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又是在骗人。

        侑仄突然就能知道这家伙的想法了。

        这真的是当初的自己么，为什么这么不要脸呢，劣性。

        可是这样也没什么坏处，只要被戏弄的那个人不是凉瀚。

        哎，可惜，也就只有凉瀚惨遭毒手了吧。

        “如果在这里打的话，会搞坏这个界面吧？”凉瀚不清楚她的实力，但是她知道阿月的威力。

        想要赢，就要胜券在握，那样的话，当然要全力以赴，所以阿月就是她的全力以赴。

        因为她本来就一无所有。

        一段只有攻击的法术记忆，和一个系统作为补偿的阿月，是她目前拥有的所有攻击力。

        感觉好寒酸啊，实际上，是真的很寒酸。

        “既然要和你打一场，那场地自然是我来准备。”

        侑仄脸黑了，顾不上别的，只想捂着脑袋。

        她在思考，自己当初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为什么就这么欠呢？为什么！这真的是她自己的曾经么，为什么她没印象。

        在自己脑子里打架？亏她们干得出来这种事，希望不会影响到她吧，应该说希望她们打架不会对她有任何影响，也就是说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上海，无重叠可能。

        不然，但凡能对自己造成丁点伤害，以她们的战斗力，自己这脑子都算是完全废了，抢救不了那种。

        程悦说的场地自然就是她的那片空间，此时空间内是星河滚烫，嗯，好看是好看，就是很热。

        这里，凉瀚在想自己真的有那么装扮过这个世界吗？

        不清楚啊，因为那片记忆，已经在刚才失去了，就在刚才，记忆一点点化作代价被蚕食，她终将忘记一切。

        很讨厌这种无知的感觉啊，她突然就理解了凉瀚的感受，自己只是失去了一丁点记忆，但她却失去所有的记忆。

        失忆和找回之前属于自己的记忆是不一样的。

        她每一次都没带着记忆转世，但是那不是失忆。

        她甚至乐得寻找自己的那些记忆，把它当成了一场游戏。

        但是得到更多的东西，和失去原有的东西，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受。

        空间内两人成敌对状态，凉瀚手一挥，那把银色弯刀就被她攥在手中。

        程悦看着她手里的那把武器，笑了一声，“我记得西游记里有个美猴王，但是你也不至于拿着我的武器对付我吧，主神派你来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斩草除根的途径？那也没必要这么恶心我吧。”

        “你是什么意思？”凉瀚有些不理解，阿月明明就是她的武器啊，哪怕她现在仍旧没有恢复记忆，也不影响这一点吧。

        “我什么意思，你顶着我的脸，拿着我的武器，哈，真是不要脸。这是我的空间，这里就算主神和系统也没办法探索，现在大家坦白吧，你是谁，到底是什么身份，主神让你过来是做什么，你最好实话实说，不然我会用什么手段也不一定，既然是主神派过来的，那肯定也知道我是什么人吧。”

        “哎？我真不认识什么主神。”

        “你还在装。”

        侑仄，侑仄这次是真的被程悦搞到窒息了，她是没想到啊，怪不得呢，一切不对劲的地方都有解释了。

        当初自己和系统一直不对付的，毕竟对方已经背叛过她几次了，要是她真能没心没肺、冰释前嫌，那才叫奇怪呢。

        自己嫌麻烦，主要是真的没什么空间能让她安排一下，所以就把凉瀚的身份安排成贵宾，利用系统的规则直接给程悦下达命令，但，就是因为这样，才让程悦认定了凉瀚是站在主神那边的人。

        这下真是糟糕透了。

        程月之前的戏弄可能也是在表达自己的不满吧，只是自己粗心大意，居然没注意到，也没忘这方面想。

        这是自己的问题，不是一句因为精神不振就能推卸的。

        是她的问题啊，轻松太久了，就开始粗心了。

        让人进步始终是困难的，但是让一个人退步，实在是太简单了。

        之前那一次，就是让凉瀚失忆的那件事。

        是真的杀死了凉瀚，所以这段时间他们才能这么安逸，才能给她机会，让她给主神搞事。

        哎。

        也是，毕竟谁想处处小心，那样的日子活得一点也不快乐。

        两个人已经打起来了，阿月对阿月，凉瀚对程悦。

        一个处于巅峰，占了天时地利。一个记忆没全，只会进攻。

        不管这么看，都感觉赢得会是程悦。

        实际上也是这样，程悦赢得很快。

        大获全胜，手段果断。

        但是在最后，她还是留手了。

        “喂，你怎么回事，根本不会攻击么，之前不会在主神那里做文职吧，难不成是主神的小情人?应该不是，他不能舍得把情人送到我面前，因为知道我会毫不犹豫的杀掉，所以从一开始，你就是个弃子啊，那还真是可怜，所以你为什么还要偏袒他，把我想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好了啊，那样我至少能让你走的痛快一点。”

        侑仄觉得自己这一天受到的惊吓，已经比得上之前几个转世了。

        毕竟，在她记忆里死掉，那凉瀚就是真的死掉了，死的彻彻底底，完全不可能被复活的那种。

        当时阿尔一番话，令自己感触颇深，所以一下子就热血过头了。

        让凉瀚直接进入自己的记忆也好，直接把事情做到极端，根本不给自己留条后路也好，这都是自己当初不会做的事情。

        哎，她至少会给凉瀚留条后路的。

        现在看来，她的热血却是坑了凉瀚，这孩子实在是太惨了。

        希望不要死了啊，虽然现在看上去机会渺茫。

        怎么说呢。

        自己对自己还是了解的。

        咳，至少一些一直都没变的东西，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自己是个喜欢斩草除根的人，一般，一个人没了价值，她就会处理了。

        就像是凉瀚现在这样，她要是不说，程悦就真的会送她下地狱，额，不对，她也去不了地狱，应该是直接魂飞魄散。

        她要是说了呢，那在说完之前，还是能活下去的，能活到什么时候，就看她能说到什么时候了。

        可是凉瀚能说什么，她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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