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国界的西边,是一望无垠的连绵起伏山峦,山峦之后便是寸草不生的戈壁沙漠,若不是这山峦的阻挡,大梁国或许早就和沙漠之后的西域诸国一样了。
就是这样的地形也是成为了大梁国的天然屏障,西域诸国常年资源匮乏,经济发展缓慢,民不聊生,靠天吃饭。
西域诸国相互之间战事不断,但是仅仅都是些局部的战役,无非就是相互之间抢夺物资而已。在这西域诸国里,有一个坦蕃族,族长松德亚鲁颇有远见,他带领族人穿越沙漠来到山峦脚下,靠着刀耕火种和发展畜牧使得坦蕃族告别了居无定所,饥饿难耐的日子。后来,大梁灭滑族,侥幸逃脱的滑族人翻山越岭来到了山脚下,正是他们带来了一些生产工具和粮食种植,使得坦蕃再次强大起来,建立起了都城,族长松德亚鲁自然就被所有人推崇为大王。过了几年,松德亚鲁和一个滑族女子成婚并生下一子,名为松德布西。
自小松德布西被松德亚鲁精心栽培,母亲也是看护有加,长大后便逐渐掌管了整个坦蕃王国,后来松德亚鲁久病不起,不久之后便归了西。在母亲的影响下,松德布西设计害死了同父异母的几个兄弟,又放逐了父王的几个王妃,让自己的母亲成为了真正的王后,而自己一手遮天,统治着坦蕃王国。
后来,母亲见时机成熟,才在一次生日宴上告诉松德布西他也是滑族后裔,母亲最大的希望就是他能够强大起坦蕃国,然后一路东去,在那里建立起更强大的国家,因为东边那里物产丰富,地大物博,人才济济,而滑族也曾在那里繁衍生息。
松德布西自然明白母亲的意图,后来他暗中派人调查,找到了当年同母亲一起逃难来的一个老者才从他的嘴里得知,母亲是滑国最小的一个公主,名叫玲翡公主,自幼深得皇上的喜爱,滑国灭国前,就被皇上提前派人送出了滑国。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松德布西决定亲赴大梁等诸国一探究竟。
他给自己取了一个汉名叫杨复滑,然后挑选了几名贴身护卫,假扮成商人翻山越岭,先是一路探路摸了大梁不少驻防底细,经过一个多月的时间才到达了大梁都城金陵。
杨复滑长相英俊,有着明显的汉人模样,他差人用银两在金陵的东透街买了一个大院,买了些衣裳换上,俨然一看,是一个富家子弟,风流倜傥的公子哥了。出发前,玲翡公主不放心他的起居生活,就让松德布西带了两个随身丫鬟,而这个两个丫鬟一个叫丝妮格桑,一个叫文妮扎依。两人从小是和松德布西一起长大的,虽然松德布西多次想还给她们自由,但是习惯了王室生活又舍不得这个俊朗的松德布西大王,两人都不愿离去,无奈之下只好让他们一直跟随着自己。
有了住所后,杨复滑才漫步于金陵大街上,他被这里的繁华所震撼,衣食住行都让他觉得匪夷所思,这里的富饶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一路随行的人自然是被震撼的不小,不停地感叹着要是他们住这里该有多好。
杨复滑是一个做事精明沉稳的人,他并没有表现于面,而是又坐着马车去了大梁的其他州城继续了解情况。
那时,正值萧景琰亲征北境阙州,他本想前去观望,走到半道就听闻萧景琰已经打了胜仗,现在已经前往金陵码头去了。他又是路跟随,亲眼见证了大梁的胜利,也是在码头的一个茶楼里,他远远地看见了依旧威武神气的大梁皇帝萧景琰还有他的太子萧歆、长林王萧庭生等人,他都一一刻在了心里。
萧景琰站在城墙上目送莱阳王远赴边疆后,得到消息的杨复滑早已做好了准备,他又是一路跟随着莱阳王而去。
阳春三月,百花盛宴。
蔺晨依旧在马车上讲述着寻找疯老头的事情,他已经出发去梅家湾了,也就是这个时候,他挽开车帘,看到莱阳王一路北上,被配发边境而去。随后,又是杨复滑一行人出现在了蔺晨眼前。
“阁主,为何不说了?”蔺梦意犹未尽。
“那个莱阳王看样子是保住了性命了,以后的事情或许难以预料了。”蔺晨放下车帘长长地叹着气说道。
蔺梦探出头去看了看莱阳王,发现他们已经走远,后面又来了几个人:“这春暖之日,路上行人不少呢,那边又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哥出来踏青了。”
“好了,随他们吧,我们得抓紧时间去梅家湾,也不知道林殊到底如何了?”蔺晨虽然一直知道消息,但是那个疯老头真话假话都在说,自己心里实在没有底,自己当初又承诺过十八年内不会去梅家湾打扰。现在十八年已经过去了,还有两年时间就是治愈之期,蔺晨实在是等不住了。
“阁主,你继续给我说说你们是如何说服疯老头的呗。”蔺梦又来了兴致。
蔺晨摇着白扇笑了笑:“行,待我喝杯茶水继续道来。”
蔺晨把蔺中子从网里放了出来又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确认无误此人就是自己的叔父蔺中子。
行了见面礼,吃了些晚膳,叔侄俩随意聊了几句,蔺晨刚想带他去见床榻上的林殊,他一下站起来大声说道:“对了,我都忘记了,你们的珍奇异兽和稀有的药材呢?你们为何设计捉拿于我?”
