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有德神功已成,天下皆可去得。决定先回蛇岛看望一众兄弟。
睿智帮他整理行装,问道:“孔师弟,此番下山欲往何处?”
孔有德道:“先回海宝岛拜望恩师、父母,再去看看我那般兄弟。如今我被朝廷通辑,从军不可能了,只好去行侠伏义为民除害,去向天下各派高手挑战,通过和他们战斗来淬砺自己,不断增强实力,争取早日成为天下第一高手。”
睿智心道:“孔小子还不知道,朝廷狗官们先前全心全意争夺孔家寨财宝,根本没有人关心孔家寨残余下落?众首领是否伏法?后来应对满洲大战,推卸战败责任,早将通辑孔有德的事忘置脑后。即使他大摇大摆走上衙门自称投案,官府们都不知道他投得哪个案?犯了什么事?他以清白之身行走江湖很快就会成为天下首屈一指的高手大侠,想不当掌门都难。绝对不能让他清白。”道:“要作就作大侠。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当今皇帝近小人远贤臣,昏庸无能枉称圣人。满朝文武、衮衮诸公,上不能匡主救国,下则为非作歹,举国民之财为私用,较之尸位素餐为祸百倍。导致天下饿殍遍野赤地千里,万民饥馁易子而食,应当个个凌迟处死。你想行侠伏义除暴安良,就必然与朝廷作对。”
孔有德厌恶道:“我不怕他们。朱皇帝的爪牙,人人废物个个该死,若撞见我,哼,一个也别想活。下山之后,先去杀几个贪官为民伸怨。”
睿智笑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你太小瞧朱皇帝的手下了。如果他们真的那么废物怎么能占有天下?早被人推翻。据我所知锦衣卫内高手如云,武功与我不相伯仲的不下30人。”
孔有德道:“他们不可能一次派这30个高手来对付我。我来无影去无踪,找到我可不容易。”
睿智道:“你和朝廷交战最得利的是谁?”
孔有德一愕,思忖半刻,道:“满洲狗。”
睿智摇摇头道:“是白莲教。”
孔有德问道:“为什么?”
睿智道:“当今武林谁人不知你是武当掌门传人,你一言一行都能代表代表武当派。你到处杀官员,就算朝廷明事理,不殃及武当,白莲教可不会放过这个拉武当派下水的机会。”
孔有德心道:“白莲教跟我这么有缘?怎么哪里都有它?”
睿智问道:“你可知道为何满洲兵马不过十万却能鲸吞神州,烧杀抢夺奸淫掳掠无人可敌?”
孔有德道:“还不是因为明军无能。”
睿智道:“咱们汉人是世界上最英勇善战的民族。远的秦汉大军远征匈奴所向无敌尚且不提。近的傅友德以五万明军深入敌境,七战七捷,打得十数万蒙古铁骑望风而逃也不算。就说李成梁将军,他以数万乌合就镇压住整个辽东,当年的敌猷努尔哈赤都要给他俯身做小。这怎么能说咱们汉人无能?明军不能打?”
孔有德道:“李成梁将军确实了不起,我可不弱于他。对了,朝廷与满洲狗的决战怎么样了?”
他始来武当时还在挂念辽东战事,但很快就被真武观的武学迷惑心窍,满脑子都是学习修行,其他的都已经忘之脑后。
睿智心道:“将你小子藏入山中实在正确,世人皆知的事情你还不曾听闻。”道:“明军大败溃输,十万大军几乎全部覆灭于萨尔浒。”
孔有德又喜又悲,问道:“怎么败得?”
睿智道:“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由此引发的后果,以及后果背后的含义。”
孔有德道:“背后的含义?我不懂。”
睿智道:“鼎新革故改朝换代的时机已经成熟,好男儿建功立业留名青史的良机终于到来。”
孔有德道:“你是说造反?”
睿智点点头,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推翻腐败透顶的朝廷,建立太平安乐新世界,然后以新天地之名出兵满洲扫平蛮夷,这才是为国为民泽被苍生。”
满洲鞑子屠孔有德家乡,朝廷灭孔家寨万余口,端得是仇深似海恨之入骨。能将两者一起灭掉告慰亡者在天之灵,诱惑实在太大,容不得孔有德拒绝。他不由自主问道:“怎么才能推翻腐败透顶千刀万剐的猪明朝廷?”
睿智道:“白莲教,加入白莲教,以个人名义加入白莲教。”
孔有德心道:“我学了《乾坤大挪移》,对令狐龙避之唯恐不及。”道:“我不久前打伤令狐龙,坏了白莲教大事?”
