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琪珊皱眉,“哥,你怎么这样讲?难道席梦乔不可恨吗?她居然敢甩了昊明!”
岳振乐眸光冷冷射向秦昊明,“自己曾经喜欢的人当众受辱,居然可以毫不动容,”他再看向妹妹,“席梦乔甩了他,是他活该!”
岳琪珊惊异地望着哥哥,“哥,你怎么这样说?昊明早就不喜欢她了。”
岳振东淡淡道:“哼,你既然喜欢奏昊明,就该感谢席梦乔当初甩了他。”
岳琪珊只是岳振东同父亲异母的妹妹,他素来对这个品位独特的妹妹没有十分的好感,说完转身便走。
岳琪珊委屈地撅着嘴,望着兄长的背影没入人群。
黑色轿车驶进了淮春路28号,停进专属的停车格里,苏景言看看后座上还在昏睡的女人,轻叹一声,摇了摇头。
打开后座车门,俯下身子,用温热的手掌轻轻抚了抚她面颊,入手微凉。
见她睡得正沉,他不忍叫醒她,轻柔地搂住她软绵绵的身子,当那阵茉莉清香飘进他鼻端时,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心里一股暖流左突右窜。
轻轻吻了吻她渐渐恢复血色的唇,把她抱了出来。
将她半拥半抱到公寓,轻轻放在床上,苏景言坐在床沿,静静地凝望着她。
他嘴角勾起释然的微笑,他终于又真实地碰触到了她!
现在他才发觉,这六年来,原来他一直在压抑着想念着她,在这一刻,他的思念得到了极致的释放!
他看到她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迷茫地眨了眨,眼珠转了转,突然定在天花板上。
席梦乔以为是在梦里,在这个梦见过无数次的房间里,看到苏景言,她也以为是梦。
直到他真实的碰触来到脸上,她才猛然转过脑袋看他。
“你醒啦?还真能睡。”他的脸就在她的上方,离得如此之近!
席梦乔眨了眨眼睛,大吃一惊,猛然坐起身来,他头机敏地一偏,下巴才没被她撞到。
“我怎么会……真的在这里!”她声音微颤,透着不可置信。
“你是不是以为是在做梦?”他问,语音里是极致的温柔。
她不答,心跳莫名加快,在这个房间里,和他同处一室,是她千想万想都不愿意再发生的事。
看到她皱眉的模样,苏景言轻轻一笑,“你是不是会常常梦见这里?”
她眼眸一抬,望进他眼底,她防备着。
但他眼底,她只看到一种淡然。
他成功地再次伪装了自己。
现在,席梦乔才真正仔细观察他,自重见他以来,她一直在逃,拒绝回忆,因此,也没敢认真看过他。
其实,六年以来,她也就只是在多伦多的那次会谈里见过他。
他仿佛也经历了不少事,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成熟稳重,但那种冷峭感却依然未变,他还是那么冷,那么硬的样子。
可他为何,要把自己带到这里来呢?他又有何目的?
苏景言任她看了这许久,嘴角一勾,脸上一抹笑意,目光却转向了别处,“看来,你一时很难消化你现在就在这间房里的事实。好吧,你单独呆一会,我弄些吃的给你。”
“我不要吃。”她任性地抗拒。
“你很轻很瘦,说明你长期少食,这样的身体状况,怎么撑得起你父亲交给你的庞大事业?”他没回头,淡淡说完这句话就走向厨房。
席梦乔呆呆坐在床上,无奈地闭了闭眼晴。
他说的很有道理,今天被岳琪珊一气就昏了过去,以后不知道会有多少个比岳琪珊更历害的角色要面对。
幸好他把她从那个派对带走了,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总归是避免了她继续当众出丑。
她捂住微微疼痛的额头,下床到浴室洗了把脸。再出来时,感觉肚子确实有些饿了。
静静坐到厨房的小餐桌旁,看到摆在桌上的鸡蛋面和炒青菜,颜色和香味看起来还都不错。
她让目光贪婪地胶着在正忙碌着的男人高大的背影上,心里忽然涌起一股酸涩。她赶紧收回目光,拿起筷子。
苏景言听到筷子的轻响,回头看到坐在桌边的席梦乔,心头一喜,吹了声呼哨。
席梦乔抬眼瞪他,心想着有什么值得他如此高兴的。
“有你这么美的女人品尝不才在下的手艺,是我的荣幸。”他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轻快地说。
她瞪他一眼,低头吃面。
在他看来,这一眼满含了娇和嗔,让他不禁心也跟着飞扬起来。
将盛好的他那份面端到桌上,他也坐了下来,随口问道:“你今年,有二十八岁了吧?”
