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奎将椅子砸得四分五裂。
所有人都不敢作声,他们都知道马奎就是个疯子,而且是一个有绝对实力的疯子。马奎的实力,来自于他的一身腱子肉。上次在体育课上,肌肉发达的马奎为了显示一身牛力,光着膀子单手做俯卧撑,一口气做了四十个。那时候,不知道班里有多少女生,被马奎那古铜色的一身腱子肉给深深迷住了。
“蝌蚪,你他娘的再放屁,小心老子用扫把爆了你。”
马奎站起来,毫不避讳地冲杨蝌蚪竖了一根中指。杨蝌蚪虽然嘴贫,但是胆子却很小。他被马奎这么一吼,吓得脸上的肌肉都僵住了。
所有人都被马奎吓得不敢出声,只有一个人除外。这个人,就是吴疆。毫不夸张的说,目前,在高三二班主持工作的,还是吴疆同学。
吴疆冷冷一笑,走到讲台前,然后弯腰拣起一条已经被砸烂的桌腿。那条桌腿的顶端,露出一根锋利的钉子。吴疆拿着桌腿,不紧不慢地走向马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感觉到火星就要撞地球了。
“马奎,看来,你有点儿月经不调啊。”
吴疆拿着桌腿,轻轻敲了敲马奎的肩膀。
“榨菜,老子劝你,做事不要做过头了。”
所有人都喜欢称吴疆为“三哥”,只有马奎一个人称吴疆为“榨菜”,他曾经开玩笑说吴疆的名字像“乌江”,然后就干脆不给面子地叫“榨菜”。
“马奎,榨菜是咸的,你知不知道,你身上也有样东西是咸的。”
吴疆面无表情,将那条桌腿轻轻旋转了一下,那根锋利的钉子,直逼马奎的劲动脉。没错,榨菜是咸的,鲜血也是咸的。吴疆在警告马奎,不要乱动,乱动的话,一根钉子就能把他的动脉戳破。
“吴疆,你敢!”
马奎脸色明显发白,但嘴上仍旧要说“你敢!”
“你小子敢用竹片戳人家的肚子,我为什么就不敢用钉子戳你脖子?你是不是想说,你马奎牛逼,而我吴疆却只是个怂货?”
吴疆冷冷一笑,然后轻轻用手一按,那根发亮的钉子就刺进了马奎的皮肉。虽然钉子刺的不深,但马奎的脖子还是流血了。
看见鲜血后,所有同学都慌了。潘晓梅更是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试图想从吴疆手里将那根有钉子的木棍夺走,但是吴疆的手劲儿太大,她根本没法抢夺。
“吴疆,你疯了?咱们都一个班的,何必要搞得这样?”
“是啊,千万不要弄出人命来啊,大家都还要参加高考呢?”
“三哥,千万不要乱来啊,马奎同学也只是一时冲动而已。”
……
大家都在为马奎求情。
马奎感受着脖子上传来的刺痛,然后手指颤抖地摸了摸脖子。果然,有一股热流从脖子上流了下来。
“娘的,吴疆,你竟然真的动手?”
马奎完全慌了,他没想到吴疆真的会动手。他的双腿,开始不停地颤抖,豆大的汗珠也开始从他额头溢出。
吴疆面无表情,望着马奎不停颤抖的双腿,道:“怎么着,你这是打摆子了,还是尿裤子了?”
“榨……菜”
“叫三哥。”
“三,三哥”
“恩,乖了。”
吴疆轻轻地钉子抽出来,然后将桌腿轻轻地放下,然后藏了起来。因为就在刚才,吴疆那双透视双眼,穿透了对面那堵墙,看到政教处的薛主任正踱着步子走过来。
所有人都没看见,只有吴疆一个人看见。因为在他面前的那面墙,现在就像是一面透明的玻璃。
数秒钟后,薛主任来到高三二班门口,他探了个头四处看了看,发现没有异样,只能又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虽然薛主任的到来,并没有抓到吴疆的现行,但是却给正在颤抖的马奎一些勇气。马奎猛然站起来,伸手捂着受伤的脖子,指着吴疆恶狠狠地说道:“吴疆,你不要嚣张!”
