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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节祖宗当年的英明

        解决了祖母的所有核心忧虑,再说其它的客观因素,老太太就有心思听,也能轻松接受了。

        ”此次洪水也不是只咱们沧州受灾,不是老天只对沧州一地发威。瀛州那边也是灾区。是瀛、沧河决堤,不是只沧河决堤。只不过是沧州是受灾最可怕最惨重的。别处没沧州这么严重到如无我们家在会几乎死光满州的人罢了。“

        老奶奶心领神会地点头,”也是。咱们沧州在最下游嘛,就在海边。万水东流归大海,水都集中到沧州来了。“

        说着,老奶奶又想到了什么,不禁浑身一震:‘哎呀,若是没咱们家海外开国建立国人新的辽阔落脚生存地,或是没有咱家竭尽全力连年大移民,这里原本会有的几百万男女老少岂不是全得葬身洪水?”

        赵岳笑着接话:“是呀。所以说咱家功德大,老天是会专门多照应的。而且咱们在异域开疆建国也是正确的。老天想必也是看不惯汉文明族群儒腐守旧就知死守着家乡窝里横不肯也不敢往外闯。不肯离开,不肯开拓,不敢冒险,老天就降灾教训并凶暴削减人口。以后,(小冰川气候影响)东方大地的洪灾旱灾兵灾还多着呐。死守不肯挪窝,就得承受淹死饿死.......”

        老太太听了这话,下意识就掏出脖子上挂的做成首饰样吉祥护身符的帝国新教标志(不是十字架),念叨起无量道长主编的新教圣经的经文来,为家人祈祷,为帝国万众祈福,感谢上帝.......背的熟溜,念叨得极虔诚极顺嘴,也极相信有用.......

        这枚吉祥护身符是天下第一枚,是无量道长特意为老奶奶制作并专门送来的,也是帝国得到的天下最极品美玉雕的。至于雕工自然也是能找到的天下第一巧手大匠精心所制。老奶奶非常喜欢,贴身带着,没事就摸摸祈祷几句.......

        赵岳开解了祖母,自己却心无法安宁,疑虑还有别的大灾难。

        他的最终目的是劝祖母赶紧离开老家,所以有意又扯伸了话题。

        “今年气候格外异常。南方有旱,北方雨水明显偏多,受水涝灾害的地方怕是不少。黄河上游,因为干旱,融化的冰川雪水不够蒸发的,河流日益变窄变浅,有的地方甚至出现断流现象,可是下游因为北方雨水多,黄河不但没因为上游的水源锐减而流量大减,反而归集了诸支流后水量长了不少,直接导致连梁山泊的水位都上涨了不少。“

        ”沧州这一旦发生特大洪灾,必然是整个河北东路以及相关的河北西路的降雨量都太集中的缘故,否则不至于引起瀛、沧河决堤这样的大事故,加上流经这的黄河在上游流量大、这又是暴雨的双重因素下必也跟着泛滥成灾,我估计瀛州受灾也轻不了,而且整个河北东路以及相临的山东地区数州府都得遭受洪涝灾害,到时有的这些只会作孽的官府受。“

        老奶奶一听这话更是满脸释然了。

        倒不是听到别处别人也得一同倒霉,不只自己家遭灾而觉得老天公平,心里就舒服了,不是听说别处人也会陷入死难痛苦挣扎却麻木不仁无动于衷甚至为那些人没抵抗力也没防备而幸灾乐祸,老奶奶只是确信了老天这次不是在专门针对沧州,也就是不是在针对沧赵家族,也不是因为她福薄什么的原因而发威就彻底放下心开心了。

        老奶奶有一副铮铮的铁骨,也是真有一颗大慈悲的心,没受过任何正经教育,却是苦难的生活磨砺出来的真正高素质的人,有经年累月慢慢自学成才的一定学识素养,更有闪耀人性最质朴光芒的金贵大德。她才配尊称一声圣德大儒。

        所以,她终于完全释然后,有心思悲悯关心别人了,不禁就说了句:”孙儿啊,那些地方的人虽然都是些歪七八糟的无良者,不值得可怜,但到底也是人命啊,到底是咱们的同族血脉,若是蛮子杀来时不肯英勇团结反抗甚至争当无耻顺民汉奸,证明有民族重罪死在战乱中也就罢了,可就这么遭难甚至一片片稀里糊涂死在洪涝灾中,是不是.......“

        赵岳就知道祖母会有这个心会这么说。

        他一笑说:”奶奶如此仁慈圣德,您教导影响出来的孩子岂会是没心没肺的?“

        ”放心吧,我来时已命令梁山部下派精干人员到那些地方散布了暴雨洪灾流言,一方面催促他们抓紧夏收,一方面也是变相提醒警示了他们,让那些地方的人事先能有所留意和警惕。有心的自会做些准备,没心的,就没办法了,遭难只能怪他自己。这是人为,也是天选的自然淘汰。咱们能做的只能是这些。咱们的灾难只能自救。他们也只能靠自己。“

