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业内出了此等怪事,但凡是个会做生意的都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于是在事后第二天,百川院便接到了消息,带着门下刑探匆忙赶来。
赵文越拎着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从店里出来,正好撞上了百川院进城的车马。他杵在原地看了一会儿,又转头去喊人,“李莲蓬!”
李相夷怀里也抱了不少东西,刚刚走出来,一抬头就看见了马车上飞扬的旗帜。
那是百川院的标志。
鉴于之前他们对李莲花做出的那些事,李相夷第一反应对这面旗帜所代表的一切起了厌恶之心。他皱了皱眉,但没多说什么,只转头看向了赵文越,“什么?”
赵文越朝正在前行的车马扬了扬下巴,颇有兴趣道:“你看,百川院来了,这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
李相夷看着远去的马车沉默片刻,道:“应该是大案子。”
最中间的那辆马车的旗帜最高,跟着的人也最多。样式是院主才有的规格。能出动百川院院主的案子,想必肯定不会是小事。
毕竟如今的历史走向因李相夷的到来而波动,肖紫衿并未怀疑李莲花,四顾门也没有因此而重建,百川院还是那个执掌江湖不公的刑堂。
城内声势浩大,但李相夷没心思久留,便拉着还想看会儿热闹的赵文越回了莲花楼。
楼还静静地停在城外附近的树林边上,多日以来的大雨让路变得泥泞难走。李相夷健步如飞,婆娑步轻盈无比,轻松避开了路上的泥坑。
但赵文越自从吃完李莲花那一碗汤药后便被封了腿法,被李相夷远远落在后面,还要托着手里一堆东西,走的很慢。但他也不累,就这么慢悠悠的走在李相夷身后。
小楼一层的窗户大开着,往外慢慢飘着炊烟。临近傍晚,李莲花支起了灶台前的窗户,正挽着袖子站在窗前,拿着勺子搅动锅里炖煮的汤。
他脱了厚重的秋装,只穿着一层单薄的外袍,宽大的袖子被一截白绫系起,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臂,正低垂着眉眼看向灶台。
李相夷进了楼里,把怀里的东西一股脑全堆在桌上。狐狸精围着他脚边打转,嘴里还叼着一块李莲花刚扔给它的骨头,尾巴摇摇。
李相夷把东西往桌子里面推了推,训它,“骨头还没啃完呢。”
李相夷轻轻驱走它,两三步溜到了正专心熬汤的李莲花身边,从身后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赖在他后背上,盯着锅里沸腾的浓汤看。
“调料买回来了?”李莲花抬手捂在李相夷有些冰凉的脸颊上,又轻轻舀起一勺汤慢慢吹着,又抬手送到了他嘴边,“尝尝。”
李相夷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咂了咂嘴,“有点淡。”
他回去翻找着自己买回来的东西,忽然道:“今天城里好像出事了。”
李相夷手里动作没停,跟李莲花说了百川院的车马今天入城的事。又若有所思地转头问他,道:“我没在城里见过较大的门派,你说,他们是来管什么的?”
李莲花接过他翻找出来的调料包,捏起一点倒进锅里,“我今天去河边的时候,碰见了附近村子里的人。”
“他们呢,跟我说是城里一家叫云水楼的客栈出了怪案,东家名气大,便找来了百川院调查这事。”
汤炖得差不多了,往外飘出香味,刚进门的赵文越也嗅到了这股味道,瞬间被勾起了食欲。但李莲花头也不抬,不继续往下说了,只让他们先把买回来的东西归整好,才能吃饭。
李相夷问他,“然后呢?”
李莲花从壁橱里拿出碗筷,对着他一笑,“然后就是百川院来了呀。”
李相夷还想再问,但被李莲花塞了碗筷在怀里,催促着先吃饭。那头的赵文越手上飞快地清空了桌子,已经坐在了桌前眼巴巴地等着。连狐狸精都叼着它的饭碗进了屋里,乖乖坐在了他脚边,黑黢黢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李莲花看。
“你看,都等着呢。”
李莲花对他状似无奈地一笑,“先吃饭,先吃饭。”
他盛好了汤,三人围坐在桌前,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吃完了晚饭。
一般饭后的清扫工作是归李相夷的,原本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四顾门主如今也要挽起袖子做家里的活,但他对此并没有多大意见,甚至还想上手尝试一下掌勺的感觉。
当然,这件事在李莲花的严词拒绝下并没有成功。
李相夷站在灶台前刷洗着碗筷,李莲花就在屋里用火钳夹着晚上要用的炭火,跟李相夷说着自己白日在河边听闻的事。
赵文越蹲在他身旁,一边缝补着狐狸精有些漏风的狗窝,一边侧耳听着李莲花的话。李相夷听到最后,动作一顿,忽然问道:“那个东家姓乔?”
李莲花点点头,却看见李相夷转过头来,神色若有所思,又重复了一遍,“姓乔?”
“姓乔。”李莲花纳闷看他,“姓乔怎么了?”
见他完全没反应过来这里有什么不对,李相夷干脆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转过身来,正正看向李莲花,无奈道:“这个乔,你不觉得是乔婉娩的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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