见叔父这才反应过来,蔺晨笑了笑说道:“其实,我就是想让叔父帮侄儿一个忙,但是你又神出鬼没,实在不好找你,所以就用此办法来让你现身了。”
“那你的那个什么地啃犬和天骁猫以及那些稀有的药材可是真的?”蔺中子开始怀疑起来。
“肯定是真的,这个是我琅琊阁最珍贵的四件东西了。”蔺晨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蔺中子点着头:“若是你欺骗我,我定不会轻饶你。说吧,引我现身何事?”
“您随我进里屋,我带你见一个人。”蔺晨说完朝里屋走去。
蔺中子只好跟随来到床榻前,看到了昏迷不醒的林殊。
见到病人,蔺中子一下来了兴致,他连忙抓起林殊的手摸了摸脉象摇着头说道:“火寒之毒,且使用了最为残忍的救治方法换了个模样,当初此人为何不用他人之血呢?现在已经是病入膏肓,无可救药了。”
“他是我的一个挚友,为了匡扶他的一个朋友,忍痛削骨易容,他一身正气命不该绝。”蔺晨突然沉默了许多。
“削骨易容,活不过四十,为何现在又有了求生的欲望?”蔺中子有些不解。
“完成了夙愿,我不想失去他。还请叔父出手相助。”蔺晨弯腰行礼道。
“想必你也清楚,若要解这火寒之毒,要么削骨易容少活几十年,要么变成野兽一般全身白毛不会言语,这世上并没有第三种解毒办法啊。”说完蔺中子摇了摇头。
蔺晨一下着急起来:“叔父,你们写的药事集里不是还有一种吗?”
“唉,那只是写着玩的,万一没有效果呢!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了。”
蔺晨走到床边又看了看林殊,他转过身来:“叔父,既然无可救药,那小侄就不再留你了,吴管家送客。”
“那地啃犬和天骁猫呢?”蔺中子有些不舍。
“我拿去送给能救我朋友的人。”蔺晨大声回复道。
“你确定要送?”蔺中子连忙凑到跟前。
蔺晨点点头:“别说这几个,我可以把我所有的好东西都送给能救我朋友的人。”
“说话算话!”
“当然,要不然我大费周折跑到这里找你干嘛!”
“成交!我倒是可以一试。”蔺中子双手一背自信地说道。
“我有一个前提,必须治好了,我那些东西才归你!”蔺晨深知这个疯老头诡计多端,必须要提防于他。
“我今年这么大岁数了,他这个病需要二十年时间,你不把这地啃犬和天骁猫送我,二十年后说不定我早就归西了。”
“你天天炼制丹药,吃了不少吧,再活他个五十年不在话下的。”
“你这话我爱听,行,那就我治好了他再找你要。要是二十年后这东西死了,记得把肉风制一下,一样可用啊。我也有个前提,在我治疗他期间,你必须给我消失,十八年后你才可以过来探望。”
听完蔺中子的话,蔺晨一下沉默不语,但是又无其他办法。
“放心吧,我会时不时地给你传递一些消息。”蔺中子看出蔺晨的想法。
两人就这样做了决定,二十年的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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