        老奶奶赞同的点头,看着小孙子,满脸的欣慰。

        可是,赵岳一提让老太太提前撤离,老奶奶却还是摇头。

        ”我儿,你是个好孩子,聪慧绝顶又有心,这次却是有没想到的。“老奶奶浑身的轻松愉快,精神振奋,现在连打趣孙子的闲心思都有了,脸上还焕发出一股子自豪之色,“洪水淹不到咱家这。我不会有事的。我儿不用为奶奶忧心。”

        她说得无比自信而坚定。

        拉着赵岳去了后屋。

        老奶奶从书架上极熟悉地找出一副地图,展开后是河北东路的,关于沧州沧北一带的比例明显放大了。

        她指着赵庄所在的一带说:“孙儿,你看看咱家这地理位置多好........”

        赵庄所在地以及北、东、南那连绵一大片原始荒山森林地域,整体构成上实际是沧州中部在东南处的突出进海上的部分,东面、北面的尽头都是海。南面尽头很大一部分也是海,其余部分连着沧州南部东南的县,却有南山挡着。南山不高,确切地说应该称为岭,是河北山东那种很常见的丘陵地貌,位于西南,绵延向西向北圈起一块,隔断了西部那些地方,而赵庄正西已是山地树林,连绵向北向东,石头太多,赵庄当初人口太多再缺地种也没把它砍伐开垦成田地。

        也就是说,赵庄方便通往沧州其它地方的只有由南山和庄西山野所夹的几里宽的平地,赵庄一带也就成了沧州相对孤立的绝地,早前是没有人烟的凶险原始地带,是野兽出没生活的地盘,到了赵岳出生时,这也没多少人家,除了赵庄人口多以外,其它的就是几个小村庄,零散分布在东河东或东西两河所夹狭长地带能种地的地方,如今自然都是赵岳家的地。

        正是因为这偏僻荒凉没什么价值,没人愿意来,当年,沧赵祖宗才和一些乡亲悄悄搬来这里落脚开荒躲避战乱人祸。

        当初也是因为这偏僻荒凉耕地少,人口却相对多,值得抢的财富太少,又有赵庄这么个人多势众而且穷硬穷硬坚决抵抗侵略也确实比较能打的庄子在,辽寇习惯地一次次秋季入沧州“打草谷”才没不惜兵力坚决瓦解这的抵抗......死很多勇士却抢不到什么东西,太不值得。有那人手和功夫,能从别处抢到更多。况且辽寇也不是只要胜利出口气不怕死的。

        老奶奶点点地图:”咱们这带是高陵地,都是野森林的山,地势高。水往低处去,终归东流入海,它流不到高处。水淹沧州,能直淹到南部县,甚至波及到山东,却淹不到咱赵庄。”

        “若是洪水真那么吓人的大,能从西部缺口淹到这,那也不怕。咱们这是北高南低,洪水只会从缺口进来后向南流,被南山挡着流入地势最低的南山水库那一带,洪水就会由咱们的东西两河分流到大海里去。“

        老奶奶的一番合理分析,赵岳不禁认可的点点头。

        他着急忙慌地仓促北上,一路上焦急考虑到很多事,却疏忽了老家比较特殊的地理地貌。

        想想历史上这次特大洪水,赵岳敢确定洪水必定能涌入西缺口威胁向赵庄一带。

        问题是东西两条小河到时候能不能担负起分洪任务。

        东河没问题。

        虽然是条河水浅到最深处也不过没人深的小河,但可为河道的流域却很宽,平常是主流靠赵庄这边的小河,东边却是几里宽不等的野草芦苇洼地,发大水时也是河道一部分,到了赵庄附近洼地更宽了,小河东边是广大的一片淤泥地中河柳林,和主流隔着断断续续的天然野草土坝,与小河天然分成两部分而已,再往北流,进入山区沟谷,泄洪就更容易了。

        小西河........应该也没问题。

        西河地势整体比东河高,在赵庄一带平常就是个小溪,河水浅得只没膝盖,河中小毛杂鱼都少见,可忽略不计,但河道却是条由岁月形成的大深沟,由南山水库延伸向北面深山中逐步加深,最终通入大海,河道很多地方是峡谷一样的陡峭岩石壁,在赵庄这一带尤其如此,全是地壳撕裂和洪水掏空了泥土削成的较光滑的石壁河堤,根本不用另费工夫砌什么水泥石头河坝防水。