“嗯。”她淡淡扫他一眼。
“二十八岁,还太年轻了,怎么能挑起那么重的担子。”他轻轻说,夹起面条。
席梦乔怀疑自己的理解力,为什么他的话里听起来有一丝疑似是怜惜的味道?
“你不是也是在这个年纪,挑起恒远事业的吗?”不但立了业,而且还成了家呢。她在心里补充道。
“我不一样啊,我是男人,该有男人的担当。”他笃定地说。
“女人也可以担当。”她嘴上如此说,心中却暗叹,自己这其实是嘴硬而已,她真的已经很累了,不胜重负了。
“你真的自己撑得了吗?”他抬头,望着她明显疲惫的脸。
“撑不了也要撑,这是爸爸的心血。”她看他一眼,淡淡地冷笑了一下,“我知道你恨我爸爸……我不能,让盛昌集团在我这里倒下去。”她语音涩然。
“现在盛昌集团的经营状况,你说不让它倒,它就不会倒吗?你有让它起死回生的办法吗?”他问得犀利了些,也残忍了些,他都知道,但他必须逼出她心里真正的想法。
吃下最后一口面,席梦乔沉思了片刻,幽幽一叹,自嘲地说:“确实,我真的没有办法。”
他也停下筷子,“现在,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想了半个多月,我根本什么办法都没有。”她不得不承认现实。
“情况到底有多糟?”他追问。
他似乎真的是在关心。
这让席梦乔心下凛然,垂下眼眸,冷冷说道:“这就不劳烦你费心了。”
“你不信任我?”他皱着眉问。
“你值得我信任吗?”她抬眸看他,眸光清冷。
“也许我可以帮你呢。”在他面前,她已经学会反击了,他想。
他嘴角牵起淡淡笑痕,看在她眼里,却似讽刺。
“我想我无福消受你的帮助。”她必须保持清醒,不能接受他的诱惑,天知道他的“帮助”背后又是什么呢。
“下星期要发工资了,而你们可动用的资金却不足工资总额的三分之一,况且还要留下运营必须的资金,还有那些元老股东们……”他举起水杯,浅浅啜了一口,慢条斯理地停住不说。
“这些你怎么知道?这都是我们的机密!”她吃惊地叫道,眯起眼睛,紧紧盯着他,“我们内部有你的人?”
“放心,我对你的公司没有兴趣。”他淡淡嘲讽她,“我自己的公司已经够我头疼了。”
“那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她思考着该怎样说得更圆满:“或者说,你对什么感兴趣?”
“这个,我认为你早就应该看出来了。”他目光专注地望着她,嘴角擒着一股玩味的笑意。
席梦乔心里怦然一跳,“请恕我没那么聪明。也没心情陪你打哑谜。”
“这件礼服……”他望着她身上的衣服,微微笑着,“隔了这么多年,仍然很适合你。”
他居然还记得,这件礼服是他买的!
“我没时间去选新礼服,”她仓促地辩解,“家里就只有这么一件……”
苏景言突然站起身来,席梦乔目光随着他移动着视线,他慢慢踱到她身后,双手抚上她光-祼的肩头,食指轻轻勾起她黑色礼服的细肩带,在指头上轻轻缠绕着。
席梦乔身子一僵,坐着一动不敢动,心跳如擂鼓般,连呼吸都停顿了一下。
他的动作里,满含着成年男女之间才懂的讯息。而她,竟然不争气地紧张得几乎颤抖。
苏景言看出了她的紧张,轻笑一声,俯下身子,“我只对你感兴趣。所以,要想帮你摆脱困境。”
他几乎是在对她耳语,呼出的热气拂过她敏感的颈项,麻痒难当,他的声音低沉而带着一种魔力,使她的身子轻颤了一下。
他却又放开她,从容地走回她对面的位子上坐好,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才抬眼望她。
席梦乔脸泛桃红,一双大眼哀怨地瞪着他。
他又轻笑一声,心下得意于自己成功地挑起她的怒视。“你自己说说,那些老股东们,他们想干什么?”
“他们纷纷闹着要退股。”她轻轻冷笑,“没想到,当年与爸爸并肩创业的那些叔叔伯伯们,居然会……”
“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他一针见血地打断她。
“是,很残酷。我现在就象在一座孤岛之上……”她蓦然住口,意识到自己在他面前流露了太多情绪,“我干嘛要跟你说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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