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穗抱着自己的膝盖蜷缩在桥下,我拖着受伤的左腿缓慢向她靠近,却发现她浑身都在颤抖。
“满穗。”我再次喊出她的名字。
本来在浑身颤抖着她停止了下来,抬起头,一脸茫然的看着我。
满穗蹲在那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直到彻底看清我的面目时,她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下来了。
满穗哭出声,哽咽着喊着我的名字“呜...良爷...”
我刚想蹲下身询问她这是咋了?为什么要来这里?
满穗却猛地扑向我,我由于重心不稳向后倒去。
满穗将我扑倒后,把头埋在我的胸口,我也只好顺应着满穗,将她抱在怀中。
“良爷...真的是你吗?良...爷...我好想你.....呜呜呜。”满穗不断的颤抖的身体询问着我。
我露出淡淡的微笑“肯定是我啊。”
满穗感觉此时像做梦一般微微的抬起头注视着我的脸庞。
她的眼眶里满是泪水,晶莹剔透,如同晨露一般滑落到她的脸颊。
满穗紧紧咬住下唇,极力忍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身体的颤抖却无法掩饰她的心情。
满穗的泪水滴落在我的胸口,湿润而温暖。
我轻抚着她的头发,感受着从指间传来的微微颤动。
小石拱桥下的风景仿佛也随着满穗的哭泣而变得柔和起来,水面上泛起层层涟漪,倒映着天空中斑斓的晚霞。
岸边翠绿的柳枝轻轻摇曳,似乎在为这重逢的时刻奏响一曲温柔的乐章。
我望向远方的天际,夕阳正缓缓沉入地平线,将一切染上了淡淡的哀伤。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世界只剩我们两人和这悠扬的景色。
可好景不长,由于我长时间躺着,小腿伸在溪水之中。
左脚脚腕处传来的疼痛感,使我左脚下意识的脱离了溪水,抬了起来。
满穗躺在我怀中也注意到这一点“良爷...你怎么了?”
满穗看出了我的疲惫,急忙起身离开我的怀抱。
满穗站起身来,看到我浑身的伤势和疲惫不堪的身躯,还有湿透的衣物。
一脸的担心询问“良爷...我们快回去吧...你还有伤太危险了。”
看着满穗站在我旁边慌慌忙忙的样子,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手撑着小溪边石头勉强站起身来,用略微干净的左手为满穗擦去眼泪。
“满穗,你还没告诉我,你一个人来这干嘛?你不怕得风寒吗?”
满穗一脸委屈,哽咽的回答着我“我...我还以为...良爷你...你再也回不来了,我...我就想着给你立个小墓碑...然后陪你一起走了。”
“嗐,我先不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不哭了,准备回去吧。”
“好...良爷我们走吧。”
满穗一下就紧紧抓住我的手臂,靠的很紧很紧。
虽然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但她想这样就这样吧。
我将油纸伞撑好,足以让我们两个在这雨天之中有个避雨之地。
桥下流水涓涓细,良田满穗情深处。
雨丝如织伞下逢,泪眼婆娑共患难。
左脚踏波忍疼痛,只为相见意坚定。
执手并肩水边行,共度风雨情更浓。
两人并肩走在石拱桥上,撑着伞,缓缓走过。
桥下的流水,映照着他们脸上的坚定和柔情。
雨丝如织,打在伞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为他们奏响一曲赞歌。
满穗的泪眼,如同清晨的露水,晶莹剔透,充满了对良爷的思念和担忧。
良爷的左脚虽然受伤,但他的心意却如同桥下的流水,坚定而深沉。
两人相互扶持,共同面对风雨,这份感情在困境中愈发浓厚。
“满穗,我们走吧。”我轻声说道,满穗紧紧抓住我的手臂,靠在我的身边。
在桥上,两人撑伞的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雨幕之中。
而桥下的流水,仿佛还在诉说着他们为彼此奔赴的故事,为这重逢的时刻奏响一曲温柔的乐章。
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雨幕之中。
雨中的山间小路显得有些泥泞,满穗小心翼翼地跟在我身后,一路无话。
我侧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眼眶还是红红的,显然是刚才哭泣的痕迹。
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暖流,满穗对我的感情之深,让我有点受宠若惊。
我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满穗会因为我的离去,而选择做了这些极端的事情。
我停下脚步,满穗也停了下来疑惑地看着我。
我伸出手,轻轻地将她的眼泪擦干。
满穗紧紧抓住我为她擦眼泪的左手“良爷,我们的约定你不能食言。”
“放心吧,我从来不会食言的。”
满穗点了点头,靠在我的手臂上,轻声说道:“良爷,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好害怕,好孤单。”
我轻抚着她的头发“不用害怕,我会一直在的”
满穗紧紧地抱住我的手,仿佛要将自己融入我的身体一般。
我们继续前行,一路上,满穗紧紧地抓住我的手,仿佛怕再次失去我。
我将所剩不多的干粮也分出绝大部分递给了满穗。
满穗津津有味的吃着,我即使有伤却总感觉前方有什么东西。
又走了一段路,果不其然,前方树丛后传出有人说话的声音。
此时的雨变小了一些,我将满穗护在身后,把油纸伞递给了她。
满穗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踮起脚尖,举着油纸伞,也让我淋不到细雨。
如果前方树丛后面是山匪的话,保护满穗肯定没什么问题。
随着树丛后面对话声越来越明显,我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大哥,你说你恩人来到扬州,我们逛了也快有半月了,也没遇到啊。”
“你急个锤锤,要不是这个恩人,我妻儿老小全家一个留不下。”
“是是是,那是赶紧逛完这一圈回去吧。”
声音越来越大,直到看清楚树丛后面有两人时我拔出了断刀。
让我没想到是这两人对话,其中一人看到我却突然变得兴奋起来。
“恩人?!”
他这句话一出口把我搞得脑袋一时间转不过来。
他急匆匆走上前,我看着他的样子毫无防备,但我依旧拿着断刀直直的指着他。
“恩人,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会忘了吧?”
听着他的话,我露出疑惑的表情“?”
那人看见我露出这个表情也开始变得不坚定起来,拿出自己所画的画像跟我对比的起来。
而我全程死死的盯着他,怕他搞偷袭。
却没想到过了一会,他突然激动起来“就是你,恩人你不会忘了吧?之前在徐州城外追杀你们的那四人。”
他这句话倒是让我记了起来,之前离开徐州城,又离开了李自成大本营他们好像就是为了杀小瓷子而来的“你是?”
“我是被你放掉的那个小劫匪,哎呦,说劫匪也不对,我是被迫的。”
我见他越来越激动,并不想理他“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那我就走了。”
对面那人听到我的话立马冷静了下来“确实没什么大事,只是想好好报恩。”
“不需要。”
“那...那恩人留下名字,我以后好找你。”
“良。”
“好嘞良哥,我叫严顾,我护送你俩回去吧,看着良哥浑身是伤,也不好行动。”
严顾...原来之前放过的人叫这名字,看来他确实是无辜的,但也不能放松警惕。
“这就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
“梁哥,你别这么客气了这不算救我的那次报恩,这就算你救妻儿老小的那次恩”
见他执意要跟着,我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满穗此时从我身后探出一个头“也行,但你不要耍幺蛾子。”
见满穗都同意了,我也不好拒绝,也只能点了点头让他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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