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无双道:"估计是言无殇用什么方法牵制了他们,当然,也有可能是独孤夜认为在他自己的地盘上,没必要太兴师动众,也不排除是故意引我们上钩的陷阱。"
嫣然一撇嘴:"这是我听过的最经典的废话。"
祝月眉说道:"管不了那么多了,人少些最好,直接动手抢人!"
嫣然无力地晃了晃脑袋:"你说你们两个,起初说要来这边埋伏,可你们做的事情,就是在这里守株待兔了两天,现在人来了,你们的埋伏呢?"
祝月眉握紧腰间银鞭道:"三个人对五百人,再怎么设埋伏也起不到什么作用,还是来点直接的吧!"
话音未落,人已经施展出缩地成寸身法,如一道流光般射向押送队伍。
走在队伍最前端开道的,是一名偏将,他只看见一一道貌似人影的东西飞速冲来,还没作出反应,银光一闪,自己便莫名地失去了知觉。
负责押送的正是独孤夜的三大贴身侍卫之一的韩光,使得一柄寒铁长剑,在武林中颇有几分名头,人送绰号"寒光照铁衣",意思是,他长剑一出,你脑袋就没了,剑的寒光只能照在你衣服上,照不到脑袋了。当然,也有人说,这些都是他自己吹出来的。
但无论是不是他吹出来的,此刻他的反应却不可谓不快,只见他迅速从马背上跃下,躲到一队盾牌兵后面,大喝一声:"列阵!刀盾兵在前,长矛兵居次,弓箭手准备!"
他的反应快,但祝月眉的动作更快,几个呼吸间,银鞭已扫倒七八人,听到韩光的呼喊之声,自然能判断出他是押送队伍首领,立即施展轻功,掠过一众士兵头顶,向韩光冲来。
韩光武功究竟高不高不知道,但至少他的眼光还是比较到位的,一眼便看出,自己绝不是眼前女子的对手,他虽慌,却不乱,手一扬:"放箭!"
弓弦颤动的声音震得人耳膜一阵发麻,无数嗖嗖的破空之声同时响起,至少两面支带着倒钩的狼牙箭齐齐射向犹在半空,无处借力的祝月眉,箭矢的钢簇在阳光的照耀下竟泛出丝丝蓝光,显然是偎了剧毒。
祝月眉不敢大意,忙施展出漫舒舞袖,一道道旋转的银光围绕着她的身躯,如铜墙铁壁一般,数以百计的箭矢竟无一支能够突破银鞭的防御,尽数掉落于地,韩光见状神色为之一紧,慌忙又后退数丈。
祝月眉还没来得及再次前冲,第二波箭雨又到了,无奈之下她只得全力防御,韩光见弓箭起到效果,顿时心安不少,吼道:"弓箭手不要停,耗死她!"
为了应付可能出现的意外,韩光一行人带了近十万支淬毒狼牙箭,若给他机会把箭射完,还真有可能把祝月眉耗死,只是,他话音还没落,队伍后方又传来一阵骚乱。
"怎么回事?"
韩光朝正从后方跑来的一名禁军侍卫大声喝问,侍卫慌忙跌倒在地道:"大人,后方也遭到攻击!"
韩光一皱眉:"果然......敌人有多少人?"
侍卫答道:"只有两人,但都是高手!"
韩光冷冷一笑,咬牙道:"仅仅三个人就想抢夺天蚕锦,也太不将我大魏禁军放在眼里了,传令下去,收缩防线,布三才阵,务必将敌人生擒活捉!"
侍卫起身行个礼道:"得令!"
落无双与嫣然二人乘祝月眉冲出去吸引了众军士注意力之机,仔细观察了下押送队伍,发现有数辆黑色马车被众人围得甚紧,想必应该是关押祝世雄的地方,二人立即杀将过去,一路毫不恋战,挥剑砍倒十数人之后,冲于冲到了地方,嫣然却突然怔在了那里。
方才在远处看时,以为马车只有几辆,现在走到跟前才发现,竟然是二十辆完全一模一样的马车整整齐齐地排成一排,每辆马车皆有五名手持短弩,背负钢刀的护卫守护,想要在强敌环伺之下一一查探,这难度也太高了些,而且,马车里究竟隐藏着什么未知的危险,谁也不好说。
嫣然嘴角一阵抽搐:"独孤夜你个混蛋,做皇帝的都这么无聊么?"
而另一边,一身便装的东唐皇帝言无殇端坐在军营主帐之中,墨山的贴身护卫自帐外走了进来,面色十分凝重。
"情况如何?"
言无殇轻轻品了一口杯中香茗,平静地问道。
贴身护卫垂首答道:"刚刚接到北魏皇宫中细作的飞鸽传书,派去行刺独孤夜的十二名死士有九人被当场格杀,三人负伤被擒后已于前日午时被凌迟处死,好在行刺虽然失败,却使得独孤夜寝食难安,太上皇独孤宁为保独孤夜安全,将押送天蚕锦的禁军削减至五百人。"
言无殇本就没有指望行刺能够成功,听罢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淡然道:"我知道了,没有什么事情,你就先下去吧。"
贴身护卫抬头,欲言又止,言无殇略一皱眉,道:"有话便说。"
贴身护卫犹豫了一下,问道:"主子,当真要进攻禁门关?"
