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了张嘴，本是想询问清楚这事儿。但见师父与大师兄都没有要说的意思，她便也罢了。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就是师父，一辈子都是师父。”林染柔声道，“更何况，活到老学到老，我要学的还有很多，眼下还不是该停下的时候。”

        谢平川赞赏地看着林染，又不忘戳一戳谢一衍的肺管子，“你瞧瞧你小师妹，能力强不说还这样谦虚。再看看你没有一点上进心！我当初就是瞎了眼了才把你捡回来！”

        这样的话谢平川时常说，是以谢一衍早已将其当成了耳旁风，他听得多了自然就免疫了。

        而谢平川也早已习惯了自己徒儿这样不在乎的神色，自是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染丫头，那齐三夫人的事儿，我觉得你应当先同齐太夫人说说，到底……这事儿对于那位三夫人打击太大了。而眼下她也是齐府的媳妇儿，应当叫齐家的长辈知晓的。”谢平川到底是年纪大的，这种事儿他在行医的一生虽是没有碰上过，却也是碰到过类似的事儿的。

        他清楚林染那难以启齿的情绪，可他们作为郎中，是不能隐瞒病人的病情的。

        所以能不能说，要不要说就看他们的家人了。

        林染闻言低头思忖片刻后才道：“我知道了师父。”

        齐家的马车来接林染时，赵子苏正好踩点来到了医坊，见他睡眼惺忪的模样，林染不清楚他昨晚又去哪儿当贼去了。

        “妹子，你可知我因为昨儿的事，一夜没有休息好？”赵子苏顶着黑眼圈哀怨地看着林染。

        林染给了他一道白眼，她才不觉得赵子苏会这个样子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可别想把屎盆子往她头上扣。

        “我起夜的时候，才看到你回来。”林染淡淡地道。

        林染没有拆穿他，却也知道赵子苏对于七年前在秦宅内发生的事儿，始终放不下。她想他大半夜地出去，大概率是又去查什么去了。

        赵子苏听了林染的话，被堵得感觉像是一口痰卡在了嗓子眼，上不来也下不去。他撇了撇嘴最后终于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林染大概是赵子苏的克星吧。

        至少在林染出现之前，赵子苏还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但自打她出现后，他就卑微地快要把脑袋埋土里了。

        太惨了！

        他实在是太惨了！

        —

        到了齐府后，林染轻车熟路的穿过花园连廊，进了齐老太爷的院子。

        老爷子正笑眯眯地坐在院子里躺椅上逗着鸟儿。

        那鸟儿叫齐老太爷逗得扑闪着翅膀乱扑棱。

        “林姑娘来了啊，赵公子也来了？”齐老太爷见来人，缓缓从椅子上起身，“快去给二位沏茶。”

        林染笑着跟着齐老太爷进了屋子，依旧如常地给齐老太爷诊脉，施针。

        待做完这些后，林染又开了一张方子，将其递给了齐老太爷身边的小厮。

        “按着这个方子，一日两次，连续服用三日，老太爷的身体就无碍了。”

        小厮闻言将方子收起，连连冲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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