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文医和刀邛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旁若无人似的。
完全没管虬髯大汉。
鬼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城墙上,众人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但只是有权逢在,好像就有了主心骨。
徐二娘唤了一声:“阁主。”
尤文医回头,漫不经心地说道:“何事?”
“今日是玥梨的生辰,她托我问你,何时去看她?” 徐二娘说道。
徐二娘终究还是性情中人,放不下。
十余日的相处,对她来说,尤文医他们已经不是陌生人了。
她是在告诉他,身后还有人在等他。
尤文医答道:“知道了。”
“人家可是叫了哥哥的,生辰礼可得准备好。” 刀邛说道。
“人家也叫了你的,生辰礼准备好。“
刀邛的笑容瞬间消失,他都没注意这回事,这一说才想起来。
无妨,反正也是说着玩儿的,都没见过几面。
哥哥什么的都是假的。
“反正问的是你,又不是我。” 刀邛笑道。
“没所谓,打了再说。”
“那就打了再说。”
两人又恢复了认真的态度,看着被他们忽视了的对手。
谁也不想死,想活着那就靠自己去争,命得靠自己挣,他们可不会束手就擒。
权逢低声对旁边的惠恩峰随意问道:“惠阁主以为我们这位阁主怎么样?”
惠恩峰想了想。
“是个妙人!”
“徐阁主以为呢?”
徐二娘开口道:“是个好人!”
权逢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还真是很高的评价啊。可是他向众人下毒,夺取东阳州一成财富;他劫持各家公子,甚至绑了城主家眷,号令一城兵马,一州势力,这也算是好人吗?他的罪行应该怎么判呢?江城主!”
江朝一惊,没想到居然会提到他,他心里还在盘算呢,为何两袖清风阁只有两个人下去。
他也拿不准权逢什么想法,试探着问道。
“权阁主以为该如何判呢?”
“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按律,当斩!”
尤文医夺取东阳州一成的财富,是为强盗恶贼。
但他将钱财散于天下,扶持寒门,未取分毫。
尤文医挟持俐城城主,执掌一城兵马,是为逆贼。
但他将各势力拒于城外,守护一城安宁。
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个人有个人的评价,但他做了就敢认。
相比于怀柔的手段,他确实直接粗暴了点。
但这也最简单!
他喜欢简单的方式。
下方,虬髯大汉咬紧了牙关,以前的他在哪里不是受人礼遇,哪里有被人忽视过。
他还是第一天感受到极大的屈辱,而这种屈辱还是来自两个年轻人。
既然如此,那就用他们的命来洗刷耻辱!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虬髯大汉脸色狰狞。
“尤文医,我要你的命!”
尤文医轻轻说了一句:“哦,来拿吧!不过良心提醒一句,要来拿就做好送命的准备。”
虬髯大汉实在忍不了了。
“师傅,徒儿愿去斩杀此獠,以扬我中阳山之威。”这时候旁边一个年轻人拱手说道。
“你打不过他。”虬髯大汉虽然不愿但还是不得不直接开口说道。
从那手轻功就可以看出,同辈之中鲜少有人能胜过尤文医,虬髯大汉不傻,眼力还是有的。
“所有人,诛杀尤文医!”虬髯大汉喊道。
中阳山的人一拥而上,都是年轻的弟子。
至于虬髯大汉并未出手,自持身份,这还不需要他动手。
就让他们先去试试尤文医的水。
刀邛自顾自说了一句:我是被忽略了吗?
刀邛选择了不出手,因为没必要。
这些人哪里是尤文医的对手,只是胜在人多,结成战阵,方才有些麻烦。
这些年,尤文医和刀邛都没闲着,日复一日地练武,才有了今日的功夫,怎会败在这些普通弟子手里。
尤文医一身素衣,身姿挺拔,单手舞剑,游刃有余。
一个人打得中阳山的人疲于应付,叫苦不迭。
随着时间推移,中阳山的人一个个躺在了地上。
尤文医没下死手。
即便如此,也有少数几个人丢了性命。
他们该不该死谁又说得清呢?
虬髯大汉的脸色就很难看了。
他还是小看了尤文医,没想到这么多人都奈何不得他。
中阳山剩下的人除了虬髯大汉都上了。
司徒山庄带来的人也上了,他们来的人不多,但是现在司徒骏也不得不让他们上了。
群攻之下,刀邛也骂骂咧咧的提刀砍了上去。
这一次就打得比较艰难了。
对方也有好几个高手。
足足打了半个多时辰,两人身上都染了不少的血。
早已没有了之前的从容。
身上的血有自己的,也有别人。
衣服被划开,依稀可见伤口翻开的血肉。
虽然没有受什么大伤,但是这么打下去,两人必然力竭。
两人相互配合,却没有任何要服输的意思。
他们可以死,但绝不会被打败!
这一仗打得很惨烈。
两人也分得清恩怨,一旦有人想要他们的性命,那他们就会取走他的性命。
打出来真火,很多时候就顾不得这么多了。
这一次没有仁慈,也没有余地。
俐城中,江朝已经组织百姓疏散了,城主的威望还是有的。
不管怎么样,他仍然是那个德高望重的俐城城主。
城墙上来了几个人,石头和布谷都来了。
石头和布谷看着他们的师傅在下面奋战,浑身鲜血,两人哪里见过这等场面。
尤文医和刀邛咬紧了牙关,这是一口气,一口不能松的气。
面对数倍的敌人,一旦放松可能就是刀剑加身。
他们都在强撑着,他们不觉得自己会输。
城墙上,石头和布谷苦苦哀求,请他们去帮他们的师傅。
尤其是布谷,小丫头年龄还小,还是脆弱,热泪直流。
或许她并不知道什么是师傅。
可是他牵起她的手,将她从黑暗里的泥潭里带走。
为她洗手弄三餐,温声问冷暖。
为她梳头绑发,教她读书写字,一笔一画。
他教她练剑,一招一式,一步一调,都是他。
短短的时间。
小丫头的生活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尤文医对她来说已经是分不开的亲人,虽然她并不知道什么是亲人。
但是她不想看到尤文医流血。
以前也有一个小乞丐流了很多血,然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小乞丐。
哥哥说:他死了,永远也见不到了。
她不想永远见不到她的师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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