睿智笑道:“你与令狐龙是帮派之仇,并无私怨。令狐教主生性豁达不拘小节,怎会将这点小事放在心上。此时他沟火狐鸣招兵买马罗致英才,准备吊民伐罪造反起义,推翻腐败没落的朱明朝廷。师弟武功盖世,行军打仗战无不胜,正是白莲教亟需的人才。你上门投奔,他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会计较以前的事。
孔有德螼小慎微,若无七成把握决不罔动。暗想睿智师兄代掌武当,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岂能信口开河。如果我同令狐龙异地相处,我绝对如师兄所言。既然如此我就加入白莲教,将这一腔热血洒在为国家,为民族争取独立、富强、自由、繁荣的战场上。
睿智大喜:这小子入白莲教造反,成了,他身居庙堂之上,作不得武当掌门;败了,他不是死了,就是成为朝廷的通辑要犯,更做不得武当掌门。妙极。如果直接被白莲教杀了,更是妙极。
孔有德问明白莲教近况便即下山。午时行至一家小镇,镇上饭馆多已关门,只有一家开门做生意,店内家具破烂人气冷落,店小二无精打采的趴在柜台上。
孔有德问明白莲教近况便即下山,午时行至一家小镇。镇上饭馆多已关门,只有一家开门做生意。他记得以前这里还算热闹,人来人往,现在却变得如此萧瑟。这里是武当山下,受武当派庇佑尚且如此,其他地方恐怕更不好过。
店内家具破烂,桌椅摆放凌乱,桌子上的灰尘和污渍有半分厚,墙壁上的油漆剥落,露出了里面的灰土,给人一种破旧不堪的感觉。店小二无精打采的趴在柜台上,脸上满是疲惫和无奈。
孔有德站在门口一阵感慨,心道:“百业凋敝,人们的生活越来越艰难,这皆是明廷暴政。睿智师兄说的对,若救百姓于水火就得先灭明廷。”
他踏入小店,突然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心道:“有杀气,武当山脚下居然有黑店。我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要了一碗面举箸搅动,静心品味,听到数十道气息静悄悄的包围过来,都是高手,嗅到碗中丝丝腥气若有若无,不由暗惊:五毒失心散。心道:“这是丐帮特有的毒药,不是寻常黑店,看来这是专门为我设的局。我与丐帮素无怨仇,他们为何用奇毒谋我?不管了,把人抓起来严刑拷打,他们都会招出来。”这时一道白光在孔有德眼睛上连连闪耀,孔有德心道:“这是刀光,有人在向我示警。”他大声叫道:“店伴,店伴,快来,我的面里有虫子,这怎么能吃?”
店伴迎上前陪笑。孔有德留心观他举止眼神,不似身有武功的样子。心道:“恶丐奸诈,恐我起疑,特地找一个不懂武功的人前来下手。”对方周全至此,布置之严密可想而知,此地凶险不可久留。转念又想:“丐帮高手如云,这人若是一位绝顶高手,像师伯一样已臻由实返虚,返璞归真之境,那我更加凶险,先下手为强。”食中二指直取他双目。这本是平凡之极的双龙抢珠,可由孔有德施将出来阴狠凌列颇具威力,且暗藏了四种杀招六种守式,实是天下一绝。身如渊停岳峙,指如利弩长矛,出手更不落空。一声惨叫,乌珠崩出,鲜血泉涌。孔有德一鄂,不知是自己慎小慎微,还是此人乃正宗店伴。心道:“不管了,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抓起店伴自窗口掷出,只听砰的一声,那店伴闷哼一声径直飞出,远远栽在地上,眼见不能活啦。
孔有德暗吸一口凉气。窗外有伏兵他早已知道,可这一掌声音甚响劲力惊人,但店伴去势无二,似乎没有任何力量打到他的身上。由此可见潜伏者出手凌利如剑,掌力精纯之极,仅此一掌已是天下罕见的高手。
孔有德不敢走窗,真气密布全身,护住天灵双肩,跃身而起一头撞破屋顶。房顶上亦有伏兵。此人恃仗轻功隐身于此,孔有德头锥正中其腹,整个人被顶的飞起一丈多高,皮球般的滚下屋顶。
肝肠寸断,痛苦至极,必死无疑,但人却无法立即断气,只能发出惨绝人寰的哀嚎,响彻天地之间,令人毛骨悚然。
古代的时候,社会等级制度非常严格,平民百姓只能建造简陋的茅草屋,不允许兴建瓦房。如果不是这样的规定,以孔有德那有限的铁头功修为,又怎么能够如此轻易地将屋顶给顶透呢?
孔有德拔刀在手,道:“我与丐帮无怨无仇,今天你们得罪我的事,我不跟你们计较,现在我心情好,饶你们一命。滚吧。”
剑适合一对一,一对几较技,在一对一大群的情况下钢刀更适合厮杀。
众杀手恍若未闻四面八方一涌冲上,扬手掷出各式暗器,顿时劲风呼啸,都是高手。 孔有德暗骂无耻,一招“梯云纵”瞬间掠出数丈,既避开暗器又冲向一个杀手。
这个人和身侧两三人的功夫在杀手中较为一般,属于包围圈的薄弱环节,正适合突破。
孔有德一刀斩出喝道:“死开。”
这人兵器是一柄四尺来长,粗似茶杯的钢鞭,相当沉重。这种兵器招术变化不多,讲究直来直去,以势压人,每一击都有千斤之力,非膂力惊人者不可用。他参与围攻孔有德自然事前做过调查,知道孔有德力大无穷,巧地是他也天生神力,在名师指点下自幼苦练,托梁换柱,倒拽九牛不在话下,自信不输于任何人。见到孔有德对自己冲来,当即一招“乌云盖顶”正面迎击。
刀鞭相交,但听嚓的一声,刀光已经穿过金鞭又划过他的身体。
孔有德从他身边掠过暗叫侥幸。无论是汪直宝刀,还是自己的内功真气,都不足以斩断如此粗壮坚硬的镔铁,正是两者结合自己才能一击毙敌。
其余杀手本拟金鞭挡上一击,然后自己等人抢上围杀,哪里想到情况如此。
孔有德穿过包围圈罅隙,脚不停步,直往前跑。这一奔大有好处,既可摆脱围攻,又可引出伏敌,察知敌人数量、武功,以免敌暗我明。孔有德施展轻功快逾奔马,回顾追兵有四五十人,个个身手狡健武功了得。轻功身法路数各异,居然看不出所属何门何派,不禁大赞自己有先见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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