言无殇冷哼一声道:"那还有假?现在,你秘密传令于墨山将军,午后便发动进攻,不计伤亡。"
贴身护卫微微一叹,道:"遵命,主子。"
言无殇站起身来,望向北方,自语道:"月儿,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随着墨山一声令下,两百架投石机同时发射,无数重达数百斤的巨石呼啸着砸向XX关城墙,随着一阵阵凄厉而绝望的惨叫声传来,数十名军士瞬间变成一团团肉酱,一具具扭曲到不成人形的尸体令人望之生畏,依旧蠕动着的肠子令见到的人只想连三天前的饭都吐出来,重伤未死之人那痛苦的哀号更是令人发自灵魂深处地颤抖。
禁门关守军也不甘示弱,镇守使刘镇山见东唐军尚在弓箭射程之外,只好也以投石器还击,居高临下的北魏军更便于瞄准,不多时,东唐军的投石器便被砸碎了近五十台,而北魏守军却只付出了四分之一的代价。
墨山冷冷一笑,并没有被一时的劣势所干扰:"登城车准备!"
五十辆造价昂贵的登城车在无数士兵的推动下缓缓朝XX城墙方向移动过去,登城车整体由厚重结实的松木构成,前方蒙上熟牛皮,推车的士兵躲在后面,可以完全无视守军的远程弓箭类攻击,刘镇山面色凝重道:"五十辆攻城车,东唐军还真下血本,哼哼,不过,你们以为,凭这些,就可以攻下素有天下第一雄关之称的禁门关?所有投石器,瞄准登城车,发射!"
遮天蔽日的巨石飞射而来,登城车虽然坚固,却也禁不起投石器的接连打击,一刻钟后,终于有一辆登城车轰然倒地,作为一堆无用的烂木头,墨山冷哼一声:"传令,云梯队准备,盾牌兵协同!"
身旁的关喆脸色有些发白地问道:"将军,不是说陛下是为了提防北魏军队的异动将我等派来这里驻守么,怎么突然就变成攻城了,现在也不是时机啊!"
墨山不耐烦道:"我是听你的还是听皇上的?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还用我教你?再多说一句,立刻提升你为敢死队队长!"
关喆浑身一哆嗦,忙道:"我去督促云梯队攻城。"
墨山如赶苍蝇般挥了挥手,那谁又行了一礼,转身快速离去,墨山扫了他匆忙的背影一眼,轻蔑一笑:"哼哼,若不是现在还不到时候,我早已经反你的皮扒下来当鼓敲了。"
关喆偷偷溜回营帐,匆忙取出纸笔,须臾后,一只信鸽自他营帐中展翅而起,飞向北方,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自语道:"东唐皇帝绝对是疯了!"
登城车几乎吸引了禁门关守军投石器的全部火力了,云梯部队得已快速推进,呼啸而来的箭雨绝大部分被盾牌兵挡下,这种宽三尺,高六尺、厚两寸的巨大重型木盾虽然笨重无比,但造价低廉,对弓箭的防御效果极佳,最适合攻城战时使用,有了它们的庇护,后面云梯部队的危险性至少降低了一半。
刘镇山望了一眼城下那一面面巨大的盾牌,寒声道:"弩车准备,目标,盾牌兵!"
"啾!"
一阵尖锐刺耳的破空声传来,数十支长达七尺的巨型弩箭飞射而来,厚重的木盾在它们面前竟如纸扎的一般,弩箭刺穿重木盾的同时,更是将后方三名士兵一一穿透,巨大的力量竟带得三人倒飞出去,撞倒数人后方才落地,眼见是活不成了。
一番齐射过后,城墙上的弩车开始了自由射击,七尺长的弩箭如水泄一般自城墙之上滚滚而来,每一支,都会带走至少一名东唐士兵的性命,饶是墨山手下军士骁勇善战,但面对这索命符一般的巨型弩箭,也忍不住心生惧意,身旁重伤生死的战友那凄厉而绝望的呼号更是令人连灵魂都为之战栗,一时间,盾牌兵损失惨重,后面的云梯部队暴露在弩车的弓箭兵的视线之中,很快也便倒下近一半,而造价高昂的攻城车在投石器与弩车的轮番打击之下,也有半数报废,东唐军的攻势很快被遏制下来。
刘镇山嘴角微微泛起一丝笑意,凭借这天下第一雄关,自己完全有信心对抗十倍甚至更多的敌人,居高临下地望了一眼,开战虽只有不到半个时辰,东唐军也还没有摸到城墙,却已经付出了数千人的伤亡,攻城器械的损失更是惨重,而已方却只在刚刚开始时吃了些小亏,伤亡人数微乎其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想到这里,刘镇山哈哈哈大笑两声问身旁副将道:"下方东唐军带兵将领是谁?"
副将忙低头抱拳,答道:"来犯军队乃是号称东唐最精锐的玄焰军,统兵将领正是有常胜将军之称,至今未偿一败的东唐大将军墨山。"
刘镇山微微一怔,这墨山的名头,可是大得很,此人用兵如神,冷静得近乎冷酷,无论是敌军,还是自己手下军士的性命,在他眼中皆只是一串串冰冷的数字而已,他打仗从来只看结果,不问过程,无所不用其极,且毫无怜悯之心,曾为了行军方便,将数万降卒尽数坑杀,在东唐,没人不知道常胜将军的名头,但在其他国家,人们更愿意将他称为冷血修罗王,提起墨山的名字,甚至能止小儿夜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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