        由地质不同,河沟最潜处也有四五丈深,是洪水冲切不动的石头底,最深处有十几丈。河道也很宽,自河道形成深沟处起最窄处也七八丈宽,最宽处有六七十米。

        被这么个大沟隔着,赵庄这边为方便出去,不得不下大功夫先后在窄处建了三座小石拱桥。南边上游曾经有的几个小村子一没有赵庄这样的充足人力,盖不起,二来西河离了南山水库,南边地势低还没形成深沟河道,为方便出去,南边的人只能凑合架上木桥,如今村子早不在了,全成了赵庄曾经当放牧的草场,没人维修管理木桥了也就烂了垮了,早没了。

        老奶奶笑呵呵地说:“孙儿啊,你也知道,咱家是在片高丘上,往南是越来越低,能受水库泄洪淹没威胁,庄北是荒野石茬子高地,到了你爹给你娘特意栽种的桃树林那才地势低了些泥层也厚了有条件形成桃林景,再往外就是山了。”

        ”东河这边地势最低,从咱庄子到河是不下三百丈长的牧草野草缓坡,庄子和河,你说的那个那个......垂直落差应该不下于三十丈,有数里宽的东河,得多大的洪水能填满它到能淹到咱家来?它连比咱们家地势较低些的东河东那一片地也难淹了。你娘的娘家那片庄子也不会有事。西河在洪水来时也是泄洪好手,那么深那么宽呢。这都是老经验了。不用怕。“

        老太太说得有理有据,赵岳想说动老太太躲避凶险早早撤离还真没什么好借口。他总不能告诉奶奶说他心有不好的预感,有惊恐不安的莫名感应,怕是沧州除了索命的特大洪水以外还存在着他也不知道能是什么的其它大危险。

        那太玄幻了。

        预言特大洪水已经是极玄幻的,令人难以置信的事了,幸好在这种大事上,祖母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积极正确对待天灾的态度,宁愿相信他的话。若是再说什么连他自己也说不清的更玄幻的危险预言,如何能说服祖母相信?

        赵岳确信自己对莫名危险的预感决不会错,只怕能让师傅也心惊肉跳的危险也不是什么大洪水,而是另有未知的原因。师傅那样的陆地神仙一样的人,岂是可极远看到、听到、察觉到要来临的洪水能轻易杀死的。早撒丫子跑远了......

        决不能让祖母留在这。可怎么才能说动她呢?

        老太太不是不急着去守着儿子亨儿子早晚请安嘘寒问暖天天在眼前孝顺的福。

        她现在坚持不愿提早撤离,也不是舍不得远离她偏爱的大孙子。

        她是放心不下最出色、也是沧赵家族依赖的根本的两孙子北一个南一个的留在宋国这承受莫测的险恶,她得留在老家居中坐镇,为两个孙儿分担些社会压力,紧急时也能就近及时应变出出主意,帮孩子们拿定主意迅速做出决断。

        无论是面对战争,还是面对社会种种意外和挑战,她都有这个能力帮到孙儿。

        还有个极重要的原因,她也是舍不得赵庄这里。

        她这一生太不容易了,少时就得奉养有病的老母,独自受苦,一堆哥哥却一个指望不上。所幸有福嫁给了赵岳的爷爷,虽不是正房,还有近十个女人和她争老公,但,老头子是个大气的人,夫妻一直恩爱和谐,老头子心疼她的家族不幸格外关心体贴她,总让着她宠着她,她也争气,生了沧赵家族那一辈唯一的儿子......

        赵庄因为小孙子赵岳的出现而迅猛改变了,但这里有老奶奶热血积极奋勇、流血流汗、平凡又不同于平凡的激荡青春,有她无法忘怀的幸福爱情,有无数或凶险恶战或温馨如意的点点滴滴往事,家变了,但很多东西没变,丈夫教加自学读书写字及吃饭用的老桌子老椅子还在......触摸着一件件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老家具老用品,这些东西承载的记忆就能勾起她许多或伤心或喜悦的情感和感慨,让她觉得自己的一生活得有意义,付出的值得。

        房舍改变了,但老奶奶仍然住在她原来住的那个位置上。

        她每看到炕头上摆的那个结婚时的大箱子就会幸福又伤感的笑。

        这箱子是赵岳的爷爷打的,装了布匹钱财悄悄送给她当嫁妆箱子,为的只是让她出嫁时能风光好看些不会被人看轻了。那时,她穷得饭都吃不上了,家,病怏怏的老娘哪有能力给她置办充门面的嫁妆。那一堆哥哥,无论有能力没能力有钱没钱的,没一个愿意帮唯一的小妹妹能体面点出嫁的,都只顾着耍无赖耍横或耍大舅哥身份亲情想从老赵这弄到便宜。这箱子也就不是箱子了。老奶奶感觉老伴的灵魂就在这上面,就在这处屋子里还在陪着她,宠溺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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