“嘿,看样子,你马奎还真是个喜欢挨钉子的钉子户啊。行,你要是喜欢回头我就再给你钉个钉子?”
吴疆说话的时候,已经悄悄地坐回座位上。趁着别人不注意,他将那个用报纸包着的青布鞋,塞进了抽屉最里面。他隐隐约约地觉得,那双破鞋蕴含着无限的秘密,所以他不想让别人老盯着它看。
“吴疆,我老实告诉你,周落霞是宋亚杰的,你没必要跟他争,你也争不过他。”马奎说话的时候,已经开始在其他同学的帮助下止血了。刚才,他真的很想把受伤这种事儿告诉政教主任,但是他知道自己如果这样做的话,以后就没人会瞧得起他。
“周落霞是宋亚杰的?你听谁说的?是宪法说的,还是你马王爷说的?”
“吴疆,你要是敢动周落霞,那就是跟我马奎结梁子了。”
“结梁子?老子还想给你结扎呢!”
“行!既然这样,那咱们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吴疆,有种的话,咱们光明正大地干一场,怎么样?八中,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马奎虽然很怕那根钉子,但是他也知道,吴疆绝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对他再痛下杀手。而且,为了宋亚杰,他马奎也愿意同吴疆搏一把。
“行!你是马王爷,时间地点都由你来定!”
吴疆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就假装趴在桌子上看书了。因为透过对面那堵八寸厚的水泥墙,他看见班主任毛丽琴老师,正夹着一叠厚厚的卷子从对面走来。
“蝌蚪,咱还是赶紧看书吧,毛老师要来了。”
“三哥你说什么呢?这节课明明是化学课啊。”杨蝌蚪被吴疆说的一脸懵逼。
吴疆笑了笑,道:“这节课是语文模拟测验,不信的话,咱们打赌你抽屉里的那瓶劲酒,怎么样?”
“嘿!别的我可整不过你三哥,要说打赌这件事儿,我杨蝌蚪可是最在行了。行,我就跟三哥打赌,我就不信,你还能把对面那堵墙给看穿了……”
杨蝌蚪话没说完,身材高挑的毛丽琴老师已经穿着一件红色低胸连衣裙,走进了教室。杨蝌蚪直接就看呆了。
毛丽琴老师将一大摞卷子,放在讲台上,然后微微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道:“同学们,不好意思,化学老师今天请假。所以,我跟他临时交换了一节课。这两节课,咱们进行模拟测验。”
身材高挑,长相清纯的毛丽琴老师话没说完,杨蝌蚪就张大了嘴巴,愣愣地望着吴疆道:“卧槽,三哥你是不是……能透视啊?”
吴疆愣了两秒,然后猛敲了一下杨蝌蚪的脑门,道:“透视你个头啊,三哥我要是能透视,就不跟你赌这个了。”
“三哥,你不跟我赌这个,那你跟我赌啥啊?”
“三哥我要是真能透视,那我就跟你打赌毛老师内涵的颜色。”
“嘿嘿,这个提议好,我杨蝌蚪就是对内涵感兴趣。”
杨蝌蚪一边说着,一边依依不舍地将那瓶劲酒,塞给了吴疆。这么些年来,杨蝌蚪第一次在赌博上输给了吴疆,而且输得莫名其妙。
……
两节考试课后,一个纸团飞到了吴疆桌面上。打开来一看,纸条上歪歪扭扭地写着:“下完第四节课,小树林里见,记得带两条软中华来。”
署名:马奎。
马奎的“战书”,写得很清楚。
时间:下完第四节课。
地点:操场外的小树林。
赌注:两条软中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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