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天赐拿着电话，语气谄媚：“大姐夫啊？哎呀，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咱们好好谈谈啊。”

        程恭拿着电话，语气无奈：“唉，现在，酒店都关门了，咱们以后再说吧。什么？找仓库？”

        洪天赐拿着电话，语气诱惑：“知道你提拔为处长了，大姐夫，事成之后，保证给你分成，百分之30 的利润，我什么时候欺骗过你啊？就相信我。对，现在正是经商的大好时机，他们关门，咱们不关门，对，抓住商机，大干一场。您就等着分利润吧，对，就找一个地方，2000平米左右，千万别太小了，您是干部，认识人多啊。”

        柳慧躺在床铺上，显得憔悴。章闻风依然在上网。

        柳慧咳嗽着：“章闻风，章闻风，我好像发烧了，怎么浑身发冷啊？”

        章闻风急忙跑到她身边，摸了一下柳慧的额头：“哎呀，真是发烧了。”

        章闻风将体温计递给了柳慧。柳慧将体温计放到腋下。

        章闻风担忧：“唉，你啊，你说你，自己怀孕了，知道不知道？你如果得病了，不是你自己得病，是全家老少都得病，知道不知道？这孩子的身心健康啊，比我们大人还要重要，你知道不知道？”

        柳慧烦躁：“哎呀，烦死我了，别说知道不知道了。”

        章闻风：“唉，你啊，你就不明白这事情的厉害程度。”

        柳慧痛苦：“啊――别说了，我全身发冷―――我愿不愿意得病啊，都是病找人，哪有人找病的？”

        柳慧家楼房外。夜。外。

        夜色中，柳慧家的楼房被紧急情况的灯光照亮。依然有人看护着这个楼房，紧张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漫。

        章闻风在窗口急切地喊着：“哎，柳慧发烧了，快，叫汽车来啊----快啊----”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

        无数窗口纷纷打开，邻居们向外面望着，关切和担忧在他们的眼神中传递。

        急救中心的汽车在空旷的街道上飞驰，警笛的尖叫声在夜风中显得格外刺耳。

        几个身穿隔离服、戴着防毒面具的医务人员匆匆走进。章闻风紧紧抱着柳慧，眼中满是感激：“谢谢你们，谢谢你们。”

        医务人员冷静回应：“你也是到医院去吧。”

        章闻风摇头：“不，我没事。”

        医务人员坚持：“到那里，顺便检查检查，你可能感染了，检查检查吧。你属于密切接触人员，政府有规定，必须同时做核酸检测的。”

        章闻风无奈：“好吧，走。我啊，就是核酸检测阳性，我好像，也是那种什么？无症状感染者吧。”

        医务人员笑了：“嘿，你还什么都明白。”

        章闻风解释：“哎呀，我天天看电视，网络，特别注意新冠肺炎这方面的消息。”

        柳慧被人轻轻抬着走出，章闻风戴着口罩，紧跟在她身后。

        柳敏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但眼中有着坚定的光芒。范月明守候在她身旁：“今天怎么样？”

        柳敏露出一丝微笑：“好多了，就新冠肺炎，没事的。”

        范月明松了口气：“是啊，烧也退了，肺的阴影也少了不少。”

        潘琳娜给柳敏扎针输液，动作轻柔而专业。柳敏感激地看着她们：“感谢你们，快离开吧，否则，要感染的。”

        潘琳娜看了范月明一眼：“范主任离开吧，我照看柳敏。”

        范月明坚持：“还是你离开吧，我照顾一下柳敏。”

        潘琳娜会心的点头，然后，轻轻离开。范月明的手机响起，打破了病房内的宁静。

        媛媛拿着电话，声音稚嫩而充满期待：“爸爸，爸爸。”

        范月明拿着手机，声音温柔：“哎呀，是媛媛啊，我是爸爸啊。媛媛好吗？”

        媛媛拿着电话，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爸爸，我特别好，奶奶照顾我呢，给我做饭，还跟我玩，我们还没开学呢，爸爸，我想念你。”

        说着，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范月明拿着手机，声音哽咽：“媛媛，爸爸要求你千万听奶奶的话，别到处乱跑，好了，再见，媛媛，听奶奶的话啊。”

        范月明关上手机，眼中闪烁着泪光。

        柳敏轻声问：“是媛媛的电话吗？”

        范月明点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柳敏：“要我说，你还是离开，回家吧。”

        范月明：“这怎么行？现在情况多紧急啊。”

        柳敏：“我自己体会，我的病，好像并不那样严重。”

        范月明：“有专家说，新冠肺炎，不能掉以轻心。”

        柳敏喘息了一会，说：“范月明，真对不起。”

        范月明：“怎么对不起了？”

        柳敏：“现在是关键时刻，没有想到，我却掉队了。”

        范月明：“咱们每天都接触病人，感染的机会比正常人多上千倍。”

        柳敏：“可是，你为什么没有感染呢？”

        范月明：“也许是我身体好，也许是我已经感染了，但是，现在还没有发病。”

        柳敏：“但愿，你千万别感染。”

        范月明：“是啊，我也希望我别感染。”

        柳敏：“为了医院，为了咱们内科，为了病人，也为了我，你千万别感染。”

        范月明：“放心吧，你就放心吧，我不会感染的。”

        柳敏：“为了媛媛，你有别感染。”

        范月明这时忽然流出眼泪，委屈的哭泣起来。

        柳敏：“对不起，我不应该提起媛媛。”

        范月明：“你现在最应该提起媛媛，因为，我现在就最想说说我的媛媛。”

        柳敏：“好吧，说吧，我愿意听。愿意听媛媛的事。”

        范月明回忆：“你看见过媛媛吗？”

        柳敏：“看见过，特别可爱。”

        范月明：“那是什么时候？”

        柳敏：“你忘记了，有一次，你上夜班，你们家没有人看媛媛，你就把她带来了，她还给我讲了一个故事呢。”

        范月明好奇：“什么故事呢？”

        柳敏：“是一个笑话。”

        范月明笑起来：“天，她还会讲笑话？”

        柳敏：“她的笑话说，一个病人，在输液前，用力的摇晃，大夫问道，为什么摇晃？她说，用药前，用力摇晃，这是药的说明书上写的。”

        范月明笑起来：“这个笑话是我给她讲的。”

        柳敏：“就你们爷俩在家，你一定天天给她讲笑话吧。”

        范月明：“我哪里会讲啊，我这个人，天生的缺乏幽默，就那么认真，干什么全都认真。”

        柳敏：“认真不好吗？我看现在，就需要认真的人，什么原则都不讲，什么都打哈哈，这样的人好吗？”

        范月明：“柳敏，你喜欢认真的人，是吗？”

        柳敏：“我们一家人都是认真的人，我爸爸妈妈，还有我的两个姐姐，全都是认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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