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意想不到,那脑残的报复,在我睡梦中已经开始了。
居然能变态到把我昨夜尚且完好的两双运动鞋一夜之间像面包一样被横切三刀竖切三刀,成豆腐干状的躺在脸盆里。
奔向柜子,背包还是鼓的。
略松口气 转身扫了室友一圈,各做各的,没有一丝异样。
连盆带“鞋”扔进垃圾桶后,掏出手机,发信息让走读的林雯上学路上帮忙买双36码的鞋子先。
握着手机,我不禁自腹,敌暗我明,林雯不在身边,我得格外留心。
我直接夹着人字拖进教室早自习,走的很慢,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的警戒着唯恐再被摆上一道。
意料之外,并没有任何异常。
如释重负的拉开座椅,坐下,随意从抽屉里抽出一本书摊开。
片刻,讲桌上出现了异动,隐约飘出烧纸的焦烟味,边上几人围着它笑得很欠揍。
后桌的男同学用笔戳了下我的背,压低声音:“陆涛在烧你的英语课本。”
巡视了抽屉一回,果真,利索起身,脚下却噼里啪啦的炸了起来。
狼狈的跳脚,却踩响更多的闷炮,我靠,老娘穿的是拖鞋。
忍着脚上传来的刺痛,踩上座椅,愤怒的朝讲桌走去,已经烧得没剩多少。
我压着怒火指着它问手持打火机的陆涛:“这,是不是我的书?”
那嘴欠的嘴脸,蹦道“是又怎样?”
我火了,可我不想生事儿,我压抑着怒火,冷笑:“不怎样,我还不至于和狗奴才一般见识。烧吧,多烧几本圣经让你祖宗洗洗罪责,怎么生了这么一龟孙子。”
“妈的,你骂谁?”
“你妈我就骂你。”
而后我两打了起来,当然我讨不到便宜。
我不想打架,更不想滋事,但是我不可能给人当软柿子捏。
1米7多的男生和一个1米6不到的女生打架,胜负很明显。
厮打了好一会儿,还是被拉开了,劝架的好像是几个班委。打红了眼,只看清是前桌的学习委员金范拦腰抱着手脚并用,龇牙咧嘴的我出的教室。
这是第一次我正眼瞧他,左眼角麻麻的,应该肿了,有点模糊,有一会儿,我失神了。
他皱眉,颇为哭笑不得的看着顶着一头乱发,校服赫赫显眼的挂着两个大黑脚印,手臂处开了一道大口子,脚背上红肿一片的我,问:“不疼吗?”
我看着他,面无表情的道了一声谢,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
我疼,我是肉做的,挨揍了一样会疼。
但是,我没有跟你诉苦的必要,我不需要安慰,能安慰我的人也不是你。
他扯了一笑,亮出一口白牙,脱下校服,递给我,指着我的头发和校服说得很温柔:“把衣服换了吧,挺狼狈的,课本我到教务处帮你补。还有,到医务室包扎一下,脚,在流血。”
爬楼梯上天台的时候,我没想透我为什么接过校服,烦躁又是一波。
清晨的风有点冷,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没人,便脱下校服,细细的找寻伤口,左臂上的皮肤起了一道红,泛着血,鼓鼓的一层水泡。
那是厮打时刮过铁制课桌的桌角留下的,袖子也是那时候划破的。走向水龙头处,把脱下的校服打湿,简单擦拭了一下手上脚上的伤口和血迹,套上金范的外套。
解开发绳,风拂过秀发,五指成梳抓了两下。一阵恼怒上头,我用力的把粘了血迹的校服扔向水池。
我听到了,冷风在嘲讽我,它说:萧冷,你不委屈,你不许哭,你不许想他,他死了,是你害死他的。就是你害死的。你活该,你就活该,活该父母都恨你。你以前不是烦透了他在你身边,如你所愿了,你委屈什么,你还想委屈给谁看。
我捂着耳朵朝它嘶吼:“不是我,不是我,你才活该,你才活该,我妈她不恨我,不恨我。他没死,他没死,你看,我还穿着他的校服。你看啊。他没死。”
他没死吗?
良久,我捂住脸,告诉自己“只是借了件衣服给你,他,不是海鸥。它说的没错,你没有资格委屈,没有资格想哭,你没有资格,动不动就想他。”
突然背后响起了一阵掌声。
回头见几个头顶着各色夸张云彩的脑残靠着对面围栏看着我,又是他们。
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来的。
刹那觉得这里连空气都脏了,缓缓站起身,朝楼梯口走去,乔牧手插口袋,一脸嚣张的朝我走来。
“电视剧看多了吧,别以为跑来我面前掉几滴眼泪,脱几件衣服,我就会放过你。怜香惜玉用不到你身上,丑八怪。识相点自己滚出这学校,别脏了我的地盘。”
我模仿着他的语气回应道“少用你那自以为的口气自yi淫自我良好。再高档的衣服也藏不住你是个变态偷窥狂。”
围栏上的其他人,笑着鼓掌,瞎起哄。
乔牧,楞了一下,没接话。我并不觉得是我的反差太大,让他吃惊。
“笑什么笑,五十步笑百步而已。家里有钱是多了不起?想装大爷,你们上别处去,想怎么演,没人拦着。但是,现在,别自以为是装什么桀骜不驯,很恶心人。仗着有个有钱老爹,恬不知耻的耍横,太把你们自己当根葱了。”
看着萧冷潇洒离去的身影,简一北露出邪笑:“干瘪的小辣椒,一身的胆子,乔少,对你的味。”
乔牧脸色不悦的说:“少放狗屁,这么丑的三八拽个毛线,他妈脑子有病。”
赵兵接道:“活了23年,还没见过一句话不合就跟男人干架的。不泼,不悍,不凶,少见的狼性。”
江海点头附和:“不知死活,不给她点颜色,面子搁不住。”
乔牧手插裤袋,风中屹立:“放话下去,谁再帮那三八,让他们一道滚蛋,老子不信就弄不死她。老赵,你妹也不例外。”
赵兵不屑的冷哼:“一道赶出去省事儿。”
简一北别有用意的看着两人笑说:“看这妞的个性,乔少,你玩不过她的。”
乔牧拉长脸:“屁话。你看着,老子怎么让她自己滚。”
江海用手肘撞了撞简一北,对着乔牧离去的背影说道:“你发哪门子疯刺激他,人家姑娘又没得罪你。”
简一北笑回:“你猜。”
赵兵叹气道:“简子,如果你是想逼乔少面对,还是打住吧。他要想面对,这4年早追美国去了。天底下,不怕死的女人还少吗?我不觉得那妞身上有刘飞儿的影子,神经病的影子倒是很多。”
简一北笑得更灿烂了:“这几年乔少踢出去的人还少?一道指示下达教务处,他不出面,一筐子理由叫那妞立马滚蛋。至于大费波折,一大清早的让咱们跟着来四年不 ...
曾踏足的高中部天台,你当真以为他来刷少爷脾气。”
江海:“等着看戏吧。这么呛口的辣椒,性子不改,以后肯定也要吃亏。”
简一北:“我看这妞面上装金刚而已。”
江海疑问:“你不会看上她吧。”
简一北皱眉离去,赵兵唇边勾起一道浅笑,瞬而吹起口哨跟其后。
天台的视景很好,君临天下一般的俯视学校里的每一个交落。
空荡的天台,似乎一直就是这般清净,只剩风,只剩…悲伤。那曾经历经的过去,尘封在每个人的心里。
风知道,四年前,有段在这里发芽的爱情,此刻,它在轻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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