在见到来人是个小姑娘得时候,文商旅的脸瞬间就垮了下去。
“就是你揭的告示?”
面对文商旅的质疑,余朝也不恼,淡淡的点了点头。
文商旅急得在原地打转,
“你也真是胡闹,她一个小姑娘能有多大的本事?”
管家闻言,颔首一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老爷,既然人家有胆子揭了咱们贴的告示,那不会不知道医不好得代价的,不如让这位小姐过去瞧瞧?
如今那些附近扬名的医生哪个没来给姜姨娘看病。可结果不都……哎……”管家说到这的时候顿了一下忍不住叹了口气,文商旅被他这一劝内心也隐隐有了些动摇。
“罢了,那便让她看看吧。”
“姜姨娘喜静,你且带着她安静些进去。”
“是。”管家朝他行了个礼,便带着余朝转身来到了后院。
院子里倒是精巧的很,同那些世家小姐的宅院比起来,也能相较一番。
余朝随着管家来到了一个叫萱亭居的院落,管家轻敲了两下门,同里面的人说明了一下情况之后,房内的侍女便打开了门。
房门一打开,妖气就铺面而来。
看来这姜姨娘,倒是不如那日一见的那般简单啊。
余朝这么想着,迈开步子朝着里屋走去。
床上的女子没有嘞那日那般圣气凌人,倒是文雅虚弱的紧。
余朝看着她面上的黑气,心中也大抵明了了许多。
这姜姨娘人倒是没什么问题,可就是做了不该做得事情。
因果轮回,如今到了该还债的时候了。
余朝走上前,到了姜姨娘的床边,示意她把手伸出来,装模做样的给她把着脉。
实际上她压低着声音,同姜姨娘讲着事情。
“妖可不好养啊!”
闻言,姜姨娘神色一惊,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压着嗓子,声音有些虚弱,
“不知道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它的胃口是越来越大了吧。文府的那几口人以及来帮忙的佣人……”余朝停顿了一番,随即轻笑了一声。
“就算你是它现在的主子怎么样,它若是想,你也逃不掉。
更何况你现在已经被它盯上了。”
其实早在一进门余朝便感受到了,来自堂屋顶上弥漫的妖气。
只是在外头没感觉有什么,估计也和这屋内摆放的结界有关。
余朝收回了把脉的手,轻咳了两声。
管家闻言面色一紧,
“姑娘可是看出点什么来了?
姜姨娘现在情况可还好?”
余朝收回了瘦,朝着管家一拜,
“姜姨娘这病……”
余朝轻啧了一声,皱了皱眉。
给一旁的管家看的可紧张了。
“姑娘但说无妨。”
余朝叹了一口气,随后才说到,
“她这病倒是古怪的很,不过还是有希望治愈得,不过需要几位好好配合。”
管家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
“姑娘但说无妨。”
“只要你能治好她,我们必当亲力亲为。”
她勾唇一笑,
“如此变好。”
随即余朝写下一张药房单子,递给了管家。
“你且派人先去药店里寻着几昧药过来。
切记一定要午时三刻给姜姨娘喝下,在喝之前烧下这枚符纸。”
管家接过余朝递过来的东西,连连说好。
“那三日后,我便再来查看情况,若是有事可来旬阳客栈来寻我。”
“当然这病治不治笨,自然也是看姜姨娘的配合度。
这几日姜姨娘也可以好好思考,那在下就不奉陪了,就先告退。”
管家连忙跟上余朝,将她送了出去。
等余朝出门后不就,这枚药方就到了文商旅手中。
文商旅手上拿着那张药方,摸了摸自己的胡须,随及提给了管家。
“这药你去药店找人问问,是作何用的。”
“是。”
管家弯着腰,朝着文商旅拜别,便出门寻医去了。
待管家走后,文商旅来到了姜姨娘的房间,满是心疼的看着面前虚弱的紧的姜姨娘。
他一把将她拦在怀里,
“玉兰,你会没事的。相信我。”
姜玉兰靠在他的怀里,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余朝回到客栈,打开房门就对上了晏温那幽怨的目光。
“你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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